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有因有果
無論是妖還是人，都在努力追求世事洞明，但是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命運走向且無法反抗的時候，這種絕望是深入骨子裏的，足可以擊毀整個人生。
人猿長老不是沒有嚐試改變命運，但是他發現這個阻力實在太大，就像他在奔劍雷出生的時候就想丟棄他卻遭到所有人的反對。
酋長跟他深談了三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到這一天人猿長老徹底放棄的時候，他讓奔劍雷在自己修煉的地方殺了自己。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派人跟蹤我們呢？”
寒月白想起自己當時雖然有懷疑，但是也並不想糾纏下去，是奔劍雷的跟蹤讓他決定徹底追查的。
“這個事情也是一個非常大的秘密，不可能讓人知道我們家族有這種秘法的，我試探了所有的賓客，隻有你們兩個看出來了。所以擔心你們追查才派人跟著你們的。”
奔劍雷沒有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倒讓寒月白和劍魔開始追查自己的事情。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這麽明確的告訴我們呢？你大可守著這個秘密的。”
劍魔不解的問道。
“其實父親在最後的日子裏就跟我說過，他看到有兩個人會查這個秘密，如果實在瞞不住可以透露給他們，因為他沒有感覺到你們的惡意。所以昨晚在院子裏跟你一番交談後，我就決定讓你們查下去了，因為這是命。”
奔劍雷有些痛苦的道。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這些年來，他一直對父親隻有怨恨，世間從來沒有這麽狠毒的父親，但是直到父親把真相說出來的時候，他才明白父親因為他的到來所受的煎熬比自己更要厲害百倍。
一邊是骨肉親情，一邊是自己的生命，兩則隻能選其一，可能有些人會很容易說如何選擇，但是真正的做起來，其中又是多麽的艱難。
千古艱難惟一死。
“既然是命的選擇，奔長老就不要這麽的痛苦了，沒有人會怪罪你的，相信人猿長老也不會的。”
寒月白有些內疚，就因為自己的好奇，竟然扒開了奔劍雷這麽大的一個傷口，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隻能出言安慰了。
“奔長老，實在對不起，請你節哀。我們現在就向你告辭。”
劍魔也覺得過意不去，提出了要離開獸原。
所有的事情已經完畢了，也的確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兩位等一下。”
就在寒月白和劍魔走到門口的時候，奔劍雷叫住了他們。
“奔長老還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寒月白和劍魔好奇的回過身來問。
“兩位可否坐下來談？”
奔劍雷有些猶豫的問道。
“好！”
寒月白和劍魔想著奔劍雷應該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答應了下來。
“其實我這個長老有名無實，也隻是一個虛銜而已，所以你們以後可以不用這麽稱呼我。”
待寒月白和劍魔坐下以後，奔劍雷表情的猶豫就更加重了。
“你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奔劍雷越是這樣，寒月白的疑心就越重了。
其實在人猿長老死後，奔劍雷就登上了長老的位置，但是這個長老的位置隻是一個頭銜，並沒有獲得任何權力。
寒月白和劍魔聽完到這裏，非常不解，長老在任何一個部落或者勢力都會有，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長老還是虛銜的。
一個勢力的權力設置跟這個勢力的發展息息相關，何況長老的這種職務已經是在權力的登峰了，哪怕是最高的酋長，也不得不重視長老的意見。
何況人猿長老在部落內威望不錯，這點從他喪禮的規格上就可以看出，但是為什麽奔劍雷接替自己父親的位置，權力卻消失了。
“因為酋長把權力交給了另外兩位長老，而這兩位長老平時對於酋長的決策都是非常順從的，我父親在的時候，經常跟酋長意見相左。”
寒月白和劍魔頓時就明白，酋長這是趁著人猿長老過世的時候把權力給收了回去，這樣自己有足夠自由來行使自己酋長的權力。
“我現在剛剛坐上長老的位置，勢單力薄，也無法抗爭，所以我想請兩位幫忙。”
奔劍雷的話已經非常明白了，他是要寒月白和劍魔幫助他奪回原來的權力。
“好！”
寒月白和劍魔一口答應了下來，也算是對自己追查人猿長老死因對奔劍雷造成的傷害的補償。
獸原最高的是酋長，酋長之下就是五位長老，一些重大的決策都是需要五位長老和酋長商量通過後才能作出的。原本人猿長老在的時候，三比二，酋長的一些事情無法實現，現在酋長卻獲得了更多的自由可以借此來打壓另外兩位長老。
又跟奔劍雷了解一下情況後，寒月白和劍魔就匆匆趕向了獸原部落附近的燎原城。
這裏是順從酋長的兩位長老居住的地方，以前是人猿長老控製的，有很多礦產。
此時他們正在自己的家裏非常高興的喝著酒，幾個女人在他們麵前搔首弄姿。
“哈哈，象兄，聽你的話果然沒有錯，這幾年的憋屈現在全沒有了，我非常開心。”
坐在旁邊的牛長老高興的喝了一口酒，順手摸了一把懷裏女人的下巴。
“你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酋長是誰，高高在上的，跟他做對沒有好處的。”
象長老更是誇張，絲毫不避諱牛長老，直接就把粗糙的大手在女人身上遊走。
“唉！想想當年自己真是蠢到了極點，我還罵過你。”
牛長老有些懊惱的說道。
五大長老最初的時候隻有象長老是酋長的心腹，其他四位都是從整個獸原的角度出發去考慮問題的。這讓酋長十分頭疼，因為他發現自己雖然看著高高在上，但是並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於是他就讓象長老去對四位長老遊說。象長老不是一般人，雖然明白酋長的用意，但是他更明白這個遊說如果失敗會帶來什麽結果。
所以，他暗中對四位長老進行了進行了分析，最終認為牛長老是可以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