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豬腦子

  “吳英梅是誰?”


  “田永山媳婦,這事你不用管,我來。”


  成芳冷著臉,一把推開田苗,衝到了大喇叭跟前,“沒皮沒臉的吳英梅,你立馬給我滾到大隊部來,老娘在這裏等著好好收拾你。”


  呃?這是什麽節奏?平日裏說話簡潔的成芳不僅喊了這麽一長串話,而且直接爆了粗口,田苗有些被嚇到了。


  成芳一聲比一聲大地重複著這句話,一張臉因為生氣和使力也越來越紅。


  田苗幹脆不管她,而是繼續審問張曉海。


  “你拿到她的錢了嗎?”


  “沒、沒有,她、她說事成之後再、再給我。”


  “什麽事兒成了之後?該喊該傳的你已經傳過了,這事還不算成?”


  “她、她也沒說是什麽事兒。”張曉海有些懵圈,感覺自己好像上當了。


  “哼,先跪著吧,等收拾了她我再收拾你。”


  過了三四分鍾之後,還沒見吳英梅的影子,一個和田苗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倒是跑了進來。


  “成芳,她、她又幹什麽了?”


  田永山,是田苗五服外的堂哥,小時候和田苗在一個班念過書,見到本人,田苗便想起了這個人。


  成芳冷嗖嗖地瞪了田永山一眼,“等她來了你問她,她編排我就罷了,竟然編排到大寶二寶身上。”


  隱隱約約的,田苗好像想起來,兩年前,田永山跑前跑後地攆著成芳,後來還請人去邱家提親來著。


  成芳的心思完全在幫著邱成浩一起照顧家人的身上,根本沒打算嫁人,所以拒絕是必然的。


  後來田永山娶了外地的吳英梅,不知道誰在她跟前嚼舌頭,她竟然胡亂編排成芳,讓成芳堵在街上收拾了一頓,才算是安分了些。


  但是看田永山的架勢,對成芳的那點小心思還是沒有歇。


  想起這些,田苗不由皺起了眉頭,先不管昨天這事是不是吳英梅因為田永山和成芳那點小過往而揪著成芳不放,就田永山這做法,她也不能任由他繼續把那點歪心思存下去。


  “田永山,你來幹什麽,犯事的是吳英梅,你這是來替她受罰的嗎?”


  田苗上前一步,堵住田永山黏在成芳身上的目光,“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說說清楚。”


  不用田苗開口,先來的那四個家長和張曉海娘主動開口把吳英梅的所作所為給掰扯清楚了。


  田永山一張麥色臉漲紅,氣喘如牛衝到大喇叭跟前,“吳英梅,你給我死過來,你要是來的慢一點,我就打折你的腿,然後把你丟回娘家去。”


  這句話直接是吼出來的,在暗戀對象跟前如此丟人,田永山覺得以後再也不用見成芳了。


  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的吳英梅,聽到田永山重複的吼叫,飛速跑到了大隊部,進門的時候滿頭滿臉的汗。


  田永山先不問青紅皂白,左右兩個耳光扇過之後,又一腳把吳英梅給踹翻在地。


  “說,是誰攛掇你的,你要是說不出個人來,我立馬打折你的腿,然後休了你。”


  “是、是胡尕蘭,她說給我五、五塊錢,隻要讓我把鐵塔和大老板不清不楚,大寶、二寶是、是那個什麽的話說出去,她就給我。”


  “五塊錢,你也不想想,就胡尕蘭那樣的能拿得出五塊錢來,你是不是豬腦子啊!”


  田永山氣的再次踹了吳英梅一腳,“錢呢,你那麽本事,她是不是真給你了?給了的話,你為啥不把曉海的兩塊錢給她?”


  “她、她還沒給我,說事兒成了之後就給我。”


  聽到這裏,田苗不由氣笑了,不用問,具體這要成什麽事兒,估計這個傻帽也不知道。


  看看田永山,再看看成芳,田苗覺得成芳的決策太正確了,能娶到這麽傻乎乎媳婦的人能好到哪裏去。


  田苗一把把田永山推開,提溜起吳英梅,和她麵對麵站到大喇叭前。


  “你們夫妻倆的事你們回去慢慢清算,現在我們先來清算你指使人說我家大寶、二寶壞話的事。”


  “鐵、鐵塔,不、不,田、田苗妹子,是胡尕蘭,你找胡尕蘭,都是她指使我的。”


  “她的少不了,現在先來清算你的。”


  田苗左手提留著她的衣領子,將她的臉往自己跟前湊了湊,“那些話他們幾個至少說了三次,而你教張曉海的時候應該也至少說了三次,加起來共計十五次,那四個孩子每個人自己承擔一次,每人餘兩次,張曉海自己承擔一次,也餘兩次,合計是十次。”


  田苗語氣頓了頓,嘴角斜了斜,“我說過要十倍百倍地還回去,一個耳光就當是一次編排的十倍吧,如果是按百倍來算的的話,那你就該收下我送給你的一百個耳光。”


  吳英梅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為什麽會這麽多時,話剛落的田苗已經揚起手左右開工連著來了四下。


  ‘啪、啪、啪、啪’的聲音在大喇叭裏尤其響亮。


  “田苗——”田永山往前挪了挪,一百下,那吳英梅那張臉還在嗎?

  雖然著急,田永山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吳英梅這傻子真該打,那腦子就跟塞了草一樣,別人說糞是香的,她估計都會去試試。


  田苗甩了甩打疼的右手,“不過,你也可以將功補過,你在大喇叭裏把胡尕蘭教你說的話喊一遍,我就減一巴掌。”


  “啊,你、你說.……哈.……”舌頭打木了,吳英梅有些大舌頭了,不過她想不明白,田苗幹嘛重複那些話。


  “不過,你聽好了,那些話裏,我的名字自然要換上胡尕蘭的名字,大老板就換成村裏的野男人吧,大寶、二寶的名字就換上胡尕蘭兒子女兒的名字。”


  “她、她末(沒)女鵝(兒)。”吳英梅還挺實誠。


  “那就隻喊她兒子的名字。”


  吳英梅連連點頭,偏過頭對著大喇叭就喊了起來。


  ‘啪’一聲,“聲音太小,這一巴掌不能減。”田苗的一巴掌很快扇在吳英梅臉上。


  吳英梅的眼淚都下來了,對著大喇叭開始嚎叫起來,這下怕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田苗斜著嘴角,緩緩地數著數。


  數到三十多下時,吳英梅的嗓子已經變得尖啞尖啞的了,但是生怕田苗的耳光閃過來,她一點兒都不敢歇氣和偷懶。


  數到五十多下,胡尕蘭的男人張慶平把已經鼻青臉腫的胡尕蘭押到了大隊部。


  “田苗,人我交給你了,任你處置。”


  胡尕蘭,原來就是昨晚和劉文翠一起,一左一右與田二嫂眉來眼去的小媳婦。


  胡尕蘭的男人張慶平幽怨地瞪著田苗,她媳婦做的是過分,但是田苗做的更狠。


  那個男人能受得了說自家的孩子是別人的野種,但是氣歸氣,張慶平看到田苗的架勢時,心裏的怒火已經壓了下去,因為他感覺,如果他敢護著胡尕蘭,他以後的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田苗鬆開吳英梅的衣領子,把她推給田永山後,冷冷地丟給吳英梅一句,“至於你,還有四十下,我會記在我的腦子裏,若是你下次再惹到我那我就一並算賬。”


  然後這才轉向張慶平和胡尕蘭,斜著嘴角衝張慶平笑了笑,“算你識時務。”


  伸出去的左手快速攥住胡尕蘭的衣領子,一把把她推到了大喇叭跟前,“規矩是一樣的規矩,不過在你這裏,那就不是百倍了,吳英梅是一百下,那你就是一千下。”


  田苗抬起右手,根本不給胡尕蘭說話的機會,左右開弓,一連扇了十下。


  胡尕蘭努力掙紮,還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張慶平。


  張慶平別開臉去,又氣又怒又無奈,他還真怕田苗天天來大喇叭喊他戴了綠帽子,時間久了,那假的也就成真的了。


  至於胡尕蘭的掙紮,在個高力氣大的田苗跟前顯得很是無力。


  田苗對自己的右手吹口氣,“現在我歇歇手,也讓你歇口氣,我也不虧待你,和吳英梅一樣,我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果你坦白的好,那一千下就減成一百下,你覺得如何?”


  胡尕蘭含著淚猶豫不決,求救的眼神再次投向張慶平。


  田苗的目光掃過張慶平,眉頭擰了擰,轉回頭,再次連續來了六下。


  她並不想停下來的,可是這手也實在是太疼了。


  “想明白沒有,為什麽要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或者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最後的這個問題讓胡尕蘭的雙眼突然變得鋥亮,“似、似劉、劉文醉(翠),似大(她)似大(她)。”


  “劉文翠?”田苗斜著嘴角笑了笑,“好,來,現在該你來喊話了,該喊什麽,我想你比吳英梅聰明,不用我教應該就會了。”


  田苗把她的臉扭向大喇叭,“一樣的規則,現在你的懲罰還餘一百下,你喊一次,我減一下。”


  胡尕蘭有些猶豫,但是當看到田苗的巴掌突然舉起來時,她的嘴立馬張開了,而且那喊話的聲音一開始就很大。


  看來,剛才大喇叭裏的一切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趁她喊話的檔口,田苗對上張曉海和那四個小孩。


  “你們四個,一人扇自己一巴掌,要用力,輕了就該由我來懲罰了。”


  那幾個都是七八歲的樣子,田苗怕自己一巴掌下去把他們給扇爬下了,但是不懲罰就怕他們以後還會欺負大寶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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