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替代品
穀蘭進入內殿,看見黃月珠昏迷在床上,身上的衣裳都已經濕透了,來不及多想,趕緊拿幹淨的衣裳替黃月珠換上。
她現在跟黃月珠在同一條線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換完衣裳,穀蘭沒有出門去,而是在床沿守著黃月珠。
昏迷的黃月珠漫步走在虛無中,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眼前沒有看見任何東西,她越走,心就越慌。
“這裏,到底是哪裏?”黃月珠喃喃道。
“怎麽,出去一趟連這裏都不認識了?”
裴月蘅的身影出現在黃月珠的麵前,著實把黃月珠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黃月珠往後退了幾步,看著被囚籠關著的女子,她壯起膽子繼續往前走,看見那女子的真容時,她內心的懼怕更甚了。
這女子的臉,長得跟她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
裴月蘅站起身,全身上下端詳著黑裴月蘅,覺得她太怪異了,以前的黑裴月蘅,身上帶滿了刺,而眼前的這個人,她的眼神很柔和,身上也沒有戾氣,這份氣質,不同於裴月蘅自己,更不同於黑裴月蘅。
“告訴我,你是誰。”裴月蘅沒有回答黃月珠的話,開口問道。
“我是黃月珠。”
裴月蘅沉眉,黃月珠?這個人,她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按照黑裴月蘅的性格跟實力,這具身子,怎麽可能會被黃月珠給侵占了呢?
可若黃月珠是她們的另一道意識,她們不可能一直沒有察覺,且這個意識,完全沒有攻擊力,這個實力,不可能掌控得了她的身體。
最有可能的,就是黑裴月蘅出事了,但絕非是黑裴月蘅受傷了,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呢?
“來,過來。”裴月蘅對著黃月珠的眼睛,循循善誘道。
黑裴月蘅實力強橫,她無法再次搶回她的身體,但是黑裴月蘅今非昔比,她如今變得如此柔弱,這是她奪回自己實力的機會。
黃月珠的眼神沒有那麽清明,慢慢地一步一步朝著裴月蘅的方向走去。
裴月蘅伸出手,內心大喜,隻要黃月珠一接觸她的手,那她便有機會搶回自己的東西了。
然而,黃月珠的手停在距離裴月蘅幾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拔腿就往後跑去。
裴月蘅無奈,她有那麽可怕?怎麽說她長得也算出眾啊。
不過今日也不是不無收獲,至少知道了黑裴月蘅成了柔弱的黃月珠,這以後有多的機會跟她接觸,對付這黃月珠,總比對上黑裴月蘅要好對付多了。
不過她也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閑著,正是修煉瑤瑤那招天地色變的劍術,若是這絕招練成,說不準她就有機會破開這個牢籠了。
“啊啊啊……”黃月珠驚坐而起,大口喘息,緩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原來,那是夢境。
“王妃,沒事吧?”穀蘭蹲在床沿邊小憩,聽到黃月珠的驚叫聲,她的困意瞬間消失,關切問道。
黃月珠緩了緩,舔了舔幹渴的喉嚨,結果穀蘭的茶杯,潤了潤喉說道:“沒事,就隻是做了個噩夢。”
但穀蘭哪裏放心得下,屋裏早先就請了大夫,她進來時,王妃更是昏迷不醒,全身出冷汗,這不知道啥病症呢。
而王爺,似乎也沒有白日那般真心待王妃,王妃昏迷不醒,他頭都不回就走了。
“王爺呢?”
穀蘭正擔心王妃問此話,沒想到她下一刻就問了此話。
這話,穀蘭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王爺……王爺應該是去處理公務了。”
黃月珠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感覺到失落,反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既然如此,那你去幫我打水來,我要沐浴,我感覺全身黏糊,不幹爽。”
穀蘭趕緊下去準備去了,她生怕在這久了,若是王妃問她一些難回答的問題,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黃月珠看著床上寓意百子千孫的瓜果,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原來這些疼痛都是這些東西咯到了。
她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她這個王妃就隻是個名頭啊,連床上這些個物品都要她自個收拾。
算了,這樣也好,她跟那王爺也不熟,若是他真的硬來,她還不知道怎麽應付呢。
穀蘭進來時,看見她在收拾這些東西,趕緊將自己手上的水放在地上,阻止黃月珠繼續收拾。
“王妃,這些活怎麽能讓你做呢?”
黃月珠內心感動,拿起桌子上的東西繼續吃了起來,“穀蘭,這些事情,找個侍女也是可以做的吧?”
一提起這話,穀蘭就氣,她剛下去吩咐那些下人準備熱水,誰知道她們一個個都是審時度勢的小人,一聽說王爺深夜拋下王妃而去,獨留王妃一人空守新房,她們便對她愛答不理的。
她要個洗澡水,都還是她自己親自燒的水,又是自己親自抬過來的,這些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王妃現在還是王妃呢,她們就敢如此目中無人,若是以後這個宅子進了新的女人,那她們還不是都向著外邊的女人?
要她說啊,這王爺可還真的不是個人。
“王妃,這裏的人啊,一個個都精得很……”穀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馬便抿嘴不語,她怎麽能亂嚼舌根呢,她還像再活得更久一些呢。
黃月珠聽了她講到一半的話,也知道這些下人叫不動,她沒惱,隻是笑了笑,自己解開衣裳,走入溫暖的水中,細細清洗。
清洗過後,她的倦意已經被趕跑,整個人都精神百倍。
“穀蘭,我瞧著天已經快亮了,陪我到處走走吧。”
黃月珠拿上自己的披風,帶上穀蘭就慢悠悠的出門。
今日是她跟李郢的大喜日子,而他居然讓她獨守空房,更是任由下人對她不敬,雖然嘴上說無所謂,但心底還是介意了。
她現在都在懷疑,李郢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像他已故的未婚妻-蘅兒吧。
想到這,她的心越加煩悶,她一直想要的一心人,到最後,還是成為了別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