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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之卷:錯料一帆超十程 第75章 聞余大言皆冷笑——李白(二)

  一時之間,人們竟然不知道該相信誰的結論更合適。

  甚至剛才被藍元振說服的那些圍觀者,此時也基本上都產生了動搖。

  然而,指向真相的道路即便包裹在濃霧之中,有時候也只需要靈機一動便可以加之尋找出來。

  藍元振方才的提醒便是對這句話最好的寫照。

  雖然他只能讓在場的眾人邁出第一步,而不能將完美的答案呈送出來。

  但有了第一步,當然就可以有第二步。

  只是人們沒有想到,賣出這第二步的,竟然是之前發出過詢問的那位巴蜀商人。

  對於如今的宋朝商人來說,無論是販賣絲綢還是茶葉,甚至鐵器和私鹽,都無法跟另外一種商業方式較量。

  因為那種貿易形式的利潤之豐厚,用一夜暴富來形容,尚且經常會感到無力。

  那種貿易方式就是海貿。

  此時的宋朝船隊,已經能夠將自己的觸角延伸到印度洋上。

  千年之後,還有很多從那裡打撈出來的宋朝海船。

  木骨都束之類的海外譯名,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出現的。

  而這個地方本身,則在非洲東海岸上。

  後來的研究認為,這個地名應該是指索馬利亞共和國的首都摩加迪沙。

  換而言之,在一千年之前,宋朝的商人們就已經到達過這裡。

  這可比鄭和下西洋還要早了四百多年。

  而在那個時候,拜占庭帝國還在苟延殘喘,奧斯曼帝國還沒有脫出娘胎,甚至娘在哪裡可能都還不知道……英勇的阿拉伯水手們,還沒有征服非洲東海岸,因為衣索比亞附近,還有好些個基督教國家。

  想想看吧,如此之大的活動範圍,如此至少的競爭對手,加上宋朝的物產豐富,瓷器、茶葉、生絲,各類拳頭產品一應俱全,從事海上運輸的那些本國商人,又怎麼可能會賺不到錢呢?

  所以,但凡是對此有所耳聞的,早就動過想要下海經商的念頭。

  再所以,那位巴蜀商人在聽聞王堯臣的論述之後,立刻就靈機一動想出了自己的觀點。

  於是大家就突兀的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想要知道海外是不是白先生所說的那樣,駕一艘船出去看一看不就行了嗎?」

  這話,再一次讓整個桂香園都寂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爭吵,也都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毫無意義。

  甚至有人向那位巴蜀商人投去了惡狠狠的目光。

  彷彿是因為對方打破了他們在空中描繪的大千世界。

  只有趙概等寥寥幾人敏捷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在今天的爭論當中,恐怕是不會誕生答案了。

  作為宋朝儲備的高階人才,他們自然而然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剛才不是有人在討論太后和官家的關係嗎?如此讓人熱血澎湃的事情,怎麼能夠輕易放過呢?

  於是,他們又重新說起了官家近些天來的舉措,會不會給太后發起攻擊的機會?

  對此,文彥博作為官宦子弟,當然成為大傢伙獲取相關消息的首席情報員。

  不過文彥博可不敢妄議今上,因此他還是老調重彈,納悶兒起劉從德還不遲遲動手的原因來。

  又由於他對剛才那位白面書生的觀感極好,因此忍不住第一個詢問了他的猜想。

  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來,好像他還沒有問過對方的明星,因此便桃叫起來。

  其實大家雖然同桌喝酒,但畢竟相互之間還不算熟悉,因此不知道名字也很正常。

  甚至還有另外幾個人借著這個機會,也像文彥博一樣,問起了身邊好友的名姓籍貫。

  反倒是那位白面書生,不疾不徐的介紹起了自己的各種身份信息。

  「在下包拯,字希仁,廬州人氏……」

  巴蜀客商見他們又拉起了小圈子,而且討論話題還多少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所以乾脆選擇結賬之後起身離開。

  離開之後的她也並非無處可去

  雖然汴京是帝國首都,也是如今華夏文明的首善之地,不但人言符咒財源滾滾,而且顯赫人物比比皆是。

  按照常理來講,似乎沒有他這個外來商賈的容身之處。

  然而他雖然買賣做得不大,但卻並非在官場上毫無關係。

  今天,他正式要進城去拜訪一下那位強有力的關係戶。

  說起來,那位關係戶倒是很早就想要見他了。

  若非如此,他恐怕還要在外地再周周轉轉的活動幾天。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和他的生意有關。

  他是個販賣絲綢的,同時也經營一些成衣店之類的鋪子。

  前者需要他到鄉下甚至外地去進貨,而後者則需要他到鄉下去尋找更加廉價的人力資源。

  在這裡需要提一下,他雖然是個巴蜀商人,但如今的主營業務卻都集中在汴京附近。

  巴蜀地區只不過是他的老家而已,當然他有很多產業仍然還留在那裡。

  不過因為路途遙遠,即便是有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他也無法立刻趕回去處理了。

  基於這種情況,前幾個月的時候,這位巴蜀商人痛定思痛,將家裡的大部分產業都給搬到了京郊附近。

  這些事情忙的他將近半年都腳不沾地。

  還好,感謝老天庇佑的是,所有的搬遷工作在後來都順順利利的完成了。

  只是他因為積勞成疾而大病一場,不得不在家裡又將養了半個多月。

  直到今天,他才終於騰出了時間,到這汴京城附近來看看。

  說起來,這大宋帝國的首都也是讓人又愛又恨。

  尤其對於他這種商人來說更是如此。

  和唐朝的長安差不多,汴京城也存在著巨大不易的毛病。

  這裡不僅物料成本極高,就連人力成本也是如此。

  而是大加商業意識都非常濃厚,就連賣桶早晨的清水都是要收錢的。

  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為別人白乾活。

  相比較而言,還是鄉下和外地人比較容易籠絡,而且也便於他隱藏自己的秘密。

  所以他才會選擇將自己的產業都挪到京郊附近去。

  不過即便那樣,從巴蜀遷徙來的那些織女和老工匠們,依然需要面臨極高的生活成本。

  不過好在,他掌握的那個秘密,就目前來看還能夠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利潤。

  至於他的秘密是什麼,那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哉。

  省的桂香園,哦不,玉津園背後的金主們搶了他的生意。

  話說,自從皇帝掌控的資本下海經商以來,汴京城裡的許多商人都被嚇壞了。

  倘若是一般人知道他們的這份心境,恐怕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畢竟皇室掌握的人脈、材料、金錢,都斷非他們普通商人能夠匹敵的。

  然而這位來自巴蜀的商人,卻知道一件鮮為人知的秘辛。

  那些商人們最害怕的,並不是皇帝這等權貴人物,憑藉手中的什麼人脈、材料、金錢去和他們競爭,而是害怕他們用手中的權力去和他們競爭。

  在這個封建落後而沒有秩序的年代里,如同強盜一樣巧取豪奪,就是快速發家致富的迅猛手段。

  說起來,他在汴京城裡的那位關係戶,也正是通過這類方式積攢了一大批財富。

  甚至,那位關係戶的其他關係戶,也都憑藉類似的方式在汴京城裡四處搜刮。

  如今的他們,無一不是一直氣勢的風雲人物……

  要問他們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能耐?

  說起來也是非常的簡單。

  因為……

  「五叔,你終於來了呀。」

  劉叢德站在汴京城的南熏門外,恭敬地向這位來自巴蜀的商人行禮。

  作為太后的侄子,他原本可以不對這位遠支堂親如此尊敬,可是如今的他有求於人,自然也只好禮下於人了。

  而被他稱為五叔的那位巴蜀商人,之所以能夠將買賣做到卞經理來,除了他本身的精神水平之外,自然也脫不了劉家人的提攜與支持。

  如今,劉家人希望他能夠提供幫助,那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更何況這件事還真是挺大,甚至關係到整個劉家的權勢地位,他自然不可能不加以小心。

  而且,從剛才那幾位年輕舉人的探討當中,忠心於小皇帝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因此,多出來的那幾分小心,說起來也並不是多麼過分的產物。

  至於劉同德這個蠢貨么,他是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的。

  當然,或許正因為此,把劉家的直系親屬甚至旁系親友們,都忙著在北京大吃大喝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想起那個還在巴蜀老家艱難維持著商號的龔五。

  哦,對了,這位巴蜀商人姓龔,排行第五,按照宋超人的習俗,人們經常長湖他為龔五。

  時間長了之後,他的大名反而沒有幾個人記住了。

  再到後來,就連他也索性將之定為自己的本名。

  不過,他因為何太后一家不太和睦的緣故,並沒有和其他族親一樣改姓劉。

  因此,就連太后在提到他的時候,也只會將這位親戚稱之為「姓龔的親戚」。

  嗯,沒錯,他就是那位太后曾經和劉從德提到過的,用來對付趙禎的那個人。

  至於為什麼選擇他,老太后也是有這一番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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