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究竟是為何
燕桓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想通以後，他鬱悶的心情也就消散了不少。
晏青辭見他麵色稍霽，這才吩咐讓候在外麵的人進來，把拿過來的畫像和名冊呈上。
“陛下，這些是送過來的名冊。其中大部分秀女在上次宮宴的時候都有參加，新多的幾名則是民間挑選上來的。”
小皇帝隨意翻看了一下畫像，問道：“那晏愛卿為朕看好的皇後人選，還是戶部尚書沈常遠的嫡女？”
“臣查看完這些秀女的名單之後，還是覺得戶部尚書嫡長女沈敬婉最為合適，因此臣建議皇上立她為後。沈敬婉素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稱，無論品性還是身世地位，都是一眾秀女之中的佼佼者。”
晏青辭說著，將沈敬婉的畫像拿出來，打開給他看。
燕桓目光掃了一眼那畫像，畫中女子眉眼溫婉秀麗，端莊大方，是個麗雅美人，但他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不過做皇後的話，按照晏愛卿的介紹，她的確合適。
“朕相信晏愛卿的眼光，皇後便選了她吧。”燕桓說完，視線一瞥見到沈敬婉的名字旁邊，還有一人也是戶部尚書之女沈沁雪。
小皇帝眉梢一挑：“這個沈常遠到底有幾個女兒？怎麽還有一個？”
這是晏青辭故意讓小皇帝看見的，見皇帝問了，她便順勢回道：“沈沁雪是戶部尚書的庶女，上次宮宴之時，代替了她長姐前來參加。那天晚上，陛下在涼亭那裏，不是有見過她與臣說話嗎？”
燕桓眉頭皺了皺，問道：“那晏愛卿對她印象如何？”
“不太好。”晏青辭搖頭，如實道，“陛下，臣有查到當日宮宴時，沈沁雪之所以能代替她姐姐入宮來，其實是她暗中害沈敬婉過敏臉上起了疹子。陛下若選了此女入宮，隻怕她不安分。”
晏青辭是不會讓沈沁雪被選入宮的，她對沈敬婉印象不錯，不想她像原文一樣再被害死。
燕桓麵上閃過一絲厭惡，生在在皇宮之中，他最厭惡的莫過於後宮之中的陰私鬥爭。因此現在聽見晏青辭這麽說，對沈沁雪便沒有了任何好感。
他哼了一聲，冷淡道：“沈常遠一個女兒成為皇後已足夠，還想讓另一個女兒也入宮？他想得可真美。”
晏青辭今日來見小皇帝的目的已經達成，聊完選秀之事後，她便告退了。
選秀之日如期而至。
除卻皇帝燕桓之外，晏青辭和宇文夔也都出席了選秀。
晏青辭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宇文夔，他一襲黑色滾紅邊的廣袖寬袍，腰束朱紅革帶，玉冠束發，俊美威儀貴氣天成。比起主位之上龍袍加身的小皇帝而言，他才是最為奪目的一個。
忽然他深眸抬起，將自己落在他身上，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視線捉了個正著。
晏青辭忽有種被抓包地道尷尬，但麵上仍舊端得很穩，若無其事移開了視線。
幾十名年輕貌美的秀女款款而來，排成了一列，賢淑安靜的垂首而立，目光未敢四處睇視。
小皇帝百無聊賴地托著腮，聽著太監宣讀秀女們的姓名和出身。
反正定了皇後，再隨便指些留下來便可，他隻希望這場無聊的選秀快些結束。
原本他還不想出席的，既然私底下都已跟晏青辭商定好了，讓他代替自己選便是。但晏愛卿又說如此恐怕會引起朝臣們的非議，沒辦法他才來了。
“秀女沈敬婉，戶部尚書嫡長女，年十六……”
聽見宣讀到了沈敬婉的名字，燕桓略略抬眸，漫不經心地瞥過去了一眼。
真人看起來自是比畫像上生動美麗，氣質也確如晏愛卿所言那般端莊大方，有種麗雅文秀的書卷氣。
“秀女沈沁雪，戶部尚書三女，年十四……”
沈沁雪雖然垂著頭，但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著皇上那邊。
察覺到皇上好像看著她，她忍不住微微抬起了頭，大膽看了過去，果然瞧見龍椅上年少的天子正盯著她看。
沈沁雪故意露出一副懵懂好奇的樣子，與看著他的皇帝對視了一會，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行為失禮了一般忙垂下眼眸。
方才抬眸一瞥中，沈沁雪發現實際上不止皇帝，連分別坐在兩邊的晏青辭和睿王宇文夔也都看著她。
沈沁雪心下不禁有些得意，她就知道自己的魅力是與眾不同的。那些秀女都是規規矩矩含內斂無趣的，千篇一律的端莊大方，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見慣了這種女人，對她們能有什麽興趣？
皇上現在還年幼，對那些端莊規矩的女子肯定更沒興趣。必然是喜歡天真爛漫，活潑靈動的少女，如今自己入了皇上的眼，她有信心將來在宮裏能將小皇帝的心牢牢把握住。
燕桓瞧見沈沁雪的表現，麵上雖沒有什麽反應，但心中對她印象更不好。
他從小在宮裏，見多了父皇後宮妃嬪們的逢場作戲，沈沁雪那粗陋的演技他一眼便看穿。
晏青辭見小皇帝一直盯著沈沁雪看，心中不由有些緊張。
難道之前自己提前給小皇帝上眼藥，還是敵不過女主光環的強大力量？還是讓小皇帝與女主看對眼兒了？
宇文夔將晏青辭細微的表情反應都瞧在了眼裏，見她尤其關注那沈沁雪，心下不由疑惑。
當初在宮宴中，他瞧見了晏青辭與沈沁雪的對話，那是還不知曉她真實身份，還以為她對那沈沁雪有意。
但如今已知她不可能喜歡沈沁雪，可又如此關注她，究竟是為何？
待太監念完了秀女們的名字後，燕桓淡淡地道：“便選戶部尚書之女沈敬婉為皇後。”
剛聽到前半句時，沈沁雪的嘴角已控製不住揚了起來，可沒想到念的名字居然是沈敬婉？！
隨後燕桓又隨意指了其他一些秀女，選人的過程幹脆利落，快得連思考的時間都不想用。
小皇帝選完了人，擺駕回宮。
晏青辭看到落選的沈沁雪嬌美麵容上失了控的錯愕和不甘，心下暗笑，忽聽得身旁傳來低沉冷淡的聲音。
“晏大人對那沈家三小姐，好像很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