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兒子被打 老子無奈
第二百一十七章兒子被打老子無奈
因為剛才內帳的酒宴中,馬士秀與張煌言也對飲兩杯,多多少少也有幾分熟悉感。因此,馬士秀認為,他可以說服張煌言。
況且,現在是在左良玉的大營之中,幾十個衛兵就在外邊,這張煌言難道生出了豹子膽?
讓馬士秀沒想到的是,這張煌言果然是膽大!隻見,張煌言冷冷地暼了馬士秀一眼,眼中不僅沒有懼色,反而多出了幾分殺氣。
張煌言並沒有按照馬士秀所說的,放下手中的崇禎17。而是,將這崇禎17的三棱刺刀,抵在了左夢庚的胸口,並用沒有刀刃的一麵,向下壓。
看到這一幕,馬士秀的汗登時就流了下來。
“快,你們先把刀收起來!”
看著張煌言這個架勢,馬士秀就知道他不怕死,看的出,這個家夥不會妥協。於是,馬士秀隻好趕緊讓衛兵把刀收好,以免少帥遭遇不測。
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動手。一動手,第一個死的,就是左夢庚。雖然不知道第二個死的是不是張煌言,可他馬士秀知道,要是左夢庚有個差池,自己一定活不了。
看到衛兵收了刀,董小宛的侍女趕緊跑進了帳內。
“小姐,嗚嗚嗚,你沒事吧!”
進到屋裏,侍女一頭補到了董小宛的懷裏,大聲地哭了起來。
“沒事的,嗯,沒事的。”
董小宛也是抱著那侍女,拍著她的背,不停地安慰著她。語氣中,盡是平靜,已經沒有什麽事了。
她一邊安撫著侍女激動的情緒,一邊偷眼看了張煌言。當她看向張煌言時,發現張煌言也正看著她。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而一旁的馬士秀,看著地上的左夢庚道:“張兄弟,有話好說,能不能先把我家少帥放了?”
張煌言好像沒聽到馬士秀的話似的,依然是看著董小宛。
看到張煌言無動於衷,馬士秀沒有辦法,隻好對著一個士兵喊道:“快去叫大帥!”
“是!”一個士兵應聲,便要走出董小宛的軍帳。
“慢!”張煌言喝到。
“怎麽?”馬士秀有些奇怪的看著張煌言,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阻攔這衛兵,難道他是怕了不成?
張煌言道:“去,把侯大人也叫來。侯大人不來,這左夢庚就別想站起來!”
馬士秀懂了,這個張煌言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看來,他也知道分寸,不想把事情鬧大。
那衛兵聽了張煌言的話,看向了馬士秀,好像是等他下命令似的。
“你去吧,”馬士秀指著另一個衛兵道,“你,你去找侯大人。”
“是!”
兩個巡邏的兵聽到了命令,便都一陣疾跑,除了大帳,一個去找左良玉,一個去尋那侯恂了。
其實,馬士秀派人也是多餘。此時,左良玉和侯恂,這兩位大人也都知道消息了,正向這裏趕來。隻是因為這左良玉的大帳在軍營中間,距離董小宛的住處近些,於是乎,便先到了一步。
聽說左夢庚被人打了,左良玉當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是兒子。而且,還是在自己的軍營之中動手。左良玉暗下決心,今天無論是誰,都必須血債血償,否則,他這平賊將軍還如何做?
左良玉急匆匆地進了董小宛的大帳後,發現這打人者,居然是張煌言,這讓他心中的殺氣短了幾分。這原因,自然是張煌言的八字軍統領,以及欽差大臣隨從的身份。
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副慘像,眉頭緊蹙,臉色鐵青,一雙大眼瞪著張煌言。不僅是左良玉,左良玉身後的眾位將領也都是怒發衝冠。
先禮後兵,左良玉盡量壓製住自己心中的憤怒,用吃人的語氣說道:“張統領,現在可否將我兒放了?”
張煌言看到左良玉來了,便將崇禎17抬了起來,並向董小宛的方向,退了一步。
看到張煌言放開了左夢庚,馬士秀和幾個士兵趕緊上前,將左夢庚從地上撫了起來。
“快!叫醫官來!”
馬士秀一邊走,一邊喊,心中無比的焦急。
左良玉並沒有去看自己的兒子,依然是站在大帳之中,與張煌言對視。
他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今天,他這寧南伯的臉,算是被打了,而且被打的非常慘。左良玉本來是想,要將打人者碎屍萬段才能出氣。
可當他眼前這個張煌言,他卻有點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是好。
此人是八字軍的統領,《滿江紅·懷嶽忠武》的作者。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對張煌言無不敬佩。對這麽一個名士,絕對不能傷害,甚至連一點侮辱都不行。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算是侯恂的下屬,現在侯恂又是欽差,動了張煌言,這侯恂定然不饒。
無論是侯恂許下的功名,還是一百萬兩軍餉,在現在的局勢下,侯恂即是財神爺,也是閻王爺,如何都是不能得罪的。
另外,左良玉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想到張煌言可能是未來的女婿,就更感動此事更棘手了。
於是,左良玉先是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怒氣稍稍調整一下,然後,慢慢地說道。
“玄著,發生了什麽,會讓你如此傷害夢庚呢?”
聽左良玉這樣的口氣,張煌言知道,左良玉是想文鬥,不想動武。既然對方可以好好說話,那自己也不能有無禮的表現。
於是,張煌言先是把崇禎17的刺刀摘下,在把槍膛裏紙殼彈退了出來。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一般。這也難怪,平日裏,除了瞄準射擊,八字軍練得最多的,就是這些戰術動作。左良玉看了這動作,也是覺得張煌言是想好好地談。
收好了子彈和刺刀,張煌言道:“少帥欲對董小姐無禮,言上前勸阻,可沒想到,他居然辱罵下官,辱罵八字軍,並欲搶奪崇禎17,故而,玄著出手。”
張煌言發揮了當時在北京,在朱佑儉的麵前,對付那右都禦史的口才,避重就輕,誇大左夢庚的罪過。將自己動手的原因,全部推給了現在說不出話的左夢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