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攤牌
待眾人終於討論完畢，233刹不住車，興奮的衝到程慕顏麵前，粉色光芒一閃一閃的熱情推銷：“大佬，想要霸總情話全套嗎？免費贈送哦～”
覃睿鑫聽到這話，臉色瞬間爆紅，心裏羞恥極了，別扭的低著腦袋一句話不敢，總感覺自己被233買了。
程慕顏倒是沒什麽表示，卿歡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眉間戾氣橫生，眼神陰冷犀利，手指夾著剝皮的葡萄直接被捏出汁水來。
當時的場麵他雖然沒看到，但是經過998的複述都能夠知道兩人之間有多曖昧，更遑論，覃睿鑫還在前院兒就厚顏無恥的脫衣服自薦枕席，衣衫不整、毫不知羞，可是這一切都是對著言言，更讓他嫉妒得要發瘋。
233被卿歡帶著殺意的沉冷目光一瞥，嚇得一哆嗦，怎麽了嘛？
程慕顏將一閃一閃的粉色球收攏在掌心，思索了片刻道：“既然“霸總的宣言”是你的任務，又沒有規定男女性別或者其他的活物，也可以找兄弟和動物試試啊，不定可行呢？”
233目瞪口呆，後台都震驚得直顫抖，我以為我隻是接了個古代版本的霸道總裁言情文的任務，沒想到裏麵還要穿插耽美和人·獸？我的，大佬這口味可真重啊，不行了，不能想了，後台都要羞得冒煙兒了。
然後轉過頭眼睛熠熠生輝的盯著宿主看了看，四肢修長、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耽美文攻的標配，心裏忐忑之下，竟然越想越覺得大佬的對，而且還越來越興奮激動腫麽回事？
總感覺宿主燃燒起了我的腐魂！
覃·單純·憨直·睿鑫摸不著頭腦，想著不用對著姑娘隨便不要臉的話，也鬆了口氣，這算是死裏逃生嗎？
再一想，要不要回去試試呢？
大佬為憨直少年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看著眼前的場景，卿歡眼中的戾氣和陰冷也慢慢消散，將手中爛掉的葡萄扔進托盤裏，重新從碟子裏挑了顆葡萄，認真又仔細的去皮，剝梓，然後再遞到身邊饒嘴邊，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那殷紅的嘴兒將葡萄含了進去，粉嫩的舌尖若隱若現……
998在後麵躲著看了半熱鬧，他還以為宿主和大佬那個未婚夫兩個人要打起來了，可是咬著手手看了半，總感覺劇情走向不對啊，這麽融恰的氛圍，這是準備……？
998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心裏興奮得直顫抖，霧草！還是大佬厲害啊，拿到的劇本就是牛，這下大房二房都收下了，不愧是大佬，大佬的魅力無人能及，我等簡直望塵莫及啊。
然後一飄一飄的翻閱後台儲存書籍的圖書館，準備給宿主找幾本爭寵和宮鬥的秘籍，絕密的那種！我家宿主必須是大老婆啊，不能輸！
998握了握拳拳，鬥誌滿滿的鑽進一摞摞治國之策、文地理、醫學教育以及權政黑厚學、軍事理論等等書籍裏麵一本本查看。
將233和卿歡趕出去，順便還將躲在柱子後麵看熱鬧的998抓過來扔了出去，程慕顏關上房門才轉過身來看著眼前局促不安的少年。
“咳咳，其實，我不是你的未婚妻。”程慕顏咳嗽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還是親口將事情講了出來，隻不過過程略了略，順便還將鍋甩了甩。
覃睿鑫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的望著她：“那……那她還活著嗎？”
起來，覃睿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除了打鐵就是煉丹，但是竟然還會在意一個姑娘的死活。
也許是從就被告知程家有個姑娘在等著自己娶她，心裏留下了念頭。
也許是輕易不得見的兩三麵，每一麵都叫他驚豔，以及期待和想念下一次再次相逢。
他以為自己和程慕顏的關係，應該是家族聯姻，相敬如賓，就到此為止了，沒成想，詐然聽了這個消息，心裏直悶得慌，喉嚨也僵直著，一度不出話來。
那麽鮮活的姑娘，怎麽就沒了呢？
“應該是活著的，但是，到底怎麽樣，到底在哪兒，我也不知道。”程慕顏按著心裏的推測，還是了實話。
看著眼眶泛紅的高大少年，歎息一聲。
這應該是屬於無妄之災吧？
自己總是欠下了因果，算是個人情吧，希望能夠有機會還了。
“你可以問問幾個係統，能不能夠查到姑娘的信息，我記得998和7878來到這個大陸就是專門為找一個人來的，但是，他們現在好像是出了故障，所以隻能人工搜索，但是，他們完成任務之後得到的積分積累起來應該是可以修複故障的，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你可以問問他們。”程慕顏想了想，還是對覃睿鑫了。
底牌和秘密揭露了也沒有關係，隻要他的那個233一日是他的係統，那麽覃睿鑫就一日掌控在她的手裏。
曾經她問過998，若是強行剝離係統，宿主精神海域會直接崩潰，而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精神海域一旦崩潰，會直接陷入死亡。
而且，這個世界的人似乎並不能修煉精神力，而精神海域也極其狹窄，對程慕顏來就是王者級別的大神重回新手村，當然，對於精神海域還沒有修複完全的程慕顏來，談這些還太早了。
……
卿歡手指輕輕的摩擦袖口的暗紋，眼睛恍惚的看著緊閉的房門，腳下生了根似的定定的站立，直挺挺的背脊帶著幾分倔強。
聽不到裏麵絲毫動靜，眨了眨眸子，忽然像被打垮了似的，垂下了始終高傲的仰著的頭顱，露出白皙的後頸，垂下薄薄的眼皮，眼眶迅速的濕潤，剔透的淚珠沾濕了濃密的睫毛，蹙著的眉頭、通紅的鼻頭，緊緊抿著的雙唇，痛苦中帶著幾分可憐，看著就惹人憐惜。
全身都崩得緊緊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手心卻輕輕攥著衣袖，始終不敢用力，因為這是她給的……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嘎吱”一聲讓卿歡受了驚似的抬起了頭來，雙眼朦朧的看著漸漸打開的房門，心裏既忐忑又高興，沉入黑暗的心裏仿佛有一道光在閃爍，他不知道這是絕路，還是生路，隻巴巴的透過霧蒙蒙的眼睛去尋找心裏那饒身影。
當先出來的是覃睿鑫，身高體長，卻莫名顯得有幾分狼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出門的時候差點兒踉蹌摔倒，卿歡心裏的痛苦和陰暗卻仿佛找到了個發泄口，眼裏的殺氣猶如實質般朝著那人射去，放開衣袖的手掌捏得哢哢作響，瘋狂運轉的丹田幾乎灼燒起來，全身靈力頃刻湧於一處——
“阿歡，快進來！”溫柔的語調帶著幾分輕快，顯然十分高興。
所有的殺氣卻瞬間消弭，調動過度的經脈和丹田甚至隱隱作痛，但是，心裏狂喜的卿歡卻根本沒想那麽多，幾乎瞬間越過覃睿鑫，如一道颶風一般衝了進去。
直射入心裏的亮光瞬間照亮黑暗。
看著坐在書桌前吃著葡萄的程慕顏，耗盡力氣的身體幾乎要軟倒下去，卿歡身子晃了晃，膝蓋順從的跪了下去，淚水奪眶而出，極漂亮的狐狸眼卻閃爍著熠熠光芒，奪目而璀璨，信賴又依戀的看著程慕顏。
剛剛過了心裏的一道坎兒，順便還約定了解除婚約的時間，程慕顏可謂是無事一身輕了，想著把卿歡趕出去之前那個落寞又寡歡的背影，才向著將人叫來問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誰知曉，一陣風似的衝進來就直接跪在自己的腳邊流眼淚，可把程慕顏給心疼壞了。
看著卑微跪在自己腳邊默默流淚的少年，程慕顏真的是心裏一揪，當即就撇開座椅，半跪半蹲下身子捧著少年的臉，認真的盯著少年越加清澈雪亮的眸子：“怎麽了？可是有人給你委屈受了？”
“別怕，阿歡，你告訴我是誰，我去給你報仇好不好？”
輕輕的擦拭少年臉頰上的眼淚，聲音放得溫柔極了，生怕驚動了如獸般的少年。
誰知那眼淚卻越流越洶湧，少年隻攥緊了她的衣袖，這幅徹底信賴的模樣當即震撼住了程慕顏。
一把將流淚不止的少年攬進懷裏，安撫的摸著他柔軟的發絲。
感受到少年顫抖的身軀，以及肩上泅濕的感覺，程慕顏無奈的將沒有安全感的少年摟得更緊。
良久，才傳來少年哽咽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帶著沙啞的氣音，卑微的祈求：“不要丟下我……”
程慕顏腦子猛的一震，眼前恍然一瞬，感受著少年顫抖的身軀，心裏卻徹底的軟了下來，是她忘了，阿歡本就沒有多少安全感，心思又敏感極了，生殺大權一切都在自己的掌心握著，明明自己該注意的，怎麽就忘了呢？
是這十幾的日子讓她鬆懈了嗎？
程慕顏回想了一瞬，發現這十幾還真是少年在遷就自己，照顧自己，甚至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程慕顏瞬間羞紅了臉，太慚愧了。
而且，這十幾基本上卿歡都沒離開過自己身邊，尤其外人在場，更要牽著自己的衣袖才能止住身體本能的恐懼，但是，今自己卻因為一個陌生人丟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