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必大功一件
“三小姐，奴婢們奉命照看您，是分內之事，三小姐若有任何需要，盡管叫我們便是。”幾名宮女交代完，這才退出了房間。
看著她們離去後，沈沁雪臉上和善的笑頓收，不屑地哼了一聲。
她其實厭惡極了和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虛與委蛇，但是如今自己在皇宮之內隻占了一個皇後妹妹的名額，內心就算再不爽也都先忍著。
次日下了早朝後，燕桓到鳳棲宮來看望沈敬婉。
鳳棲宮外，黃門宣唱聲響起：“皇上駕到——”
燕桓剛進沈敬婉的鳳棲宮，忽聽見一道略帶欣喜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臣女沁雪叩見陛下。”
他聞聲回頭，見沈沁雪盈盈下拜，她穿著石榴紅的衣裙，披了件月白披風，麵上還透著幾許蒼白病弱，瞧著更加我見猶憐。
不過燕桓對麵前這一美色反應平淡，微微頷首：“平身。”
“臣女多謝陛下。”沈沁雪謝恩起身，起來時卻腳下微顫，她低呼一聲往前跌了出去。
幸虧隨行在側的宮婢及時扶住了她，才沒讓沈沁雪跌倒在地。
沈沁雪她抬手輕捂心口，神色彷徨又嬌弱地抬頭看向燕桓，語氣帶著幾分無措告罪道：“臣女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相貌俏麗的少女西子捧心狀跌坐在地上，弱柳扶風的模樣引人憐惜。
燕桓瞧在眼裏，目中神情沒什麽變化，眉頭微微皺了皺：“你身體還未痊愈，不在屋中休息，到這兒來作甚？”
因晏青辭的影響，燕桓現在對沈沁雪這個人沒有什麽感覺，況且下毒一事還與她牽扯上了些關係沒查清。小皇帝雖年紀尚輕，但卻也繼承了其父多疑的性子，見到沈沁雪身體未愈便到這兒來，心裏不免猜想多了些。
沈沁雪不知燕桓內心所想，見他這般問，便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心裏不由升起絲雀躍。
“臣女心係姐姐，她身子向來弱，又遭了昨日那般罪，也不知如今好多了沒有。因此臣女身體有所好轉後，便想過來看看姐姐。”沈沁雪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帶了幾許純真，凝望著燕桓，“陛下也是過來看姐姐的嗎？”
“嗯，朕來看看皇後可有好轉。”
燕桓也未阻攔沈沁雪進殿，讓她一同跟了進來。
兩人才剛邁步入殿，裏頭慌裏慌張地跑出來了一名宮女，噗通一下跪在燕桓麵前，驚慌道：“陛下……娘娘她、娘娘她又咳血了……！”
燕桓麵色一變：“毒不是已解了嗎？這怎麽回事？！叫太醫過來！”
“是！”劉總管忙吩咐身側一名太監去叫太醫。
那宮女目中含淚，說道：“奴婢不知……娘娘今早還好好的，可方才忽然之間就又咳出了血……”
沈沁雪請求道：“陛下，臣女也跟姐姐中了一樣的毒，方才不久前感覺身體不適，也嘔了鮮血。臣女通曉些歧黃之術，自行查脈後才發覺是體內餘毒還未清除幹淨導致。因此臣女擔心姐姐會不會也有一樣的狀況，這才不放心過來看一看……現在想來，姐姐也是餘毒還未清除幹淨，陛下讓臣女先進去查看一下吧。”
燕桓點頭道：“好，快進去給皇後瞧瞧。”
諸人快速入了寢殿內，進去後便看到床榻上的沈敬婉還正咳血。
見到燕桓等人進來，沈敬婉強撐著想要行禮，被燕桓迅速攔住：“皇後不必多禮，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沈敬婉咳出了幾口血，稍緩過了一些，她輕輕搖頭，聲音低弱：“陛下，臣妾還好，讓您擔心了。”
“這都咳血了還好？”燕桓眉頭緊皺，對沈沁雪道，“你快過來給她看看。”
“臣女遵旨。”沈沁雪應道，來到床邊給沈敬婉把脈。
這時，太醫也匆匆趕到了，沈沁雪把完了脈，說道：“陛下，姐姐她的確也是體內餘毒未徹底拔除幹淨，才導致她又吐了血的。”
燕桓怒染雙眸，瞪向太醫：“你昨日如何與朕說的？毒已完全解了？嗬！沒用的庸醫！險些誤了皇後的性命！”
太醫渾身冒出了一陣冷汗，慌忙跪地請罪：“請陛下息怒……微臣、微臣昨日診斷時，皇後娘娘確然是……是解了毒的……可不知現在怎麽會……”
沈沁雪心中暗自冷笑，眼神卻透著誠摯和認真，對燕桓道：“陛下，太醫醫術高明，或許臣女自己一個人看得不準，也讓這位太醫再看一下吧？”
“嗯。”燕桓瞥那太醫一眼，太醫忙上前給沈敬婉把脈。
摸清楚了脈象後，太醫的臉色刷的白了，真是如沈沁雪所言那般……皇後娘娘脈象中尚有餘毒……
太醫隻道完了，今日吾命休矣！
他惶恐磕頭：“請陛下責罰！沈三小姐所言無誤……是微臣醫道不精，昨日竟以為皇後娘娘沒事了……”
“真是沒用的東西！”燕桓沉怒道，“把他給朕拖下去！即刻處死！”
“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太醫臉色蒼白絕望，轉瞬間便被帶出了寢殿。
燕桓目光轉向沈沁雪：“你既然先察覺出不對，便是有法子醫治吧？”
“是的，陛下。臣女以前在醫書上，有看過這種毒的介紹，此毒刁鑽之處便在於餘毒難以除掉，並且大夫不易診治出來。臣女之前也覺察到身子不舒服後，發現身上尚有餘毒，便遵照醫書上所記的解毒之方，抓藥服用，嚐試過後發現身體已有好轉。”沈沁雪淺笑道，”陛下和姐姐不用擔心，那藥方經臣女親自試驗過，是能夠解毒的。”
“那你快寫藥方吧！”燕桓催促。
宮人們很快準備好文房四寶，沈沁雪寫下藥方，交給宮婢們去抓藥。
“沁雪，多謝你了。”沈敬婉嗓音微啞地開口。
坐在床邊的沈沁雪握著她的手道：“姐姐客氣什麽，隻要姐姐沒事，妹妹便也放心了，皇上也會放心。”
燕桓道：“皇後，沒想到你的妹妹還有此等醫術，這次若能令你康複，她必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