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4.京兆苦戰
“媽的!”
饒是以張宏範的性子,瞧見這樣的狀況也是忍不住低罵。
自他投降於大宋以後,還沒打過這樣的仗。
瞧著衝進甬道內的那些將士們不斷倒在血泊中,他心裏真是滴血似的疼。
這些可都是他麾下的弟兄。
這樣的戰爭真的是太慘烈了。
但轉念想想,這似乎又是避不過去的事情。
以現在宋元兩國的實力對比,就算是現在大宋禁軍不和元軍苦戰,以後也總會有這樣的時候。
元朝是大宋周邊的一塊硬骨頭,始終如此。要覆滅它,必然要比覆滅大理、蜀中、吐蕃困難許多。
“上!”
沒過幾分鍾,張宏範再度對著後麵大喝。
同時他自己都站起身來,端著神龍銃往甬道裏麵衝去,“給老子拿下這個甬道!”
不計其數的天閑軍輕騎將士們喊殺震天,跟隨著張宏範向甬道裏麵殺去。
城外這時衝天炮也都開火了。
空中有團團火光炸開。
城內剛剛飛出城的熱氣球在空中被炮彈擊中,爆炸開來,化為一團團火光墜落向地麵。
遍地的戰馬不安嘶鳴,四蹄不安地躁動著。好在畢竟訓練有素,這才沒有驚慌逃竄。
張宏範率著天閑軍將士們衝殺到甬道內,這讓得槍炮聲更是密集起來。
甬道半空中轟天雷之類的來來回回飛個沒停。
火光不斷在甬道內炸起。
張宏範這回無疑是豁出去了。
他們視死如歸的氣勢也終於得以見效。這股氣勢將甬道後的元軍稍微鎮住。
其後不過短短數分鍾的時間,便有天閑軍的將士衝出甬道。
這個惡魔屠宰場他們總算是淌過來了。
隻這當然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夠拿下京兆府。
哪怕衝過甬道,戰爭也仍舊慘烈。
雙方將士都能說是密密麻麻,就在城門內進行著極為慘烈的交鋒。時刻有人中槍倒在血泊之中。
連張宏範都受了些傷。
他的右臂被碎彈片劃過,甲胄都裂開了,鮮血淋漓。
時間緩緩流逝。
因天閑軍將士們始終擋在前麵浴血奮戰,將甬道後的元軍漸漸逼退些許。城外便又有了動靜。
得知到這種情況的劉諸溫下令,向京兆府發動了總攻。
全軍將士都向著京兆府城下跑去,即便是那兩個負責拱衛左右兩翼的特種團也是如此。
元軍的熱氣球在空中並未被全部炸毀,不斷在地麵上扔擲轟天雷。但這,卻並沒有能抵擋住氣勢如虹的大宋禁軍。
論士氣,沒有任何哪個國家的將士能夠和大宋禁軍相比。因為,他們心中是有信念的。
古往今來,有信念的軍隊,往往無敵。
朱海望、蒙托還有各團的那些都統們,各自率著麾下的將士殺到城下。有的直接湧進甬道,還有的則是向城頭元軍射擊。
這樣場麵的戰爭,即便是放在趙洞庭上輩子生活的後世,也絕對算是頗為浩蕩的場麵了。
雖然雙方軍卒各不過十萬,但他們爭奪的地盤也僅僅隻是這個京兆府而已。
這麽多人的匯聚在這城頭沿線,說是摩肩擦踵並不為過。
邴文軒看著大宋禁軍殺到城內,在城頭不斷暴喝:“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城頭城下都是無數都將士在奔走著。
京兆府這夜注定難安。
不斷有爆炸聲自城內傳來,有火光蔓延。不知道多少百姓在自家屋裏簌簌發抖。
……
趙洞庭在深夜時分回到了長沙城內。
作為大宋的皇城,即便是夜裏也頗為熱鬧。沿著溈水的幾條街道更是常年熱鬧,夜夜燈火輝煌。
長沙城也從來沒有什麽宵禁的習慣。
這出自於皇城內禁軍、飛龍軍以及飛天軍還有武鼎堂的極度自信。
不管是龍是虎,到這長沙城內來,便是是虎你得趴著,是龍你也得臥著。
哪怕是極境強者,若是敢單槍匹馬來闖這長沙皇宮,能不能活著出去也是個未知數。
隨著齊武烈等紫荊山莊的高手的到來,現在長沙城內的偽極境高手已經有兩位,真武境高手更是如雲。
雖然當初趙洞庭是匯聚大宋境內幾乎全部高手,且是以跌境作為代價才創下斬殺極境的壯舉。但再算上長沙城內的大宋禁軍,未必就不能夠和極境硬碰硬。甚至再創下斬殺極境的壯舉。
飛龍軍、飛天軍作為大宋國內僅有的兩個特種軍,飛龍軍將士更是號稱特種兵中的特種兵,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洞庭帶著飛龍輕騎進城,自是無人敢攔。
長沙城內這條主大街上倒是不甚熱鬧,這個時候街邊的店鋪已經悉數關門了。
長沙的夜生活多數都匯聚在溈水兩側的那幾條街上。
咚咚咚的馬蹄聲驚亂寧靜的夜色。
趙洞庭帶著白玉蟾、萱雪,和那百個飛龍輕騎自街道上疾馳而過,整齊的隊列上空凝聚著肅然的殺氣。
隻有飛龍軍將士們才有這樣的氣勢。
有打更的更夫連忙讓到道路旁邊去,看著這支飛龍輕騎,還有在前麵馳騁的趙洞庭,直接懵了。
等騎兵隊伍過去許遠,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跪倒在地,“草民叩見皇上!”
再起身,還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我瞧見皇上了?我瞧見皇上了?”
他臉上滿是驚喜自豪之色。
單就這事,怕就足夠他吹噓大半輩子。
而趙洞庭自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回到皇宮以後,直接往寢宮裏去。
眾女果然都還沒有睡覺,在院子裏等他。
樂嬋、樂舞、圖蘭朵、穎兒、韻景、李秀淑、嶽玥、朱青瓷、朱青蚨、美清子……
趙洞庭這後宮如今是越來越大了。
趙洞庭才剛剛出現在寢宮院落門口,眾女便都站起了身來。
樂嬋匆匆走到趙洞庭麵前,帶著些微的責備語氣道:“你匆匆出宮去哪了,怎麽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趙洞庭在得到萱雪的稟報以後就率軍出宮前往衡州去,徐匯元的事情,宮內幾乎再無人知道。
哪怕直到此時,怕是連陸秀夫等人也都還不知情。
趙洞庭帶著些微歉然道:“收到軍情處的線報,衡州有財務廳小吏從朝廷撥下去的賑災銀中中飽私囊,一時間氣不過,就帶著趙大他們直接過去了。”
樂嬋聞言微怔,然後有些不可置信道:“還有這樣的事?”
其餘眾女神色各異,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義憤填膺。
這樣的事情在她們看來當然荒唐。
賑災銀那是拿去救命的,真沒想過還會有官吏在這樣的錢上動手腳,當真是喪心病狂了。
趙洞庭想起這事都還有些餘怒,道:“我剛聽說的時候也覺得荒唐,但這是事實,連那人現在都已經被我斬了。”
“斬得好!”
樂嬋道:“這樣的人,就算碎屍萬段都不為過。”
這刻的她臉上滿是清冷之色。
趙洞庭看著怔怔出神。
仿佛間,他好似再回到硇洲島的時候。那時候樂嬋帶著樂舞刺殺他,眸子裏好像也是這樣清冷的目光。
當初也正是因為這種目光,讓得他一下將樂嬋記在了心裏。
那時候看到這雙眸子的他,有種心髒突然被愛神之箭給射中的感覺。
現在時隔多年,這種感覺竟是再度浮現出來。
“啊!”
在樂嬋的驚呼聲中,趙洞庭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向著臥室裏急竄而去。
後麵,樂舞、嶽玥、韻景、穎兒等女都是懵了。
“砰!”
趙洞庭抱著樂嬋進屋,房門被關上。
樂舞丫頭瞧了瞧嶽玥等人,呐呐道:“幾位姐姐,皇上他這是怎麽了……”
韻景等女卻是哭笑不得,個個都答不上話來。
誰能想得到趙洞庭剛剛還和樂嬋說得好好的,轉眼間就會起那樣的心思。
不過她們倒也漸漸都習慣了。
如今都算是老夫老妻,也就沒有那麽多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