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怨報怨
李闕以為是聽錯了,又問了一次,“老伯,你剛說是誰奪得了斥候魁首?”
“是封城主的長公子,封俊,封少爺。”
這回李闕是聽得真切了,看來他的功勞被人截胡了!
斥候營中還在舉行歡慶盛典,今天是軍營中難得的休息日,大家都趕著來參觀斥候大賽的落幕,對於封俊奪魁他們並不意外,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李闕居然臨陣脫逃,讓隊友陷於危險境地,這人心果然叵測。
“李闕求見蕭指揮官。”
營外,大夥都聽到了李闕的聲音,如此不義之人,他居然還敢回來!
李闕求見了許久,都未曾見裏頭有人出來,他的拳頭攥緊,原來是他想得太簡單,整個斥候營,從上至下,都透漏著權勢的腐朽氣息,他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他們又怎會為他出頭。
營帳內,昔日威風八麵的教練如今麵有難色,李闕的聲音他們自然是聽到了,李闕身手跟為人如何他們心中也是清楚的,他不可能因為懼怕清風寨而棄隊友不顧,可是真相如何誰又會去在乎呢,這斥候大賽雖說是比賽,可實質也不過是讓氏族子弟的履曆加分,好讓他們進入宇文將軍手底下罷了。
“真的不見見嗎?”率先開口的是吳江,李闕算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他自然想要為李闕討個說法。
“老吳,你覺得我們能見嗎?”
“你們不去,我去,李闕天生就是為戰場而生,這樣的人,不能失去了!”
“吳江,你要考慮清楚,你隻要出了這個門,你就是等同於與斥候營作對了!”蕭冼的口氣帶著幾分怒氣跟悲涼,他不希望他的兄弟為了一個不相幹之人斷了自己的前程。
“哈哈哈,這斥候營如今可真是臭,到處充滿了走狗的味道!”
李闕走進營帳,滿目譏諷的看著高高在上的教練們。
“李闕,注意你說話的分寸!”蕭冼怒喝。
李闕隨手拉過凳子,徑自喝起茶來,這魁首他不稀罕了,但別人想要取他性命,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
“總指揮官,別生氣啊,回頭還有你氣的時候呢。”
李闕話剛說完,小兵便匆匆趕來,行禮後急急說道:“李闕……李闕把封俊打了,掛在旗幟上,旁邊還有毒箭,還揚言誰若敢救封俊,便把他也一同掛起來!還說他若心情不好,便把人都射穿了!”
蕭冼怒極,拍著桌子,指著李闕的鼻子罵道:“李闕,你瘋了!還不趕緊把人放下來!”
那小兵看到李闕也在,臉色越加蒼白,他是不是得罪這個煞神了?
“行了,你下去吧。”蕭冼看自己的小兵如此無定力,不耐煩招呼他下去。
那小兵得令後,趕忙退下,一刻也不想在這停留。
“李闕,你如此做,等同於與封城主作對,對你有什麽好處呢,聽我一句勸,趕緊放人。”蕭冼頭疼,好生勸慰,小事化了就算了。
“放?我已經很仁慈了,他要殺我時可沒有心慈手軟,陸玉冉身受重傷,還躺在醫館呢,這筆帳,你說,我是不是該清算?”
蕭冼沉默,都不是省油的燈,可此事若是傳到封城主那裏,到時候又是個麻煩,封建封城主是出了名的護短。
“我必須提醒你,封城主一貫護短,你若是想在這裏紮根,不要輕易得罪人。”
李闕微冉,若是從前,他還有芥蒂,可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他想要低調,可人家依舊對你不依不饒,那他為何要委屈求全?
“總指揮,說到底,事出在你的地盤,你擔心的還是你這頂帽子罷了,我身份卑微,是比不上官家子弟,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都是平等的,我的事我自會解決,至於你,要如何解釋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覺得李闕的話在理,從今日,我也脫離斥候營。”
李闕出門前,被吳江叫住,他也厭倦了這斥候營的腐敗,男人該是上戰場馳騁,拘謹在這些權勢中隻能畏首畏尾,失去了自己,這不是他參軍的初心。
李闕感動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能站出來,說明吳江是真心待他。
封俊看著校場上人頭攢動,對著他指指點點,他的臉蛋通紅,不知有幾分是因為充血導致,幾分是因為羞愧。
他真是恨極了李闕,有機會,他一定會殺了他,雖是這麽想,可內心卻不敢再有此心思,李闕的實力太恐怖了,他完全看不透,原來,他們回來稟報的都是真話。
“嘿,封俊!”
封俊看到那張妖冶的麵龐倒掛在他麵前,心生煩躁,趕緊將眼睛閉上,他怕他會忍不住對李闕破口大罵。
“封俊,我給你個下來機會,把實情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我不知道你要讓我說什麽,李闕,趕緊把我放下來,不然,後果絕對是你承受不了!”
李闕嗤笑,他還以為封俊能有什麽出息,結果還是拿家中的勢力壓他,“既然你那麽喜歡掛著,那便多掛一會,不過這太陽大,我把毒箭挪挪,給你遮太陽,可好啊?”
說罷,便開始挪動毒箭,鐺亮尖細的箭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太陽很大,可封俊隻覺得冷,李闕根本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封俊覺得箭頭快要碰到自己了,這種箭他見過,就是那次烏合山山洞內的高人使用的箭,原來,那人,便是李闕!
“說,還是不說!”
李闕的聲音打斷了封俊的遊思,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別的想法,“我說,我說……”
李闕停下鐵箭,示意他說下去。
“清風寨……清風寨是……”
“放肆,何人膽敢將我兒懸掛起來,還不快把人放下!”雄渾有力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如此遠的距離還能有如此爆發力,其實力可見一斑。
聲音剛落,人便出現在李闕麵前,身形麵貌跟封俊相似,可不就是傳說中的封城主。
“是你把我兒吊起來的?”
“是。”
封建瞧著眼前人的年輕人麵不改色,倒是有幾分欣賞,可惜,這年輕人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