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抄家
大軍傾巢出動，把整個陳府圍得水泄不通，高昂的馬蹄聲驚動了還在沉睡的百姓，這京城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大規模的軍隊集結，還以為是何事，惺忪的雙眼中帶著幾分恐慌，這難道是要變天了？
陳啟坐在大廳中，他淡然地拿起茶慢飲，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之快。
他沒想過要掙紮，他做的事情，陛下定然是知道了，所以才敢如此放縱李闕抄他的家，可是，李曷明明就已經掌握了證據，為何偏偏要等這一刻呢？
他看著李闕一步一步地靠近，隨即就明白了，李曷這一輩子都在隱忍，為的，不過就是為眼前人鋪路。
陳啟眼中的諷刺更深，真的是可憐了他那女兒，一生的真心終就是錯付還不自知。
“左丞相還真是淡然，自身難保了還在飲茶，您的心境真的是讓我佩服。”
陳啟嘴角輕揚，不理會李闕的冷嘲，看著眉間憤怒的李闕說道：“等你到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也可以這般淡然。”
李闕點頭，坐在他身邊，後背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徑自拿起一杯茶飲起來，品了幾口，對於茶葉的口感很是滿意，望向陳啟說道：“果然是好茶。”
陳啟看著滿屋的侍衛，家中所有人都已經被李闕挾持，他有些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心中在想些什麽，“怎麽，不是要抓我入獄嗎？殿下居然還有雅興在此同老夫喝茶？”
李闕邪魅一笑，淡淡說道：“如此好茶怎麽沒有節目助興？來人啊，先把咱們左丞相最鍾愛的那位歌姬叫上來，給咱們跳跳舞，聽說此女一舞千金，咱們今日是有福了。”
李闕看著陳啟神情不變，繼續說道：“家眷一起吧，來個群魔亂舞，誰若跳得好，我就饒了她性命。”他語氣停頓，思考了片刻後笑著說道：“算了，還是來個脫衣舞吧，赤裸相對，豈不是最為真實？”
陳啟聽了此話，怒氣喝道：“李闕，怎麽說我還是朝中一品大臣，就算有罪，就是要經過刑部，豈由你如此放肆？”
李闕不理會他之言，揮手讓屬下人去請陳啟家眷，
不大一會，侍衛便壓著一群女子前來，裴月蘅看到她們這番模樣，不忍直視，悻悻地別過臉，但也識趣地不開口，她知道，闕哥哥就是想要羞辱陳啟，讓他感受一下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那些女子麵有緋色，梨花帶雨的，一看到陳啟，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喊要陳啟救命。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陳啟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
李闕看向那些女子，臉上的盡是玩味，對上陳啟的眼睛說道：“丞相，那個哭得最凶的是不是你最要好的？”
陳啟不說話，他發現李闕從頭到尾就是個魔鬼，李闕就是想玩他，讓他感受貓戲耍老鼠的感覺。
李闕見他不說話，手一動，擲出果核，那名哭得最厲害的女子應聲倒地，已經沒有了氣息，那些女眷哪裏有見過這些，皆懼怕地看著李闕，不敢再哭出聲，唯恐惱怒了他。
“給我跳起來。”
李闕的聲音不大，但是那些女眷哪裏敢不從，皆開始扭動腰肢舞動起來，就算是平日最為端莊之人，如今也淪為了紅塵賣藝女，盡情地舞動，希望李闕看了之後開心了，或許還能饒過她們一命。
陳啟閉上眼睛，不去看這場景，這是堂而皇之的侮辱他！
李闕看著陳啟這般模樣，冷笑道：“既然咱們左丞相不喜歡這一出，來，咱們換一個玩法，聽聞左丞相子嗣眾多，咱們也不清楚到底有幾個啊，今日，咱們就好好數數。”
他端正姿勢，臉色已經開始變得狠厲，湊到陳啟耳邊輕聲說道：“咱一個腦袋一個腦袋的數，總該是數得清的。”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屬下將陳啟的兒女押了上來，李闕看都沒看，揮手讓他們動手。
那侍衛麵無表情，手起刀落，那人還沒來得及求救，腦袋便已經落地。
陳啟怒極，口吐鮮血，指著李闕罵道：“李闕，你卑鄙，你這樣的人怎麽配做未來大晉的國主！”
李闕用力掰斷他的手指，掰正他的腦袋冷冷說道：“你這樣就受不了了？這才隻是個開始呢，我要讓你好好看著，這些人一個個死在你麵前！”
他又指向那些女眷，“不光是你的兒女，還有這些女子，我一並送他們一程，讓他們去地下陪你，你說，我對你不薄吧？”
那侍衛又砍下另一人的腦袋，陳府所有人都開始恐慌，一個勁地跪下來，乞求李闕饒命，整個陳府，籠罩在一片哭聲之中。
裴月蘅偷偷溜出了出去，她不想去看裏邊的情形，李闕今日定然不會輕饒了陳家，雖然她知道今晚的事情讓李闕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可是，他的手段太殘忍了，她想勸，可也知道勸不住，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剛走出門外，便看見葉延靠在牆外看熱鬧，她走了上去，踢了他一腳，然後便坐在台階上，沒有說話。
“你這是怎麽了？”葉延收回眼神，也坐到她旁邊，關切地問道。
“葉延，我是不是該去勸勸？”
葉延枕著腦袋，望著天上還在閃爍的星星，淡淡地說道：“你沒見天牢的慘像？你勸不住的。”
裴月蘅將頭埋到膝上，喃喃道：“闕哥哥以前不這樣的，這些年他到底經曆過什麽？”
“一個人性情大變，定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你讓他發泄吧，他會理智的。”
裴月蘅牽強一笑，若是其他事情，她相信闕哥哥定然會理智處置，可陳家，那可就不一定
不過就算他變成什麽樣，她都不會放棄他，況且陳家曾經殺了她爺爺，哥哥被罷免也是陳啟帶頭彈劾，她如今心生惻隱，終就是她的心還不夠狠。
“你出現在此地又是為何？”裴月蘅不再想府內之事，便隨意同葉延攀談。
“我說我過來看熱鬧的，你信嗎？”
裴月蘅搖頭，今夜的事情本來就是突發事件，葉延怎麽會知道他們的行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