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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唐門必殺令

  國人有很多近似習慣的傳統,古老的中華官場與後世在機制上可能不盡相似,但有一點卻延續了下去,這一點不知是好是壞,可能對平頭百姓而言,是讓他們極為憤慨的。 

  是以有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之言。 

  可對官員而言,他們的場面在酒中,在笑中,我們說「喝酒,押戲,玩女人」是娛樂不多的古中國貴人們都有的愛好。 

  「何以解憂?」 

  「唯有杜康!」 

  「哈哈哈。」 

  佛堂之中笑聲不斷,外面僕役面面相覷,他們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從正午宣席開始,裡面一直不時傳來朗朗笑聲。 

  他們笑得歡快,笑得徹底,像是一見如故,又像是坦誠相見。 

  「呱……呱.……」 

  幾聲刺耳烏鴉鳴叫從頭頂飄過,原來這是到了黃昏了。 

  「老陳,老陳。」 

  門外小廝佇立直直兩個時辰,到底年輕,腿腳發麻不說,心中也早就不耐煩,出聲呼喚身旁同伴。 

  身旁老陳年齡較長,似乎對此間場面見怪不怪,一直都是半寐半醒,聽聞小廝呼喚,緩緩睜開眼睛應了一聲。 

  小廝道:「嘖嘖,他們要喝多久啊?」 

  老陳聞言頭也不抬道:「快了,快了。」 

  「這麼多酒,頂我半年工錢哩。」 

  「嘿,半年?你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啥?」 

  「說不得喲,說不得呦。」老陳咂咂嘴。不再多說,望著被搬出來的一個個空壇。眼中均是艷羨。 

  「咣當!」 

  二人說話之際,一直緊閉的房門被猛然推開。一陣濃烈酒氣撲面而來。 

  「哈哈哈,別走啊,小郎君,拿了東西就想走,走不得哇!」 

  「要得,要得,快回來!」 

  原來是一名少年推門而出,房中幾名長者笑嘻嘻的挽留,他們個個面色潮紅。尤其是少年更是衣冠不整,踉踉蹌蹌走出門外,深吸一口氣,回首大喊道:「看我給你們走個直的!」 

  「走著!走著!」 

  房中幾人吆五喝六,少年當即橫衝直撞向前走去,只見他腳步歪七扭八,竟然一下撲倒在地。 

  「哈哈哈哈!」 

  房中頓時爆發出大笑聲,周圍下人望到這一幕各個大氣不敢喘,只有剛才說話的小廝。低聲驚訝道:「這還是個孩子呀。」 

  他是換班而來,只知道裡面都是天大角色,卻不知道具體何人,這醉酒少年乍一跳出來。讓他猛然一驚。 

  「你不要命了!別說話!別說話呦!」老陳慌忙掐了一下小廝,小廝倒也機靈,立即低下頭來。 

  只見地上少年竟然在那。猶如死了一般,良久后才緩緩爬了起來。竟然不理會房中眾人,繼續往前挪去。 

  「唐去病!你給本王站住!」 

  房中發來一聲暴喝。少年身形一頓,隨即又繼續往前走、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蹭!」房中人話音一落,院落中立即竄出幾人,各個手持利刃,為首之人冷冷盯著少年,像是他再往前一步,便要立即把他擒下。 

  「糟了!醉了啊!醉了!」老陳望到這一幕面色煞白,他是此間老僕,楊夫人在世時,他就在這裡任職,今天雖然場面不小,可也沒有讓他驚訝。 

  但是那少年人是誰,他心裡清楚的很,中午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知道此間主人周國公吩咐開席,便演變成了如今狀況。 

  這一行無他,赫然是定國夫人府上的唐冠,李元嘉等人。 

  那些帶刀之人似是有備而來,各個壯碩,房中武承嗣醉態朦朧,身旁武三思早已伏倒在案,不省人事。 

  武承嗣模糊的看到明晃晃的寒刀,頓時毛髮豎起,大喊道:「王爺!醉了啊!」 

  李元嘉盯著院中唐冠背影,本來儒雅的面龐被酒氣熏的有些變形起來,見唐冠竟然不回頭,又喝道:「把他.……把他……給本王帶回來!」 

  「是!」院中壯漢齊聲應是,為首之人跨步上前,一把揪住唐冠衣領,這一下可不得了,唐冠竟然跳起來一巴掌扇在了此人臉上,怒氣沖沖道:「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 

  「你!」大漢聞言一怒,好在此時李元嘉出聲道:「帶回來!」 

  周圍之人聞言也顧不得許多,連拖帶拽將唐冠硬拉回佛堂之中,隨即一把將其丟在李元嘉身前。 

  武承嗣頭皮發麻間,回醒幾分之後,上前邊拉扯住李元嘉,李元嘉卻將其一把甩開。 

  隨即雙手伸向地上唐冠,將其扶起,唐冠依舊搖搖晃晃的立在他身前,面上均是醉意。 

  李元嘉伸手拍打了一下唐冠臉龐,笑道:「本王還沒說給你呢。」 

  唐冠聞言笑嘻嘻道:「本……本來就是我的。」 

  「胡……胡說!」 

  「哎呀,還你就是,還你就是。」 

  唐冠似乎真的醉了,伸手摸向懷中,隨即將懷中一本書籍甩在了桌上。 

  李元嘉望了一眼桌上書籍,又拿了起來,在唐冠眼前晃了幾下打著酒嗝道:「嗝……想..想要嗎?」 

  唐冠眼睛左右隨著搖晃了幾下,搖頭道:「不想要。」 

  「那我偏要給你!」 

  這一伙人似乎醉的厲害,外面下人心中害怕,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兩個時辰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場面怪異的緊。 

  李元嘉一邊說一邊竟然將書籍硬塞到唐冠懷中,唐冠卻又把那書籍一把丟在地上,李元嘉再次撿了起來,強行塞去。如此反覆幾次,唐冠笑道:「那……那我走了。」 

  「嘿嘿.……走.……走。」李元嘉擺擺手。武承嗣雖然清醒了幾分到底還是醉的,又被李元嘉一推。坐在桌上,模糊看到唐冠要走,還不忘大喊道:「來人.……送郎……郎回去!」 

  唐冠搖搖晃晃的走出房外,懷中還露著半截泛黃書籍,依稀可以分辨出幾字「梨園」! 

  院中老陳聽聞武承嗣吩咐,慌忙上前想要扶住唐冠,誰知唐冠一把將其甩開說道:「我自己走!」 

  「這.……」老陳尷尬的望著房中武承嗣,不知如何是好,可惜武承嗣已經不能給他回應。早已轟然在案。 

  直到唐冠背影消失在遠處石屏后,房中李元嘉才搖晃起身,院中侍衛紛紛上前,剛才擒拿唐冠的大漢上前將李元嘉攙扶住,目光中有些疑惑。 

  李元嘉卻回首對那邊老陳道:「告訴你家主人,本王……嗝,本王改日再來拜會。」 

  「是,是。」老陳忙不迭的點頭回應,他剛才生怕出了大事。人在酒後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這看起來似乎與他無關,可是作為一個見慣了這些爾虞我詐的老僕,他心中明白,在哪裡出的事。不是哪裡的主人擔著,而是他們! 

  李元嘉說罷,五六個侍衛尾隨他紛紛走去。而他們所選的方向卻不是唐冠走的正門,而是左手邊的側門。 

  李元嘉一行走出側門。立在道上,那為首侍衛終於忍耐不住道:「王爺。那小子……」 

  「閉嘴!」李元嘉出聲一喝,一把將其甩開,竟然站的穩穩噹噹,就連面上醉色也全然消退。 

  李元嘉背負雙手,斑白的髮鬢微微抖動,良久后才輕嘆道:「滴水不漏,後生可畏啊!吩咐下去,把他身旁的線子,撤了!」 

  侍衛聞言心中一凜,不再多言,那邊一輛馬車被牽來,李元嘉蹬上馬車冷冷望了一眼身後定國夫人府,這才走近廂中。 

  而定國夫人府前,白玉正道下,一個高大身影束手而立良久,終於望到其中走出一個搖搖晃晃的少年。 

  這少年似乎喝的爛醉如泥,連走路都七拐八扭,那人慌忙上前道:「小郎君!」 

  少年聞音抬頭沖他一笑,來人赫然是準時來接唐冠的常鷹,常鷹跨前兩步將唐冠扶住。 

  驚訝道:「小郎君,你這是!?」 

  唐冠卻不言語,在常鷹攙扶下走向不遠處的馬車,直到脫離了定國夫人府的視線,面上神色瞬間凝固。 

  就像李元嘉醉色蒸發一般,唐冠雖然依舊面色潮紅,可一雙眸子泛起寒光,常鷹見狀一驚,他本以為唐冠醉了,剎那的變化讓他措手不及。 

  「常大哥,家裡收拾好了嗎?」 

  「小郎君,你……」 

  「我沒事。」唐冠微微搖頭,一點也沒有剛才爛醉如泥的神態,低頭望了一眼懷中書籍,冷冷一笑。 

  「收拾好了,他們說什麼了?」常鷹到底是與唐冠相處甚久,看到他這幅模樣,便知道其中有事。 

  唐冠卻搖頭一笑道:「喝酒,喝酒還有喝酒。「 

  「這.……」 

  「別說了,走,這人沒意思。」 

  說罷,唐冠回首蹬上馬車,這場看似有頭無尾的交際,沒說幾句便開始大喝特喝,其實唐冠知道,三方人,沒有一方是真的醉了! 

  因為他們始一接觸便駭然發現,從對方口中竟然套不出任何話來! 

  常鷹雖然滿頭霧水,但他也逐漸習慣,有些事情無需多說。 

  馬車緩緩駛起,這兩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什麼,想知道的可不止是常鷹。 

  「駕!」 

  馬車駛過來時路,常鷹有些複雜的望了一眼身後定國夫人府,隨即回首專心趕車。 

  而在路邊遠處一方茂密的草叢中,卻隨著馬車的駛遠微微聳動了幾下。 

  「李白!?」 

  當馬車駛過這片草叢時,一極為細小的驚呼傳出,這聲音細膩,只發了一聲,便沒有了動靜。 

  車上常鷹心不在焉,竟然沒有察覺,直到馬車駛遠,這片草叢才隱約站起幾個人影來。 

  「子吟,你見過這瓜娃子?」 

  其中一人疑惑出聲,被詢問之人緩緩站起身來,露出一張黝黑木訥的臉龐,這臉龐極為怪異,在陽光下沒有絲毫光彩,就如死人一般。 

  若是唐冠在此,必然不難認出,這赫然就是那個險些將他栽了的唐門人妖! 

  「師兄.……」此人此時有些咬牙切齒出聲,木訥的臉龐,嘴角處隱現出一排細密銀牙,她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心中憤怒之極。 

  被他稱為師兄之人,是一名壯漢,這壯漢身材高大,見他模樣,緊張問道:「你倒是說撒!」 

  「他騙我!」 

  「什麼!?」大漢聞言一愣,正要繼續詢問,身後卻傳來一聲呼喚:「師兄,老六回來了。」 

  大漢聞言立即說道:「先撤!」 

  話音一落,幾人紛紛起身,隨著大漢疾奔而去。 

  只見這幾人各個身手矯健,過不多時,便奔襲到一處寂靜巷角。 

  幾人這才停下,這一行人看起來大多二十齣頭,除了大漢,還有幾名年輕男子,其中一名身上服飾與他們卻不大相同,竟然是一身伙夫裝飾。 

  大漢對這名男子詢問道:「老六,打探到啥子?」 

  男子聞言上前道:「沒有,今個晌午,這群龜兒子就開始喝喝喝,一直喝到現在。」 

  「都有哪幾個?」 

  「武承嗣,武三思,李元嘉!」 

  「放屁,唐去病呢!?」 

  「我這不還沒說完噻!」 

  「給老子滾!」大漢伸手給了此人一個爆栗,年輕人摸摸腦袋,笑嘻嘻站在一旁。 

  說罷,大漢又望向那個黝黑少年,開口道:「你剛才還沒說完,繼續說。」 

  少年聞言抬起頭來,望了一下眾師兄弟欲言又止,大漢見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你……你上次是被他捉走的!?」 

  「你不是說有個可憐蟲把你救了嗎!?」 

  「師兄.……我..」少年低下頭來,語氣竟然帶上了哭腔,最可怕的是這聲音極為細膩,猶如銀鈴一般,可卻是出自這樣一張臉上,讓人大感彆扭。 

  可是他這語氣一出,周圍人紛紛圍了上來,像是極為疼惜又有些害怕道:「你倒是說撒!」 

  少年見狀越不敢說,他想起了那日唐冠行徑,心中又羞又怒,只是一個勁的啜泣起來。 

  大漢見狀說道:「瞧個啥子,都給我散開!」 

  眾人慌忙往後退了幾步,大漢望了一眼戳豈不止的少年,沉聲道:「把洛陽兄弟也給老子調來,下必殺令!」 

  「殺哪個!?」其中一人還是有些不清不楚,上前詢問。 

  大漢又是一個暴栗下去,才狠聲道:「唐去病那龜兒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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