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賣身葬父的女子
宇文玉冉冷嗤,真的沒有關係嗎?
“裴月蘅是突厥王,你知道嗎?”
封俊蹙眉,這怎麽可能,裴月蘅可是女子啊,怎麽可能是突厥王?
“裴姑娘是漢人,生於京城,長於京城……”
“如果她的背景真的這麽純粹幹淨,她的武功怎麽會那麽高強?”宇文玉冉打斷封俊的話,裴月蘅若不是突厥王,她就應該是大家閨秀,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有江湖氣性。
“裴姑娘本就是個奇人,她習了明月樓的身法,是明月樓的聖女。”
宇文玉冉咬牙切齒道:“聖女?你知道明月樓樓主的身份是什麽嗎?”
她見封俊不說話,繼續說道:“月姬,是處月部的上任單於。”
“處月部……”封俊喃喃道,他沉眉思索,突然腦中想起了某事,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處月部,裴月蘅之前隻身前往突厥,力勸突厥上五部與李闕合謀,引誘突厥人自相殘殺,最終合兵大創突厥,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如果裴月蘅是突厥王,這一切似乎也說不通,如果她是突厥王,她怎麽可能任由李闕傷了突厥呢?
“裴姑娘若是突厥王,她不會任由李闕重創突厥,如果她如此做了,突厥人也容不下她。”
封俊的話,讓宇文玉冉無言,但她不這是為什麽,對於李郢的話就是深信不疑。
“為什麽不可能,那時的突厥各個勢力分割,裴月蘅與李闕合謀,既是成全李闕,更是成全裴月蘅,讓她能一統突厥。”
封俊無奈,知道勸不住宇文玉冉,但他不想看她走向歧路,“玉冉,我不知道誰誰告訴你這個消息,但我作為你的朋友,我不想你走偏了,李闕跟裴月蘅,真的把你當成朋友,他們沒有害你的意思,你不要被歹人挑撥離間了。”
宇文玉冉哪裏聽得下他的話,這個叫封俊的人如此維護李闕,那他們,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她打開門,門外的冷氣讓她冷靜了幾分,但依舊沒好氣道:“封俊是吧?你走吧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勞你費心了。”
“玉冉……”
“走。”
封俊見宇文玉冉如此態度,也不再糾纏,怎麽從彭城回來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呢?
這背後到底是何人的詭計?這件事他得趕緊告知李闕,他真的害怕宇文玉冉被壞人利用了。
宇文玉冉重重將內室的門關上,她蹲到地上雙手環抱自己,封俊的話讓她有所動搖,但相對比,她更加信任李郢。
若不是李郢告訴她這個消息,現在的她還蒙在鼓裏,還一心一意地愛著那個設計殺害她爹的凶手!
她想在想起李闕,隻覺得膽寒,他待西北多麽誠摯,就代表他內心的愧疚有多深。
是李闕,為了掌握西北軍權,與裴月蘅聯手,將她爹殺了!
而他們,居然還假惺惺地替她爹正名,假惺惺地認她為義妹,原來不過是因為內疚!
宇文玉冉越想,她便越氣,李闕,怎麽可以負她如此?!
她想起了李郢的話,匆匆奪門而出,找遍了整個宅子,也找不出一個燈籠,她匆匆出門,買了個紅燈籠後便回來了。
看守她的虎榷沒有起疑,隻覺得有些奇怪而已,但陛下說了,隻要不危及她的性命,一切隨她。
所以他們對於高掛的燈籠,並沒有幹涉,隻覺得這不過是宇文玉冉小女子心性罷了。
李郢看見宇文府門前的燈籠,嘴角笑意泛起,魚兒,上鉤了。
“噠噠噠……”
宇文玉冉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那個封俊又來了,她帶著怒氣,用力地想要打開門,剛想要罵人的時候,卻發現,來人的,是一名柔弱的女子。
“你找誰?”宇文玉冉皺眉,問道。
那女子挎著籃子,裏邊有一些女子所用的釵子玉簪和胭脂水粉,女子對著宇文玉冉熱情一笑,問道:“姑娘,這都是上好的水粉玉釵,您要嗎?”
宇文玉冉耐著性子一笑,正想要拒絕,卻看見籃子裏有個郢字,她伸出手,在籃子中翻了翻,問道:“有什麽介紹嗎?”
那女子立馬來了興致,將一盒水粉遞到她的麵前,說道:“這可是近日剛進貨的南方水粉,京城中很多小姐夫人都在用呢。”
宇文玉冉接過,聞了聞,味道的確很好,付錢後,便又將府門關閉了。
她的心都快要吊到嗓子眼了,雖然她知道虎榷是奉命在保護她,但她還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她跟李郢有聯係。
她要複仇,她要讓李闕為她父親償命!
可心,為什麽會那麽痛呢?為什麽會有舍不得呢?
宇文玉冉咬咬牙,她不能手軟,她一定要手刃仇人!
她一進閨房,便趕緊將水粉盒打開,將裏頭的水粉倒出,果然,在最底下,發現了密信。
明日午時,城東橋頭,救下賣身葬父的女子。
雖然宇文玉冉不知道李郢想要做什麽,但她還是按照約定,在午時到了城東橋頭。
她沒有立即去尋找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而是尋了個地方吃東西。
剛吃到一半,便被外頭的吵鬧的聲音吸引住了。
聽聲音,似乎有女子的哭泣聲,還有大漢的罵聲。
“店家,這外頭是出了何事?”宇文玉冉輕聲問道。
那店家見她長得可人,語氣也溫柔了些,回道:“外頭啊,有一女子在賣身葬父,後來來了一男子,偏說那女子收了他的錢,但卻沒有按照她所寫的一般嫁給那男子,可那女子說她沒收到錢,倆人便爭吵起來了。”
賣身葬父?難道那女子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店家見宇文玉冉要出麵的樣子,勸道:“姑娘,這種事情在這裏經常碰見,他們啊,都是合夥騙人的,為的,就是博取同情,然後獲取更多的銀錢,您啊,可別上當了。”
“多謝店家提醒。”說罷,放下銀兩便出去了。
那店家收了銀子,搖搖頭,哎,這女子,還是太單純了,不過尋常都是男子上當,今兒怎麽連女子也如此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