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自從娶了鄭瑤之後,厲薄奕原本的房間就給了鄭瑤,厲薄奕都是住在書房裏的,可是後來許辰回來,為了方便許辰照顧鄭瑤,再加上厲薄奕娶鄭瑤的目的被鄭瑤知道了,厲薄奕就讓許辰住進了他原本的房間,讓許辰二十四小時的照顧鄭瑤,因為鄭瑤總是拿許辰出氣,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厲薄奕的書房就在房間的隔壁,雖然隔音效果好,也免不了受到影響。
所以厲薄奕搬去了……客房,作為這棟房子的主人,居然淪落到去住客房的地步,我進客房的時候,都很難相信。
“坐”厲薄奕遞給了我一杯熱水,讓我坐,我接過熱水,坐到了厲薄奕對麵的藤椅上,厲薄奕這麽“溫柔體貼”我實在是有些不大適應,手上不停的撫摸那杯熱水,手被燙的有些發疼,可是我卻舍不得放開,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非常的不安,好像厲薄奕會做出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明明於俊就在客廳做和事老,有什麽事情我一叫他就能衝進來。
“厲薄奕,你有什麽事情快點說,我沒有心情和你玩什麽溫情遊戲。”我有些急躁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我的脾氣越來越大,卻睡得很好,總是容易疲倦,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揉了揉暴跳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厲薄奕看我這樣,有些“欲言又止”:“你……有做措施嗎?”
“哈?”我有些呆呆的看著厲薄奕,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是什麽一回事,厲薄奕看我呆愣的樣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之前在小遠的房間,你之後有吃藥嗎?”
“……”我呆住了,仔細想想,我還真的忘了,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些頭疼,好像這幾個月我經期都沒有來,我捂著肚子有些難以置信,要是……我真的懷了厲薄奕的孩子,我不是對不起於俊嗎?以前他能做到大度不計較小遠是厲薄奕的孩子,那是因為我跟厲薄奕在跟他之前,而且那時候的於俊愛我,他也沒有受到那麽多的“誘惑”。
如果我現在懷了厲薄奕的孩子,這置於俊於何地?
我抬頭看著厲薄奕,手中的水杯摔碎,熱水隨著玻璃碎片四濺開來,我連忙退後了幾步,厲薄奕嘴角帶笑的看著我:“懷上了?”那眼神很是“期待”,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怎麽可能?我又沒有出現孕期的那些反應。”我和厲薄奕的事情怎麽說也有快要三個月了,可是也沒孕吐什麽的,經期沒來是正常現象,因為生了小遠的時候身體太虛弱了,後來小遠又不見了,我的身體沒有養好就每天忙於尋找小遠,再加上焦慮過重,還看了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經期不準是正常現象,也有過好幾個月沒來一次的情況,醫生還說過我不好好保養個一兩年的話,要孩子可能會比較困難。
至於疲倦,也是很正常的,最近忙於婚禮的事情,大半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至於脾氣不好……有個厲薄奕在那搗亂,隨時隨地可能破壞婚禮,我“擔驚受怕”的,要是心情能好就奇了怪了。
厲薄奕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這麽急於反對,你該不會是有了懷孕的反應,怕擾了你和於俊的婚事,打算偷偷打掉吧?”
“怎麽可能?”厲薄奕這麽一說,我想也不想的就反駁,不說我還不確定我自己是不是懷孕,就算是我懷孕,我也不可能為了於俊打掉孩子……我對於俊是親情,是恩情,可是孩子對我而言更是融於血的骨肉,怎麽能說舍棄就舍棄得掉呢?
“……”厲薄奕聞言,鬆了口氣,臉色舒緩了下來,可是語氣還很是不好:“沒有懷孕就算了,要是你懷上了,卻是因為於俊要打掉這個孩子的話,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無論是於俊還是你,聽到了沒有?”說到了最後,厲薄奕陡然加大了語氣,厲聲嗬斥道,我被他嗬斥的聲音嚇了一跳,心跳漏了一拍,眼看著厲薄奕那“猙獰”的表情,我低下頭咬了咬下唇點點頭。
“……不行,不檢查一下我還是不放心,我回頭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厲薄奕又皺緊了眉頭,雙手叉腰在我麵前走來走去,然後站定在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隻要我還活著,你那個婚禮絕對舉辦不了的,與其浪費時間去看那些不可能穿上那些婚紗,趕緊抽出時間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要是懷孕了,我立馬和鄭瑤離婚……”
“我沒有懷孕”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厲薄奕看著我有些怔怔發愣,我深呼吸了一下:“我懷過兩次孕,還生下了小遠,我們的事情到現在也有兩三個月了,要是我懷孕了,肯定早就發現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嗎?”
“……”厲薄奕看著我沒有說話,不過那眼神很明顯就是對我的不相信,我緊緊的攥著藤椅把,直視著厲薄奕:“況且當初我懷小遠的時候沒養好,身體沒有恢複,就因為小遠被你派來的那個保姆帶走了,而每天都處在焦慮中,身體好幾年才恢複過來,醫生說我如果不好好調養個一兩年懷孕是非常困難的事,你既然派人一直在監視我們,沒理由不知道我的情況吧?”
厲薄奕還是保持沉默,可是他的表情有些動容,很明顯已經是有些相信我了,我摸了摸肚子,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如果無法生育……那人生就已經不完整了,雖然我已經有了小遠這個四歲大的孩子,當了母親,可是失不失去生育的能力和當不當母親沒有關係。
況且於俊是於家的獨苗,還是SZ的總裁,如果我不能把身體養好,那麽於俊就會在外麵找女人生……這是毋庸置疑的,畢竟於俊的父母都還在,哪怕是我和於俊結婚了,於俊因為我,不再與別的女人有什麽牽扯,我也做不到看於俊“絕後”,到時候我生不了孩子,還要勸於俊去外麵找女人,多諷刺啊?
“看你的表情,你該不會是想著要是調養不好身體,要給於俊在外麵找女人生吧?”厲薄奕緊緊皺著眉頭對我說道,我很是詫異的看著厲薄奕,厲薄奕隻是保持著冷笑的表情,沒有說什麽
“於俊是對我有恩,不是對我有仇。”我盯著他說道:“他對我有恩,我就不能害他絕後。”
“那你為什麽還要嫁給於俊?是僥幸心理,認為你還能生,還是因為於俊還願意和你結婚,你覺得過意不去?”厲薄奕嘴角嘲諷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的話我無法反駁,隻能沉默,實際上也是默認,厲薄奕“嗬嗬一笑”:“蘇冉,你還是那麽天真!”厲薄奕的嘴角諷刺的弧度越來越大,我別過頭不去看厲薄奕的表情。
“不是”我冷冷的說道,就算不和於俊結婚,嫁給厲薄奕也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厲薄奕的背後還有不少的麻煩,有厲薄奕那些“親人”在,我就算是不顧和於俊的感情,和厲薄奕結婚,我又怎麽會幸福?
“你……”厲薄奕很明顯被我氣得夠嗆,胸膛不斷大幅度的起伏,可我卻是抬起頭直視著他:“難道不是嗎?於俊至少父母在澳大利亞,而且都不是難以相處的人,可你呢?偏心眼的厲老爺子,虎視眈眈的厲羅華,心狠手辣的厲子衿,還有你那利益比兒子還要重的母親蔣靜,哪個是好相與的?”
……
我打開房門的時候,於俊正在門外靠著圍欄看樓下的情景,手中夾著香煙,看到我出來連忙把香煙摁滅,迎了上來:“冉冉,厲薄奕沒把你怎麽樣吧?”
“有你這個門神在這裏,我把她怎麽樣你會聽不到,不衝進來?”厲薄奕跟著我的後麵出來的,聞言冷冷的譏諷道,於俊沒有理他,隻一門心思的放在我身上,我看到客廳裏一片狼藉,鄭瑤坐在沙發上哭,小遠坐在旁邊安慰她,小月也是勸導之言,我有些詫異,問於俊:“許辰哪去了?”鄭瑤是許辰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的,可是現在要走的鄭瑤沒走,許辰倒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看鄭瑤哭得這麽傷心……許辰又做什麽了?
“他一怒之下走了。”於俊看著樓下的哭得淒淒慘慘的鄭瑤,歎了口氣:“剛才鄭瑤一直鬧一直鬧,不小心把腳給崴了,那許家的公子就生氣了,罵鄭瑤不聽話,懷孕期間不適合穿高跟鞋,她還穿這麽高的,鄭瑤反駁,吵沒兩句,那許家公子就甩手走人了,讓鄭瑤愛幹嘛就幹嘛,他不管了。”
“看來不錯嘛,居然忍到了這個時候才爆發,我之前無數次的以為他已經忍不了鄭瑤的嬌縱任性了,可他愣是咬著牙承受下來,還能一如既往的對鄭瑤。”厲薄奕看著這樣的情景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說實話,許辰是怎麽對鄭瑤的,我看在眼裏,可以說,許辰對鄭瑤可以說是“問心無愧”,鄭瑤雖然有些任性嬌縱,卻也是心地善良,之所以總是和許辰唱反調也是因為許辰不對在先,按鄭瑤的年紀,她做不到寬容許辰的過錯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果……以前的厲薄奕能做到許辰這樣的地步,那麽不管我因為厲薄奕受到了多大的傷害,我都會奔向厲薄奕的懷裏,想到這裏我看向了厲薄奕:“你還笑得出來,鄭瑤可是雙身子阿不,應該說是三身子的人,她懷著雙胞胎,而且還是你那好友許希的孫子孫女,讓鄭瑤這麽哭下去有個三長兩短,你怕是無法向許希交代吧?”
“人家的前夫,孩子的父親都撂挑子不幹了,我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就算是下去又能幹什麽,不過是亂上添亂而已。”厲薄奕看著下方的景象,有些“無情”的說道:“況且我沒有必要為了別人而把我自己搭上,如果我現在下去的話,她估計就把我當成主心骨了,到時候怕是更加對我“情根深種”,死活不願意和我離婚,那到時候許希怕是真的和我計較了。”
“可是……”我欲言又止道,鄭瑤畢竟懷著孩子,懷雙胞胎的辛苦可是加倍的,鄭瑤動過胎氣,看上去和許辰也是天天鬧脾氣,這樣哭下去很容易出事的,況且母親哭,對肚子裏的孩子也很不好。
厲薄奕看了我一眼,我就把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畢竟我和鄭瑤的關係也沒有多好,厲薄奕這是怕再惹鄭瑤對他的心思,所以采取了漠視的手段……不過說起來,厲薄奕本來就不是那麽多情的人,如果是於俊,反倒是於俊遇到這種事情才會忍不住“憐香惜玉”。
我看了身旁的於俊,他直直的看著鄭瑤,眼中似乎有著不忍之意,厲薄奕見狀“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於俊的行為,我知道他在嘲笑什麽,可是我選擇了於俊,那我就不會後悔。
“我們走吧?”我對於俊說道,於俊雖然還是對鄭瑤投去同情不忍的目光,卻還是對著我微笑,和我一起下了樓。
……
我醒過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的,還有種隱隱約約的刺痛,陽光透過窗簾,暖暖的打在被子上,狠手舒服,可是我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小腹有種鈍痛,而且有種下墜感,這種感覺和經期來的時候差不多,我從枕頭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日期,卻驀然睜大了眼睛,今天是星期二的中午……
我去看小遠是星期天,到底怎麽一回事?怎麽一覺睡過去就過了一天?
我捂著睡得有些昏沉的腦袋,從床上掙紮起來,我明明記得那天去看完小遠回來,於俊帶我去吃了西餐,然後就帶著我回到了這個二居室,好像於俊遞給了我一杯水,因為我吃完牛排之後,肚子一直很不舒服,有些作嘔的感覺,於俊還以為是牛排太油膩了,或者是我胃不好,還很擔心的要帶我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是想到我還有可能是懷孕了,在用驗孕試紙確定之前,我不能去醫院。否則要是我真的懷孕了,對於俊來說是何等“晴天霹靂”?
我就拒絕了於俊,於俊隻能無奈的說,要是有什麽不適一定要及時告訴他。後來喝了那杯水之後,我和於俊聊天聊了沒多久就開始打起了哈欠,於俊讓我趕緊休息,我在目送於俊離開之後,我就鎖了門睡覺了。
我捂著肚子咬著牙走進洗手間,發現的確是我的經期來了,可是我的褲子裏麵有墊了衛生巾,沒把褲子弄髒。
於俊已經離開了,我又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多,那誰知道我經期來了,還給我墊上衛生巾?
況且太奇怪了……就算是懷孕了,也不可能一睡就是一整天,懷孕了也不可能來經期,要是小產也不可能像普通經期一樣,雖然自從我生了小遠之後,我來經期的時候就不會痛經了,可是這種痛感應該是痛經沒錯……要是小產,也不可能不會痛吧?
“冉冉!”洗手間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然後就是於俊的聲音,我打開洗手間的門滿是疑惑:“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我怎麽一覺睡到了今天,還有……”
於俊明明在星期天那天就已經離開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在我家?還有……他是不是看過我的身體了?
於俊看見我,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太疲倦才會睡著,所以給你開了安眠藥,你才會一覺睡到今天,你睡著的時候經期來了,我一個大男人的,又不大適合給你弄……那個,正好你的鄰居是個女孩,我就拜托她來幫你,你放心,在你全身心的接受我之前,我不會碰你的。”
“……”也許是因為剛剛睡醒,我有些茫然,於俊看我這幅模樣,耐起了性子和我解釋起來。
他走到樓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鑰匙落到我家裏了,然而他不管他怎麽按門鈴和打我手機,我就是沒有接,他很是擔心,就去找了物業,因為他一直來這二居室找我,而且基本上經過我和於俊那場鬧劇一般的婚禮,海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和於俊已經結婚了,所以物業很痛快的就給於俊開了門,於俊拿了鑰匙之後,擔心我有什麽事情,特意到我的房間來看看我,沒想到我睡得那麽沉,物業人員不小心發出那麽大的聲音,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於俊上前來叫我、推我、拍我,什麽反應都沒有,情急之下把我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我隻是深層次的睡眠罷了,因為我長期處於焦慮狀態,最近又沒有很好的休息,所以給我開了安眠的藥,說是讓我好好的睡過去就可以了。
因為我睡得太沉了,根本叫不醒,於俊無奈之下隻能把藥融進水裏,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給我,折騰了他大半夜,他好不容易喂完了,才發現我的褲子和被子都染紅了,他覺得在我還沒有和他發生關係之前,在我睡著的時候碰我的身體不大合適,物業記得鄰居是個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在物業的幫助下,敲開了鄰居的門,鄰居也是個比較熱心的人,知道我的情況之後,答應了於俊的請求。
“……”我聞言感覺有些不對勁,於俊的話雖然說得沒什麽破綻,可我就是直覺的感覺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既然我經期來了,那說明我真的沒有懷孕,我的擔心隻是個“杞人憂天”而已,醫生當初都斷定我不好好調養,很難懷孕的。
“冉冉,你要不要繼續休息?”於俊看我走神,很是擔心的說道,我看著他,於俊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擔憂,我把心裏的不解和不安強壓下來,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我都從星期天一覺睡到星期二了,再睡下去我就變成豬了,豬也沒有這麽能睡吧?”
於俊聞言笑了出來,摸了摸我的長發:“那你趕緊洗漱一下,我給你下廚,吃完飯之後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於俊,於俊說道:“那安眠藥雖然是醫生開給你的,可是你是在我喂完藥之後才發現你來的經期,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況且經期的時候有些藥是不能吃的吧?還是去看一下醫生比較保險。”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於俊所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越發不安,不安之中還有著失落和難過。
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在我昏迷的這一天多嗎?
於俊看上去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好像隻是純粹的擔心我的身體,我覺得於俊帶我去醫院肯定別有目的……可是我隻是來了經期,又能做什麽呢?而且,我不認為於俊會對我不利,他不會的,和我相處了那麽久,我知道的。
可是腹部剛才隻有鈍痛,現在卻好像是絞痛,好像肚子裏麵有一雙手在絞弄,我捂著肚子,咬著牙想要喝於俊給我辛辛苦苦煲的粥,手卻突然失去了力氣,白粥灑在了餐桌上,肚子疼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記得我的經期沒有這麽痛過,而且與其說是經痛,不如說是,我被蘇卉弄得流產那時候的疼痛,我一生難忘那次疼痛,於俊坐在我的對麵,看著我不小心把粥打翻,露出驚慌的表情,急忙上前來收拾幹淨,又給我舀了一碗粥,瓷勺子在粥裏攪拌,那白色的瓷勺看上去顏色和白粥倒是差不多……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我這時候還能在乎這種小細節,我無聲的捂上了自己的肚子,眼淚從我臉上大顆大顆的滑落,掉在於俊遞到我麵前的勺子上,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