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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之卷:錯料一帆超十程 第14章 人生交契無老少——杜甫

  一番分析下來,高中生趙禎終於知道了石景潤道核心想法。

  只是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

  「先生,白先生的想法您是怎麼知道的?那些審計會計之類的詞語,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趙禎本來想直接說,原來先生也是穿越者,但那樣說也意味著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他在白永安面前,尚且不願意表露身份,何況是初次見面的石景潤了。

  所以他的問題只是打聽某些詞語以及信息的出處。

  但很快,他的這類猜測就遭到了迎頭痛擊。

  「我們昨天晚上連夜去拜訪過張修注,他可是陛下與白永安交流時的見證者,當然按照朝廷制度,那些話都是不應該傳出來的,不過,我大宋皇宮簡直就是個路上,有什麼是外邊的開封市民們打聽不到的嗎?聽說有人連陛下起居住的副本都能買到。」

  趙禎嚇的一個哆嗦,首都居民的能量還真是大呀。

  不過除了這小小的驚詫之外,趙禎心中更多的還是失望,原來這兩個人並不是穿越者,至少不是他想的那樣。

  不過這也沒什麼左右,只是見兩個比較有水平的人物而已,對於皇帝來說,評價才能幾乎就是他的基本功。

  雖然,趙禎的這項基本功,距離能夠畢業的水平還有很遠。但他對此類事情顯然還是很有耐心的。

  考教完石景潤之後,他就想著見識一下石中劍究竟如何武藝超群。

  但他還沒有提出自己的要求,張知白就攔住他說:「石三郎的手段,那是用來保護陛下周全的,不能輕易在人前展現,以免被人識破破綻,到時若有閃失,吃虧的還得連帶陛下……」

  宋代人特別喜歡用人的行第來稱呼,而且按照宋代習俗,父輩是親兄弟的孩子們是需要打通排便的。

  這就導致一家當中經常會出現兩位數甚至三位數的編號。

  至於那種數字比較小的編號,則成為了爛大街一樣的稱呼,因此縱然只有幾個人在這裡談話,張知白也習慣性地在前面加上姓氏。

  趙禎來到這裡雖然沒有幾天的時間,但對這一點已經很熟悉了。

  皇帝的近支宗室,就是那種沒事兒只會生孩子的類型,三位數的編號在宗正寺里能翻出好幾串來。

  而且過上幾十年的話,類似的情況只會更多。

  畢竟現在人口基數少,偶然出現高產作物,也不過是那一兩隻而已。

  石家顯然不是那種高產作物,但如果真像張知白說的那樣,這兩人是石中立的親戚,那麼石家的農作物質量可謂極高。

  但無論怎麼說,今天的這份探望可以算作一個段落了。因為已經沒有什麼新鮮內容可看。

  於是趙禎起身告辭,但張知白卻讓他帶上兩位石先生。

  且不說這是老宰相的一片善意就說,石景潤道那一番見識也頗值得趙禎好好琢磨一下,有的時候人們離正確是如此之近,卻經常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而與成功失之交臂。

  尤其在高中生做物理和數學題的時候。

  對此頗有感悟的趙禎,在兩套極為相似的方法面前,必然還是要慎重的。

  白永安既然講創新,那對造作器物就是極為重視的。

  而石景潤既然也說,審計與會計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那麼多半把兩者混為一談也沒什麼不可以。

  既如此,那就索性都做好了。

  至於兩位姓石的先生,自然如張知白所說的一併帶走。

  只不過不能跟他一起回宮,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才是。

  想來想去整個汴京最合適的地方,恰巧就是張知白曾經提到過的玉津園。

  玉津園就在開封之南,距離也不遠,雖然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美景可看,但裡面的一些珍禽異獸,大概也是最肥美的時候。

  不過趙禎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輕易拿珍禽異獸開刀,倘若實在嘴饞了,獐子和露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因此他便和趙元儼以及兩位姓石的先生商量起來,幾人倒是自無不可,只是路旁恰恰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們稍稍改變了計劃。

  「石延年,你這次可不能再喝醉了,你上次的酒錢就還沒給呢。」

  眾人聽見有人大聲呵斥,紛紛扭過臉去觀看,卻見一名酒樓老闆正在街邊咆哮,被他訓斥的則是一名中年書生。

  中年書生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顯然是就要不省人事了。

  看來老闆是擔心自己收不到酒錢,所以才在那裡大聲叫嚷。

  他身邊還有人給他出主意:「下次,你得先把酒錢收了才能給他喝酒,要不然……」

  話音未落,周圍便是一片撫掌大笑之聲。

  就連那酒樓老闆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有趙禎在那裡納悶。

  「怎麼又一個姓石的?」

  趙元儼也是無語,不過新來的那兩位先生卻已經笑出了聲。

  「官家可能有所不知,這個本家我們也是認識的,而且交情也不淺,恐怕還在張修注之上。不過此人雖然經常喝的爛醉,卻在文章詩詞上是不乏造詣。以後他要是寫了像樣的文章,我二人會儘快拿給專家看的。」

  「那謝謝兩位先生了。」

  趙元儼忽然替趙禎回答說。

  兩人先是一愣,心說官家都已經那麼大了,這點禮節應對上的小事,又何須他這個皇叔代勞?

  但他們立刻就又聽到了趙元儼的聲音:「在外面的時候,你們只需稱呼六郎為舍人,連衙內都不要叫。醫藥是這都記不住的話,就乾脆叫小員外。」

  「知道了。」

  石景潤笑道:「大王考慮的極是,左右陛下只是出來看一看,倘若不去那種危險腌臢的地方,普通富貴人家的身份,就足夠饞倒很多事情了,」

  「石先生說的有見地。」

  趙元儼又應了一聲,但就此不再多說話。

  因為他留意到遠處的那個石延年好像要撒酒瘋。

  或許是周圍爆發出來的鬨笑聲把石延年激怒了,這傢伙竟然忽然起身,一下子將酒桌掀翻,並且把酒罈也摔在了地上,指著周圍人的鼻子罵道:「你們知道什麼……」

  石景瑞在馬車裡立刻皺起眉來,趙元儼乾脆捂住耳朵,沒心情聽一個酒癲子的講道理。

  只有石中劍似乎對兜里特別感興趣,但他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原地,什麼都不多加以表達。

  趙禎卻在這個時候跳下了馬車,快步走到了石延年身後,掏出一串銅錢來,遠遠的丟給店家說道:「酒錢我替他給你結了,人我要帶走。」

  店家不知道他的來路周圍的鄉親們更是不願多管閑事,既然酒錢已經結了,他們自然不會輕易得罪一位身著華服的貴公子

  更何況那位貴公子的惡仆已經衝上前去,將石延年拎到了馬隊上

  石延年還沒反應過來,大聲叫嚷著什麼,卻見剛才的那個少年已經慢慢轉回,呵斥道:「今天我剛拜了一位先生,他與你有救,正準備請你去喝酒,不過酒是不能白喝的,你得替我辦件事情,懂了嗎?」

  石延年見他沒有什麼惡意,反而還和自己小有淵源,加之又給自己付了酒錢,就勉強擠出笑容來問道:「小兄弟,你讓我做什麼事?」

  「先生既然是有些文化的,他若無意功名的話,不如到我的學堂里去教書,我那裡會聚集很多孩子,他們但凡有個有錢的父母,便可以讓先生不至於餓死。」

  石延年瞪大眼睛,他幾時淪落到需要擔心餓死的地步了。

  於是忽然在馬背上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卻又掙扎的想要跳下來,擺脫這個無知貴公子的束縛。

  但趙禎的那名侍衛因為沒有得到明確的命令並不肯將她放開,於是兩人竟然就這樣險些動起手來。

  幸好,石景潤在這個時候跳下馬車,先是安撫了一下石延年,而後又對趙禎說道:「這位說起來也是張相的好友,小員外替他付了酒錢,可謂是給足了張相面子。」

  這話其實並不是在誇獎趙禎會辦事,而是在間接的提醒石延年,面前的這位貴公子非同小可,讓他老老實實的不要在那裡瞎叫喚。

  10年前早就已經喝醉了,哪裡還能夠聽得出如此委婉的提醒,當場就更加大聲的叫嚷起來。

  這時候石中劍悠哉悠哉地站了出來,掄起巴掌就出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當場這傢伙就像啞巴了一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百姓們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石中劍這才難得一見的開口說道:「朋友喝醉了,我讓他安靜些,以免吵到你們。」

  這話剪輯的讓人感覺冰冷,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又充滿了幽默,因此又有人笑了起來,直到它們眾人離開才有人恍惚覺得不妥,因問道:「那不是拐賣人口的販子吧?」

  這一句話出口當場就有人嚇得掉到了桌子下面。還有幾個人跳了起來,說是要到開封府去報官。

  但不管他們要做什麼,趙振一行人此時都已經到了玉津園。

  玉津園是有人踟躕的,其官職稱為提舉官。

  因為事務比較清閑,且大部分正常公務都只需要吏員辦理,所以,這種簡單的差事都會挑幾個宗室來做。

  只要是宗室,在今天這個場合里就不需要趙禎親自出面,八大王只是把馬車的帘子掀了掀,將自己那張蒼老的臉露了出去,那幾個管事的小子輩兒,就老老實實的開門了。

  不過他們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官家竟然會出現在馬車上。

  趙禎在下車之後很有禮貌的和他們打了招呼,同時又叫他們去找些水來,將仍在昏迷的石延年也給弄醒了。

  說起來石延年也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他現在的官方身份是一個武官,雖然只是個八品的三班借職還是三班差事,但如若得到一個明確的指掌手底下,恐怕就可以拉起一個指揮越百人的隊伍。

  這種規模的隊伍,倘若在汴京城裡與人械鬥的話,估計是戰無不勝的,除非稀里糊塗地闖進了某家軍營里。

  因此當著傢伙被冷水潑醒之後,當即就語帶威脅說要好好收拾一下面前這幾個人,看來他與石景潤之間的關係,也沒有石景潤描述的那樣親厚。

  但石景潤還是笑著對他說:「我記得,你被朝廷授予3班借職的時候,因為覺得有是書生的體面而不想救人,到最後還是張相勸你去的,怎麼現在我家小舍人想給你弄個體面的工作,你反而還不願意了,要知道你只需要吃了差遣,並不會丟了寄祿官的俸祿,就能夠在我們這家學堂里另外拿一份薪水,而且如果你做得好的話,說不定還會賞你酒喝,你知道這是哪裡嗎?這裡是玉津園,知道什麼人才能來這裡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個狗仗人勢的師爺,但對面的那位石岩同志,可能是因為酒喝多了的緣故,此時的腦迴路已經十分清奇,他全然沒有理會石景潤話語當中的任何暗示,只是一個勁兒的問道:「那一個月給多少酒啊?」

  「看你教的好不好,如果孩子們學的好,即便是御酒也可以賞賜你一些。」

  「好,這買賣我應下了。」

  石延年答應一聲,給趙禎送出了一個滿意答案的同時,卻又因為酒勁發作而一頭栽倒在地,當場將趙禎嚇了一跳。

  深呼吸了好幾下之後,趙禎終於緩了過來,她忍不住抱怨道:「張相是何等的文雅君子,怎麼會和這種人有交情?」

  石景潤苦笑道:「這兩人何止有交情,張相為了他的事情,可謂是操碎了心,簡直就像多了一個兒子似的。」

  這話聽得趙禎似有所思。

  但是一旁的石中劍卻糾正道:「不是多了一個兒子,人家這叫忘年交。」

  這話好像是張相自己的定性一般,惹得石景潤趕緊改口:「對對對,是忘年交,忘年交。」

  說完之後他還小聲的嘟噥了一句:「還不如個兒子呢,也不能用來盡孝。」

  這話意外的讓趙元儼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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