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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1.玉蟾求親

  但凡孔元洲隻要做了這樣的事情,便不可能沒半點消息。


  要知道白玉蟾還隻是上元境、真武境修為的時候,就瞧不上那些尋常高手了,最低都要拿中元境後期的高手吸功。


  這樣推理下去,以孔元洲極境的修為,最不濟也得該找真武境的強者吸功吧?


  而這樣境界的高手要是被吸功,又怎麽可能沒消息傳出來?


  白玉蟾聽到趙洞庭這話,臉上也是露出濃濃疑惑之色來,輕輕搖頭道:“這點我也不知。但孔元洲在和我以及徐小姐從湘陰趕往長沙的數日途中,我沒有看到過他去吸收人的修為。如果他也修的是九天欲極造化功,這不正常。因為那種欲念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增強,我很難想象如果他能夠硬生生忍住,那會是何等的意誌力。”


  趙洞庭微皺著眉頭,“可他若修的不是九天欲極造化功,那內氣遠遠較之別人雄渾又該作何解釋……”


  白玉蟾顯然沒法再回答得上來。


  趙洞庭也沒期待誰能立刻就回答。


  他隻是希望在場的這麽多見多識廣的人都想想而已。


  “皇上……”


  過半晌,是齊武烈開口。


  他臉色凝重道:“孔元洲修為登峰造極,卻不用吸人修為。會不會是已經將這門功法徹底修習透徹?”


  趙洞庭道:“可修習透徹就能讓欲念都生不出來嗎?”


  齊武烈搖頭道:“在下不敢斷言,但極境境界本就神秘至極。在下以為,任何可能都是有的。”


  趙洞庭沒再說話。


  他隻是在想,如果孔元洲真是修習的九天欲極造化功,那他是怎麽控製欲念的呢?


  是到極境時,這些欲念自動消散了?

  那到底是孔元洲將這門功法完全堪破而入極境,還是孔元洲堪破極境,才好不容易將這功法產生的欲念消除呢?

  而這,貌似隻有去詢問孔元洲本人才會有答案。或者,出現另外一個修九天欲極造化功的強者。


  反正現在連白玉蟾這個親身經曆者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殿內好半晌,趙洞庭才又對白玉蟾道:“玉蟾,你身受重創,又自毀丹田,最近便在府裏休息吧……”


  白玉蟾點點頭,還是沒忍住問:“皇上,那那些被我廢掉修為的江湖人……”


  趙洞庭道:“他們朕自會處理的。你是因為朕、因為大宋才修這九天欲極造化功,導致行凶的,朕想他們應該能夠理解。”


  白玉蟾又輕輕點頭,對趙洞庭道:“若是皇上打算召見他們,那請給玉蟾個機會,讓玉蟾當麵向他們致歉。”


  “好!”


  趙洞庭很直接答應下來。偏頭對著跟在旁邊的張破虜道:“破虜,你送白少卿回去歇息。”


  “是。”


  “不用你了,我去送他就成。”


  張破虜才剛答應,就有個急匆匆的聲音響起。是徐青衣。


  這讓她瞬間成為眾矢之的,連趙洞庭的眼神都向著她看去。


  隨即,趙洞庭的眼神在徐青衣和白玉蟾之間來回遊離著。他忽的笑道:“朕聽說白少卿能夠恢複神智全是因為徐小姐的功勞,隻不知道徐小姐是怎麽樣讓白少卿恢複正常的?”


  徐青衣咬著唇,俏臉微紅,說不出話來。


  趙洞庭笑笑,便又看向白玉蟾。


  白玉蟾道:“她到禁閉室內看我,原意是讓我吸她修為。我看到她被我吸功時有兩行清淚,因為觸動,總算是稍微清醒,便連忙自廢了丹田。如此,才得以恢複正常。”


  “噢……”


  趙洞庭意味深長的應了聲。這卻是讓得徐青衣臉色更紅了。


  旁邊眾武鼎堂的供奉們都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偶爾用揶揄的眼神看向表麵上不動聲色的徐鶴。


  隨即趙洞庭故意露出不解模樣來,問徐青衣道:“朕能否問問,徐小姐當時為何會哭麽?”


  徐青衣更是羞不可抑起來。


  她哪裏被人這麽問過,而且是當著這麽多前輩的麵。


  那些女兒家的心思,又怎麽好意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

  而偏偏,問她的這個人又是當今皇上。


  若不如實回答,可是欺君。雖然在場誰都知道皇上壓根不在乎這個,但徐青衣她是剛進宮的,卻不知道這點。


  她對於“皇上”這個概念,還停留在頗為長遠的過去。


  實在是忍不住羞澀,徐青衣跺了跺腳,道:“我、我就是看他那樣,覺得心痛,所以哭了!”


  說完就跑出大殿去了。


  這和表白真沒什麽兩樣,讓她個黃花大閨女說出來,真是難為她了。


  大殿裏眾人都是轟然大笑起來。


  隻白玉蟾稍怔,還有徐鶴神色古怪。


  稍怔過後,白玉蟾的嘴角牽起了些微笑容。這笑容,被趙洞庭捕捉到。


  他輕輕捅了捅自個兒兄弟的胸口,問道:“被人牽掛著的滋味不錯吧?怎麽著,有沒有為這位江湖花魁牽動凡心?”


  白玉蟾在某些方麵有著常人不具備的灑脫,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點點頭道:“若玉蟾娶親,必娶她。”


  “那你還等什麽啊!”


  趙洞庭聞言有些沒好氣道,衝著徐鶴那邊努努嘴,“可別說朕沒提醒你,徐穀主可是打算明天就回紅葉穀去了。”


  白玉蟾也向著徐鶴看去。


  徐鶴正被一幫供奉揶揄打量著,想繃著臉,卻又繃不住。隻能也看著白玉蟾。


  白玉蟾走到他麵前,拱手道:“晚輩白玉蟾,還請前輩將令女下嫁於我,此生我必嗬護她、關懷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趙洞庭帶著笑,心裏嘀咕,“這家夥一個道士,居然也有模有樣的。”


  徐鶴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喜的是前陣子還在遺憾沒能見到女兒嫁人,這會兒就有人求親。憂的,也同樣是這個。


  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算算時日,直到現在,那妮子才和這白少卿認識多長的時間啊?


  隻他也早看出來,自家那妮子,對這白少卿是芳心暗許了。


  將白玉蟾的手給托起來,徐鶴沒拒絕也沒應承,隻道:“皇上推崇自由戀愛,現如今都說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你要問,便去問青衣啊,她若願意嫁你,我絕不阻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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