第190章
程耀峰被我趕去洗澡了。
藍月打趣老齊說：“你難不成是“順風耳”不成？程耀峰那家夥一說不走，我和冉冉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你就衝進來了。”
老齊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尷尬”的笑道：“在你來之前我就是要來找冉冉的，沒想到看到你來，模樣還比從前更漂亮了，我就沒有進來，我聽到冉冉說就是於俊那小子在背後“做手腳”，冉冉還要因為這小子離開恒發，和於俊那小子一起離開海城的時候，我心疼啊？”
老齊還捂著胸口，臉上還帶著“心疼”的表情。仔細一看，他心疼的表情還夾雜著“氣憤”：“這於俊給我和程耀峰那小子在背後玩手段也就算了，反正到最後我們兩個也沒什麽事情，可以這混蛋居然要在程耀峰離開的情況下“拐走”額的“得力幹將”。”說到這裏，老齊“擼起袖子”怒氣衝衝。
看他這樣子鐵定是想揍於俊一頓的，我暗自“偷笑”，老齊是什麽脾氣我還不清楚？
本來程耀峰要走，他就“心灰意冷”的不管公司的事務了，現在得知是於俊在背後“下絆子”，我還要因為於俊離開海城，老齊不發火才奇怪。
“那你怎麽沒有衝進來？”藍月“饒有興趣”的說道，她比我還要了解老齊的性格，畢竟她陪伴在老齊的時間比我要長，還是老齊的“枕邊人”。
“這不是後來冉冉因為舍不得孩子哭了嗎？”老齊訕訕的說道：“你們兩個女的哭我本來沒好意思出來，然後我又覺得出來“活躍活躍”一下氣氛，外帶勸說一下冉冉……打算出來的時候，程耀峰這小子就一路衝了進來。”
我和藍月“麵麵相覷”，感情老齊一直躲在辦公室外“偷聽牆角”？堂堂恒發公司的老板居然躲在員工辦公室的門外聽員工說“私事”，還能有比這更加不靠譜的老板？
“後來程耀峰那小子說要留下來的時候，我心裏高興卻又煩悶。”老齊一拍大腿：“高興他能留下來，煩悶的是他遲早還是會被他家裏人帶走，所以乍一聽不用擔心他家裏人逼迫他離開了，我忍不住衝進來給那小子一個“熱情的擁抱”。”
感情是這樣啊？我說老齊不可能正好在我辦公室門口，還剛剛好聽到了程耀峰的話呢……
“我說一個老板在員工辦公室外麵貓著像個什麽樣。”我和藍月、老齊說說笑笑，不過過去了十幾分鍾，程耀峰頭上披著條毛巾，“穿戴一新”，新長出來的胡子也剃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就是瘦了不少，臉色也不怎麽好。
程耀峰走了進來，上下打量著藍月：“說實話，剛才我就想說了，你怎麽年輕了那麽多，還漂亮了那麽多？整容了？”
看樣子程耀峰也很詫異藍月的變化，也覺得藍月的變化這麽大，肯定是“整容”了，要不是藍月和我說，我也想不到什麽護膚品能讓一個女人在短短幾天被變化那麽多。
藍月聞言，眼睛瞪了一下，雙手叉腰：“程耀峰你個混蛋，去死吧你，老娘什麽時候老過了？什麽時候不漂亮了？”藍月可是用了“河東獅吼”，吼得我也有些“心驚膽戰”的。
老齊忙上去“安撫”藍月，“斥責”程耀峰：“藍月你生什麽氣？程耀峰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他這意思就是誇你一日比一日年輕，漂亮。”說著，老齊改了“討好”的態度，對著程耀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對程耀峰道：“虧你還是我們恒發的總經理呢？平時對付客戶的那些話不是哄得客戶挺高興嗎？還不給藍月道歉。”
“……”程耀峰明顯有些無奈，我也對著他“偷笑”，程耀峰之前離開的時候，老齊每天因為“失去”了程耀峰“唉聲歎氣”，現在程耀峰回來了，藍月還比以前漂亮了，老齊就對程耀峰這種“態度”也難怪程耀峰這麽“無奈”了。
眼看著藍月“不依不饒”，程耀峰歎了口氣：“對不起是我不會說話，我隻是表達一下我的“震驚”，我不明白為什麽我隻是幾天沒有看到你，怎麽就變了一個人了呢？”程耀峰的話說得“一板一眼”的，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
眼看著藍月又要“發飆”，雖然知道是鬧著玩的，我還是趕緊“打圓場”道：“程耀峰，你還沒有說為什麽你能回海城，到公司上班，還不用擔心你家裏人逼你呢？我之前聽說你已經被你家裏人帶回去了？”其實也不隻是打圓場，我對程耀峰現在還出現在這裏，感到“詫異”。
程耀峰聞言，“眉飛色舞”的說他死活不同意回去，在還在海城酒店的時候就好幾次想要跑，什麽手段都用過來了，就是每次都會被發現，折騰得多了，他“享受”了一把老齊被老婆兒子關在房間裏的待遇，被他二哥程耀哲關在了酒店的房間了，別說門了，窗都被鎖死了。
房間裏麵安裝了監控器，有人二十四小時看著，裏麵還給準備了不少的幹糧和水，保證隻要程耀峰隻要不出事或者又跑了，房間的門就不會開。
我聽得有些愕然，程耀峰這是因為這是折騰得太過了還是因為他兄弟懶得和他折騰？
被關在酒店裏不說，還連送飯都沒有，就給幹糧和水？牢裏都有“熱乎飯”吃吧？何況現在還是“大冷天”，要是長期待在房間裏開暖氣，肯定會出事的，而且這種天氣吃飯啃幹糧的確很慘。
老齊拍了拍程耀峰的肩膀，很是“欣慰”的說道：“沒想到你為了能在恒發上班，遭到了這麽多“虐待”，有你這麽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我老齊這輩子絕對是“人品大爆發”。”
“我隻是不想回去又活在他們的陰影下，才不是想待在這爛攤子一大堆的公司。”程耀峰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不過程耀峰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想活在家裏的“陰影”下，也可以去其他的大公司，沒有必要一直待在這“半死不活”的恒發。說到底還是念著當年老齊的那點“恩情”以及在恒發呆了這麽多年的感情。
老齊聞言板起臉，“滔滔不絕”的就訓斥起了程耀峰：“子不嫌母醜，兒不嫌家貧。恒發就是個爛攤子公司那也是我們一手打拚下來的，你怎麽能說恒發是個爛攤子公司呢？就算恒發公司在別人看來就是個爛攤子公司，你心裏也這麽想，也不能說出來。”
“那不是“掩耳盜鈴”嗎？”程耀峰毫不給老齊麵子的說道，老齊居然一點也不臉紅，理直氣壯的說道：“沒錯！”
老齊和程耀峰都把話題不知道拐到哪裏去了，我忍不住讓程耀峰把話題轉回來，聽程耀峰這意思，他既然是還在海城酒店的時候逃跑過幾次，那肯定還是和他哥離開海城了。
程耀峰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他最後一次逃跑是用椅子把酒店的窗戶給砸了，砸了之後才發現哪怕他住的隻是二層樓，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也有可能非死即傷，他就退縮了一下，然後就被逮住了。
最後被架上回老家的車的時候，他還鬧得“人仰馬翻”，二哥程耀哲“一怒之下”還給了他一個大耳瓜子，他才算是安靜下來。
我這個“聽眾”聽了也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臉，程耀哲雖然和他接觸不多，可是也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人，他要是下手，鐵定不是會“手下留情”的主兒。
“然後呢？”老齊呆呆的問道，估計也是沒有想到程耀峰逃跑的過程這麽的“可憐”吧？
程耀峰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說起了他接下來的抗爭生涯，因為被關在家裏的時候看得更嚴，他鬧騰得更加厲害，一向溫和謙遜的大哥程耀勢撂下了狠話，如果他敢再鬧，折騰得別人“不得安生”，那就打斷他的兩條腿，因為程耀勢說出口的時候，他還嘴賤了一句，被程耀勢拿著棍子追打跑了大半個別墅，他也就不敢懷疑程耀勢這個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了，不敢再瞎折騰別人了。
藍月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程耀峰，失聲道:“不是吧？”
也難怪藍月這麽大的反應了，程耀峰怎麽說也是三十多快要四十歲的中年人了，擱別人身上，兒子都不知道多大了，雖然程耀峰未婚，可是他這麽大年紀了居然被比他大幾歲，外表上看大了一輩的哥哥提著棍子在住的別墅追得“上躥下跳”跑了大半個別墅。
這擱誰身上，誰能想到？
程耀峰看了藍月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原來，程耀峰的父親在程耀峰四兄弟小的時候，一直忙碌於事業，程耀峰的母親也是個“事業型”女強人，程耀峰的兩個哥哥，大哥程耀勢溫柔會照顧人，二哥程耀哲板著臉，管得很嚴，兩個哥哥又大了幾個他不少，一直以來，他就是被這兩個哥哥帶大的，小時候調皮搗蛋也是被兩個哥哥教訓，隻不過二哥程耀哲才是教訓的“主力軍”，大哥程耀勢大多隻是收拾爛攤子，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說幾句而已，從小到大絕對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這次“發怒”，程耀峰也是有些“猝不及防”，才會“忌憚”，不敢再折騰。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後呢？”
接下裏的事情肯定不會簡單，程耀峰都可以回來了，而且還不用擔心他家裏人繼續逼迫了，那肯定做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逼得家裏人“不得不妥協”。
程耀峰摸了摸肚子，打了一個“飽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來的路上我吃了兩隻燒雞和一大瓶礦泉水，這會兒還沒有“消化”好。”
看著程耀峰這“瘦骨嶙峋”“麵色饑黃”的模樣，我心裏浮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用苦肉計了？”
程耀峰苦著臉點了點頭:“要不是這樣，我現在還被關在房間裏“寸步”不能出房門呢！”
程耀峰選擇了“絕食”，三天“水米未進”，餓得都昏過去了，他家裏人居然沒“妥協”，尤其是他那個看著溫和，平時也對他“愛護有加”的大哥程耀勢，愣是要緊了牙關“不鬆口”，還叫人給程耀峰“輸營養液”，保證程耀峰“死不了”。
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這樣的哥哥嗎？聽程耀峰的說法，應該和這個程耀勢關係還不錯，程耀勢居然看著程耀峰“絕食”，沒有阻止也沒有做出“妥協”，反倒是找人給程耀峰輸營養液。
合理的輸營養液，也可以補充人體所需的各種能量。如果一直輸營養液，生存是沒有問題的，程耀峰的確是死不了。
“那你是怎麽回來的？”我忍不住問道，連程耀峰“絕食”餓昏過去，程耀勢都沒有“妥協”，找了人給程耀峰輸“營養液”維持生命，很難想象，程耀峰用生命來威脅都不起作用，那程耀峰到底用出了什麽手段？
程耀峰聽到我們問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是我二哥救的我。”
程耀峰之所以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就是因為太難以置信了，他一直折騰，最後不得已用出“絕食”
的苦肉計都是針對他大哥去的，至於他那個“身居高位”的二哥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抱過什麽“幻想”，畢竟從小到大這個二哥就是嚴格的“化身”。
考試跌下了前三名的名次，一個字——打。
調皮搗蛋，闖了禍，別管誰對誰錯
，一個字——打，打完了再說，是對方的錯就追究，要是他的錯，那就再打一頓，其他的處罰視情況而定。
挑食——打。
頂嘴——打。
忤逆長輩——打。
不聽話——打。
不遵從家裏的安排——打。
早戀——打。
老師告狀——打。
惹是生非——打。
功課敷衍了事——打。
誌願不好——打……
程耀峰列數了林林總總許多事情，反正隻要是做得不好，就一個字——打，聽得我和藍月麵麵相覷，藍月還摸了摸手臂，縮了縮脖子:“俺娘要是和你二哥那種脾氣，怕是我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程耀峰“淒然”一笑:“所以小時候，我總是舊傷沒好，又添新傷，我不“奢望”我二哥會“心軟”，因為他生氣的時候恨不得把我打死了事。”
“可是卻是你二哥救了你？”我也有些同情程耀峰的“童年”，可是程耀峰這麽一說，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程耀哲這麽“嚴格”，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主兒，在程耀峰眼裏一向“溫和謙遜”的大哥程耀勢都不對程耀峰“心軟”了，那為什麽程耀哲會救了程耀峰呢？
程耀峰一提起程耀哲“救”他的事情就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因為營養液雖然能補充他身體需要的能量，卻不能給他帶來“飽腹感”，他肚子餓得他好幾次差點就“忍不住”了。
他大哥“自始至終”從他“絕食”的那一天就沒有再去看過他了，反倒是二哥“隔三差五”的帶著一些“美食”去，隻是他每次都是很有“骨氣”的拒絕了，直到昨天他餓得“前貼胸後貼背”，又暈過去了，二哥才沒有再帶“美食”去“誘惑”他，而是和一直“撒手不管”的大哥“大吵了一架”。
要帶他回海城，打死他都沒有想到，他二哥居然願意讓他回海城，哪怕在恒發公司待著沒有什麽“出息”，也好過“活活餓死”的好。
老齊聞言有些不滿:“什麽叫做沒什麽出息？”
藍月瞪了老齊一眼，狠狠的捏上了老齊的“腰”，老齊疼得臉都“扭曲”了，藍月咬著牙說道:“你少說一句話會死啊？少廢話，乖乖聽程耀峰說的。”
程耀峰扶額，他二哥根本鬥不過他大哥，最後鬧得他在療養院修養的祖父也知道這件事，他祖父發話，家裏人才沒有再“勉強”他一定要回去，回海城的時候還是他二哥放下手中的一大攤事務開車送他回來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好脾氣的大哥“硬得下心腸”，反倒是一直脾氣“不怎麽好”的二哥“心軟”了救了他“一命”。
程耀峰的“遭遇”聽得我和老齊以及藍月“目瞪口呆”，紛紛感慨程耀峰真是豁出了性命，也要留在海城，繼續待在這恒發公司。
“因為我爺爺發話了，所以我以後待在海城，家裏人不會再來“強求”我了，所以……以後我就要在海城“紮根”了。”程耀峰最後說道，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終於不用聽家裏那麽多人“聒噪”了，也可以安然的待在公司裏工作了。”
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為了回來，程耀峰“付出”了那麽多，還“絕食”相逼，還驚動了自己那個當過省長，在療養院“修養”的爺爺，該說程耀峰“執著”還是他太向往“自由”了？
老齊用“遺憾”的表情說道:“可惜你回來，冉冉還是要走？我們四個人還是聚不到一起，可惜啦，有緣無分……”說這話的時候，老齊還偷偷的看著我，我實在是招架不住老齊的“文化”，“有緣無分”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
“不過有你回來我也不虧”老齊“大大咧咧”的說道，一手摟上了藍月纖細的腰肢:“反正冉冉之前離開的那五年，我們三個也是“同舟共濟”，哈哈，冉冉，希望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回來海城。”
藍月在老齊的大手摟上她腰肢的時候就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但是隻是臉上“不爽”而已，嘴上倒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拒絕老齊的這個“動作”。
我還以為藍月已經“後悔”在醫時和老齊說的要斷了關係的話，心裏惋惜藍月這麽個“好姑娘”，沒想到老齊說出這番話之後，藍月拍掉了老齊的手，翻了個白眼的說道:“我上次不是在醫院和你說了嗎？我們“互不相欠”，我這次來就是要辦“離職手續”的。”
老齊一愣，急忙說道:“別呀，婚姻我是真的給不了你，要是我和我老婆離婚，我兒子鐵定和我斷絕關係，其他的你什麽都好說。”
我磨了磨牙，老齊在感情這方麵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給不了婚姻就別耽誤人家姑娘啊？尤其是藍月，待在老齊身邊這麽久了，老齊答應給的錢卻一直沒有給，眼看著藍月也是要三十歲的人了，難道真的是要白白拖掉藍月“為數不多”的青春嗎？
出乎意料的是藍月搖了搖頭:“我才不要你離婚之後來娶我呢！我離開你之後找的男人就算沒有你有錢，可是絕對樣樣比你好，嫁給你還有那麽多的“隱患”。”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我第幾次意外了，之前藍月在病房那麽說，我還以為藍月是對老齊動了心，真的想要老齊給的婚姻，沒想到藍月居然這麽有“覺悟”了。
藍月“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到底還沒有三十歲，自由戀愛也好，相親也好，總可以找到一個頭婚，再不濟也可以找一個二婚沒有孩子的，你呢？你可是有一個已經上初中，而且還疼得跟眼珠子一樣的寶貝兒子，就算是你肯娶我，我還不樂意呢！要給一個初中生當“後媽”。”
程耀峰露出了“讚同”的神色，在看到老齊對他“不善”的表情的時候，收斂了表情，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在海城，我的底細稍微一查就可以知道，所以我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