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3.準備立序
中年漢子點頭道;“是的,城內元軍和官吏都已經全部撤退了!還帶著不少百姓!”
文起露出驚喜之色,隨即連對著旁邊的親兵道:“讓天罡軍特種團派幾個弟兄去打探打探!”
這太過出乎他的意料,以至於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軍情處暗探的話。
在他想來,元軍實在沒有什麽撤出宋城的必要。哪怕徐福興和花元化兩人都死在後無憂的手上。
元軍現在起碼還剩下五萬人,這麽多人,難道還沒信心守住那泱泱宋城?
他們建康軍區就算加上天牢、天慧兩軍,可也沒剩下多少人了。就這點人,不可能去攻打宋城的。
文起顯然想象不到,那些元軍已經害怕得不行。特別是那些將領,很擔心自己繼續留在城內,也會成為後無憂的刺殺對象。
很快有天罡軍特種團兩隊士卒向著神仙嶺內而去。
建康軍區大軍和天牢、天慧兩軍就在這裏止步,等待著斥候的消息。
於此同時,就在這南京路的南部,唐州境內。
陳文龍仍舊呆在泌陽城內。
隻是經過這幾天的時間,唐州、鄧州、蔡州等根據地的軍情處暗堂都陸續將境內官員的情報遞送到他這裏。
在這些地方上,自然有貪官,也有好官。
通過軍情處暗堂這柄利器,陳文龍可謂是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對那些元朝的舊官員將領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這種情況下,陳文龍也終是準備大刀闊斧起來。
府衙內。
原本坐鎮府衙的張良東這個時候已經搬回到自己在城內的府邸裏去,尋常隻是到府衙辦公。
正殿。
陳文龍端坐在主位之上。下麵,是鎮守泌陽的江陵府守備軍第十七團的副都統龔奇誌,再有幾位隨著陳文龍的武鼎堂供奉。
在陳文龍的麵前,擺放著厚厚的幾遝資料。
這些資料就是各城軍情處傳遞過來的關於各城官員、將領的情報。再有就是暫時鎮守各城的守軍傳來的城內大致情形。
如城內糧倉、寶庫等裏麵還有多少財物、糧草等等,再有城內牢獄中關押有多少元軍降卒。
陳文龍之前始終在提筆疾書,在放下筆的這刻,他長長舒了口氣,心裏感慨,“老了,精力果然不如以前了。”
以他現在的年紀,將那麽多元朝舊官員武將的資料統計出來,顯然不是個輕鬆的活。
紙上,是他寫下的密密麻麻的字。
上麵有詳細關於各城的文官武將官位空缺。
這些空缺都是需要人填補上去的。
而在這些官位的後麵,是那些陳文龍認為可以勝任的人的名字。
這些人裏有些是元朝舊官員,還有的,是軍情處呈上來的各城中頗有威望或是本事的人。
揉了揉太陽穴後,陳文龍抬頭看向龔奇誌,道:“龔副都統,你派人將這些名冊分別傳往各城去吧!”
他拿起書案上那數十張紙,遞向龔奇誌。
龔奇誌連忙走上前,雙手接過那些紙張。眼神掃過之後,露出些微驚訝之色。
然後他問道:“副國務令,您在這上麵寫的那些不可再錄用的官員,如何處置?”
陳文龍頗有些淡漠道:“這些不可錄用的官員底子都不幹淨,且先將他們全部都下獄再說!等到各城提刑司建立起來,再去定他們的罪,然後依罪論處。”
龔奇誌微愣,“那張良東也下獄?”
他在最上麵的這張紙上麵就看到張良東的名字。
而現在,張良東可是明麵上唐州職位最高的官員。將他下獄,隻怕會引起什麽動蕩。
陳文龍明白龔奇誌的意思,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且先將這些名冊傳往各城守軍將領手中去,讓他們五日後動手,免得走漏什麽風聲。抓捕這些人的事情,必須由各城守軍親自辦理!待將他們下獄後,再去找那些能夠勝任的人商談,看看他們是否願意為咱們大宋效力。”
龔奇誌點點頭,又問:“那各城降卒的事情如何處理?”
陳文龍道:“等先將各城的府衙構造確立起來,再去處理他們吧!”
飯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陳文龍可以說是大宋內經驗最為豐富的老官,這點道理自是明白的。
隻有先把府衙組建起來,他的各種政令才能夠得以在各城施展開去。
“是!”
龔奇誌答應,拿著紙張匆匆向著外麵跑去。
這刻他心中明白,張良東這些人的好日子肯定是過不了多長時間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到他們這些人該還債的時候。
到時候在這唐州等地,必然又是風起雲湧的局麵。但他也不在乎這麽多,反而有點興奮。
反正這些地方之前經曆過兵荒馬亂,現在已經是頗亂的局麵,各城府衙也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多憑守軍,隻要守軍將士們還在,再亂也亂不到哪裏去。
破而後立。
而隻要等到張良東這些人伏首,那些新的官員們上台,以陳副國務令的能力,定然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將秩序重新建立起來。
這當然是龔奇誌希望看到的。
在走出府衙後,龔奇誌回到軍營裏,很快安排士卒將這些花名冊分別傳往各城去。
陳文龍在府衙正殿內又開始思索別的事情。
整治張良東等人,給府衙“祛毒”,這是第一步。
然後選拔那些有能力、有威望的人擔任各地官吏,重新建立起健全的府衙,這是第二步。
而想要將祥龍軍區打下來的根據地發展起來,單憑這兩步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他還需得在各地重新建立起府衙的威信。
再就是讓百姓得到實打實的好處。
隻有這樣,百姓們才會真正認同大宋的治理。到時候,這些根據地也真正會成為大宋的國土。
當府衙威信確立起來後,他才可以在各城招募守城士卒。
再之後,在武力的幫助下,各種發展政策才能夠確保無虞的得以實施。
這些,都是頗為繁複的事情。
陳文龍甚至有過心理準備,他此行來到唐州,怕是得在元朝的地境裏呆上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