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每日等著

  可如今到了宇文夔這裏卻不一樣了,畢竟他不姓燕,自然也無需遵守他們燕家的規矩。


  他既然想尋個機會,從皇位上退下來,最好的方式便是做一些讓朝堂之上的大臣反感之事,到時候他們自然會懷念燕恒,也算是幫他鋪路了。


  “你這算不算是當的最可憐的一個皇上了,每天那麽忙碌,卻還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晏青辭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臉。


  “沒關係,隻要是你想要的,無論是什麽我都會給你,隻要你不放棄我。”


  宇文夔這話說的可憐兮兮的,讓晏青辭的心都要化了。


  她突然有些後悔,那些天那麽冷漠的對待他,當時她確實是真的想放棄他的,明明再把他推上皇位的時候,那麽承諾過,到頭來自己還是違反了自己的承諾。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自己言而無信,那些天你一定很難過吧,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放棄你,以後我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


  既然燕恒還活著,隻要把皇位還給他,一切便又會重新回到正軌。


  “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宇文夔緊緊的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


  那些天以來,朝堂之上發生了巨變,狀元郎王默拿出了多人貪汙的證據,那些老臣一個個麵上無光,全都主動辭了官去。


  而過去一直鬱鬱不得誌的平常甚至旁人看不上眼的幾個才子,突然之間能力激增,竟然補上了那些空缺的位置,搖身一變成為了人上人。


  朝堂之上的麵孔煥然一新,大部分都是些年輕人,每個人既有能力,又有主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們最大的相同之處就是大多出自於寒門,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晏青辭想盡辦法留下來的,有時候相比起宇文夔,他們甚至更聽晏青辭的意見。


  燕恒身上的傷也已經養的差不多,除了仍舊有些虛弱以外,他已經完全可以下地行走,晏青辭他們變趁著這個機會,把他接入了皇宮。


  所有人都不知道原來燕恒竟然還活著,秦月兒再與他相見之時,肚子都已經挺得大大的。


  “陛下,您,竟然還活著嗎?”


  她不自主的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


  “嗯,沒想到還要重新相見的一天,謝謝你在以為我死了之後還願意留著我們的孩子。”


  若他真的死了,這恐怕就是燕家唯一的血脈了。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母親,又怎能不要他的了哪,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我早就該想到能夠化險為夷的,幸好,幸好……”


  雖然在每次提到燕恒的時候,秦月兒都說自己一點都不傷心,說自己對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可當再次見到他的時候,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好了,孕婦可不能隨便哭,要不然孩子會不開心的。”


  燕恒經曆了一次鬼門關,連說話都變得溫柔不少。


  秦月兒點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眼淚。


  既然燕恒已經入宮,宇文夔自然沒有再繼續待在皇位上的道理,於是便尋了個機會,自己給自己寫了道罷免的聖旨,把自己的皇位給革了。


  這些天一來,他可是毀了不少自己的名聲,所以即便是重新從皇位上下來,真的要挽留他的,卻隻有他的那些舊部。


  “他真的是世態炎涼,當初你那麽為他們著想,現在不做皇上了,他們一個個的卻拍手叫好,還迫不及待的拍燕恒的馬屁。”


  因為實在是不想看到宇文夔被趕下台的模樣,晏青辭索性直接在門口守著,等到他出來之時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總算是自由了,青辭,趁著這段時間空閑,我們再去五峰山玩一玩,好不好?”


  晏青辭想著等到自己辭官之後,恐怕很少有回到京城的機會了,舊地重遊其實也不錯,畢竟那裏算得上是他們定情的地方哪。


  重新見到那條讓自己差點翹辮子的河流,晏青辭對著宇文夔抱怨。


  “我本來一直以來都會遊水的,就是因為那一次差點淹死,導致我現在都有些害怕水,全都怪這條河。”


  宇文夔笑著聽完她的抱怨,抱著她直接飛了過去。


  以前大約是受傷的緣故,晏青辭覺得這條河流距離那個獵人的茅草屋特別的遠,現在由宇文夔用輕功帶著,幾乎是轉瞬的功夫,便到了那裏。


  說來也是巧了,那個獵人剛巧打了隻鹿,準備回去賣掉,門還未來得及鎖。


  “這位兄台,你這裏可否允許我們住個兩日。”


  宇文夔笑眯眯的問他,又給他扔了一錠銀子過去。


  如今他們身著華服,那獵人一時之間還真的未認出他們,直到接到了銀子,才突然想起來當初在他這個茅草屋養傷的夫婦。


  “哦,原來是你們哪,看來你的夫人身子已經養好了,正巧現在我也不用這屋子,裏麵還有東西,你們隨便用,這銀子就不用了,之前你們已經給了我夠多了。”


  獵人說著便要把銀子還回來。


  “這位大哥,你不必跟他如此客氣,我相公可是有錢的很,這些銀子對他來說不算什麽,更何況當初你可是救了我的性命哪,這恩情豈是一點銀子就可以打發的,所以你就放心的收下吧。”


  晏青辭調侃著,宇文夔敏感的捉住相公兩個字,臉上的笑容更甚。


  春天裏楓樹還沒有紅起來,但是卻有不少各式各樣的花,一點不影響這裏的風景。


  他們如同以前一樣,偶爾獵隻兔子野雞,每天牽著手在花叢中來回散步,就這麽不知不覺的過了好幾日,晏青辭甚至都不想回去了。


  “不如我們先回去跟燕恒辭官,然後再來到這裏建一個小茅草屋,先在這兒住一段日子,等到天什麽時候冷了,我們再啟程去暖和一點的地方,一點一點的走遍所有的地方,好不好?”


  傍晚的時候,晏青辭靠在宇文夔胸口,憧憬的說道。


  “好,無論青辭想要去哪裏,相公我都樂意奉陪,隻是到時候青辭可莫要生我的氣,更莫要忘了我就是。”


  晏青辭迷迷糊糊的,隻當他是在開玩笑。


  她這一覺睡的特別沉,待到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並不在茅草屋中,反而是在自己的首輔府,而燕恒此時正坐在床邊看著她。


  “陛下,你怎麽來這裏了,我又是怎麽回來的,到底怎麽回事,宇文夔哪?”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燕恒默默的遞給她一封信,上麵的字跡正是宇文夔的。


  一張紙寫的滿滿的,盡是不舍之情,可最終他還是離開了,沒有說原因,隻是給了她一句三年之後必然會回來,就這麽連聲招呼都不打,消失到不知何處去了。


  “混蛋,宇文夔,你簡直就是混蛋,不是說好了一起的嗎,為什麽把我留下,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晏青辭委屈裏了,想要去尋他,卻又擔心他回來之後找不到自己,隻能這麽每日裏眼巴巴的等著,人都變得文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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