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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因為不愛,才會無情

  “奶奶可知,我跟我爸能有如今的模樣,花費多少心血?”侯琰臉色冷清,目光淡然。


  侯老夫人點頭,“我哪能不知道。侯家能在都城有那麽高的地位,也離不開你爸的努力。你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你們呀,都是我的好兒孫。”


  “奶奶,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未來拚命,現在所擁有的每一天,都是拿命換來的。自己想走哪條路,都得靠自己的本事。”侯琰意有所指。


  這指的太明顯了。


  侯老太太看了眼侯震威,侯震威麵不敢色,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小琰,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做任何事,僅靠一個人是很難成大事的。一路上,得遇上一些貴人相助,才能夠起來。你大伯若是不爭那個位置,也能夠過得比一般人要好。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口氣,為了站得更高嗎?他以前能夠挺下來的,從來不麻煩家人。現在事關重要,咱們得幫他一把。”


  老太太那叫一個不厭其煩。


  侯琰聽著,沉默了片刻,才問,“若是我不答應,會怎麽樣?”這話,問的是侯震威。


  侯震威一點也不驚訝,很平和的說:“這本就是求人的事,應不應允我都不會強求。你是我的侄兒,你們有自己的考量。不答應就不答應,能怎麽樣。你不用多想,這事兒也得看運氣。我在努力,旁人也在努力,就看天會站在誰那一邊了。”


  “您能這麽想,那就最好了。您不強人所難,我也不為難我自己。”侯琰說:“蕭家在京都的地位如參天大樹般龐大,枝繁葉茂的。有蕭家做您的後盾,沒有我們,該屬於您的大事,一定能成。”


  那句“該屬於”倒是讓人心裏起疙瘩。


  侯震威笑容和藹,“你說的是。”


  “奶奶,您既然來了京都,那就在這裏多住些日子。我公司最近事兒多,也沒有辦法陪您。您見諒。”侯琰從頭到尾都沒有稱侯震威一聲“大伯”,連帶著,現在對老太太也是疏遠了很多。


  侯老太太是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怕是把這孩子給得罪了。


  她看向侯震威,侯震威笑著微微搖頭。


  “那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我這些天,就在你大伯這裏住著。”


  “好。”侯琰看了眼時間,起身,“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送你。”侯震威站起來。


  “不用。”侯琰往外走,看到薑宛白和侯應光站在院子裏。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一個明豔動人,一個則麵色陰沉。


  ……


  從大院出來,倆人上了車。


  薑宛白問,“老太太沒有強迫你?”


  “我不想幹的事,沒有人能夠強迫。”


  “看來,老太太也是白來啊。”不遠千裏跑來給養子當說客,事情做到這份上,也是難得了。


  侯琰看了她一眼,“你跟侯應光聊了什麽?走的時候,看他臉色不好。”


  “就是說了點實話。實話嘛,總是不太入耳的。”薑宛白笑嘻嘻,“這對父子,隻怕現在心裏憋屈得很。”


  不用想,兒子在她這裏吃了癟,老子在侯琰那裏碰了壁,這心情能好嗎?


  那老太太現在,心裏怕也不是滋味吧。


  “你那麽爽快的跟著侯應光去外麵逛,有收獲嗎?”


  “有啊。”薑宛白拿出手機,把照片給了他,“你看這個。”


  侯琰瞥了一眼,“這是什麽?”


  “這花,你不覺得很奇特嗎?開得異常的妖豔。”


  侯琰總覺得不是這花開得妖豔才惹她關注的。


  他蹙眉,“這花有來頭。”


  “當然了。”薑宛白早就把圖片發給了連城煜,“剛才舅舅給了回饋,這花在邱奕陽那裏找到了。”


  “邱奕陽!”


  “是。”薑宛白收了手機,“我問過侯應光,這花是侯震威帶回來的。而且,他還送了好些給別人了。”


  侯琰麵色凝重。


  薑宛白挑眉,“有些事情,是不是已經找到答案了?”


  “他倒是厲害。”侯琰臉色陰沉。


  “要是不厲害,怎麽能夠把蕭家拉攏呢?又怎麽能夠讓老太太那麽顧著他呢?”薑宛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查一查,他把花送到誰家了。還有,他跟邱奕陽之間的關係是什麽。隻是為了華國這一事,還是有別的。”


  侯琰雙眉緊鎖,“你說的是。”


  “舅舅會幫忙的。”薑宛白略有些擔心他,“你現在要注意的是,拒絕了他們,會不會被他們暗中算計。”


  “我知道。”侯琰看向她,眼神變得柔和,騰出一隻手抓著她的手,“今天你立了大功。”


  “那你記上。”薑宛白笑。


  “好。”侯琰執起她的手,在嘴上吻了吻,“我有你,就天下無敵了。”


  “噗!”薑宛白被他逗樂了,“我當是什麽?會法術的仙女嗎?還天下無敵呢。”


  侯琰沒鬆開她的手,“你比仙女更好。”


  “你這嘴啊,太甜了。”


  “想嚐一口?”


  “……”她收回了手,“好好開車。”


  “我也想好好開車。”侯琰偏頭看她,“你在,我隻想開另一種車。”


  “……”這人啊,前一秒還一本正經,後一秒,就這麽浪。


  ……


  他們走後,不管是老太太,還是侯應光,臉色都不太好。


  隻有侯震威,倒是無所謂。


  今天這結果,他心裏早就有數了。


  “震威,你先別灰心,這事我再去找他說說。”老太太原本是想著把這事給辦成,哪知道……


  侯震威搖頭,“母親,您不用再為我花費心思了。阿琰的想法我是能理解的,若是換成我,我可能也會跟他一樣。”


  “那哪行?不管怎麽樣,應光和蕭家那位大小姐還沒有定下來,萬一後麵他們反悔了呢?有自家人幫襯著,還是要好一些。”老太太這顆心,也沒有放下來過。


  自從她知道侯震威有這個資格的時候,她做夢都在想著他能夠上位。


  這樣,她才是真正的“皇太後”。


  不管怎麽樣,她都得出一份力,要力保他這位置能坐上去。


  “奶奶,您不用再去從叔叔和堂哥那裏想辦法了。他們是不會幫忙的。”侯應光一想到那女人說的話,心裏就窩著火,“蕭家是不會不幫我們的,商人,最在意的就是利益。蕭家人的眼光,看得很長遠。”


  “話是這麽說,萬一又有別人去找他們呢?這事啊,單指望著一家,也不行。”老太太經驗老道,“依我看,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母親,這事您不用操心,我心裏有數。”侯震威說:“您身體不好,又累了這麽久,回房去休息吧。”


  老太太確實是有些累了。


  在侯震威的勸說下,便回了房間。


  她一回房,侯震威就帶著兒子去外麵轉。


  “爸,那侯琰,實在是太不趣了。還有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一丘之貉。”原本一開始還和和氣氣的,哪知道那女人說的話是越來越入不了耳。


  哼,她跟侯琰,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囂張,狂妄,目中無人!


  侯震威走到那株盛開得很妖豔的紫色花前,他雙手背在身後,“應光,凡事不要慌。再複雜的結,隻要有足夠的耐性,是能解的。”


  “可是爸,奶奶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單靠著蕭家,我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後麵要活動的地方,還多著呢。”侯應光還是很擔心,“現在那位,隻怕也在暗中操作。”


  侯震威笑起來就是一個很和藹,慈愛的人,“不急。全世界最有錢的,不是侯家,也不是蕭家。隻要拉攏了它,一切都不是問題。”


  “誰?”侯應光不明白。


  “Q公司。”侯震威笑容滿麵,“你知道嗎?”


  侯應光搖頭,“這是個什麽公司?”


  “擁有它,蕭家不幫,我都不怕。”


  “以前沒有聽說過。”侯應光蹙眉,“靠譜嗎?”


  “當然。”侯震威笑著拍他的肩膀,“這家公司,我會讓它成為我的提款機。”


  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侯應光對這家公司越加的好奇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公司,能讓他爸連蕭家也不屑了?

  ……


  薑宛白在辦公室坐著發呆。


  葉離把文件給她,她就簽字。


  其實公司根本不需要她,有葉離在,一切都會正常的。


  最近,蕭氏也沒有再為難了。


  “薑總,你這是有些心不在焉啊。”葉離不太明白,最近公司的生意還不錯,一切平穩,也沒有出過什麽問題。


  她怎麽就是提不起興趣來呢。


  薑宛白瞟了他一眼,“所以說,人生若是一路平坦,毫無波瀾,這日子過著得有多無趣啊。”


  “……”


  呃。


  這種想法,恐怕隻有她有吧。


  世人,誰不想一生過得順風順水,一條大路走到底啊。


  她倒好,竟然嫌這日子太好過了。


  算了,他隻是個普通人,不太懂。


  還是好好上班,努力的讓自己過得一帆風順就好了。


  剛說了生活太平靜,就有人鬧上門來了。


  孫俏急忙忙跑進來,“薑總,有個女人怒氣衝衝的衝進來,說要找你。我怕她惹事,也攔不住,趕緊就跑來通知你。”


  “女人?”薑宛白歪坐在椅子上,摸著下巴,“我在外麵又沒有欠什麽女人債……”話還沒有說完,門就被踢開了。


  他們齊齊看過去。


  哦,原來是她。


  許漫怒意難掩,那雙眼睛瞪得老圓。


  薑宛白微微挑眉,並不慌張,“喲,大清早的,許小姐是來趕早茶,還是想來等著吃午飯啊?”


  “噗!”孫俏被薑宛白這俏皮的話逗樂了。


  許漫的臉色更加難看,“薑宛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我什麽什麽意思?許小姐,你這樣子,是我搶了你男人,還是我負了你?有些話,得說清楚啊。”


  此時的薑宛白看起來就是個女流氓,實在是欠得很。


  許漫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好歹,薑家在都城也是有那麽一點麵兒的。


  可這女人的言行舉止,作派,都跟個社會上混的人。


  “薑宛白,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搶我的客戶?你這樣,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許漫氣得聲音都在打顫。


  她一路來,都像是吃了個炸藥在胸口“嗤嗤”的冒火。


  那些原本她跟進的客戶都有意向跟她合作,可她昨天,今天打電話,人家都不願意了。


  這話裏話外,都說還有比她手上更好的資源。


  京都的寫字樓,別墅區,還有娛樂場所,最好的資源都在她手上,她不信還有比她更好的資源。


  以前的隻要她盯上的客戶,哪個沒跟她做成生意?


  自從這個薑宛白那天當著她的麵搶她的客戶,她這生意就沒有做成過一單。


  要說這事跟她無關,她才不信。


  “許小姐,我搶你客戶?要真是你的,能被我搶走?搶客戶那麽容易的話,你也搶搶我的啊。這年頭,有職業道德的能發大財嗎?”薑宛白一副“你沒本事還好叫囂”的氣人樣,真的很招恨。


  “你這是壞規矩。”


  “能賺錢,要什麽規矩?”薑宛白斜挑著眉,“你年紀比我大吧。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難道不知道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麽?或者說,你覺得你就是最守規矩的那個人?”


  她的反問如同重錘反複的敲打著許漫。


  許漫臉色脹紅,“你別在這裏說這些歪理。你這麽明目張膽的搶我的客戶,我看你能瞞得過他們幾時!”


  薑宛白輕哼,“我是騙是哄,那都不關你的事。或者,你可以暗自祈禱我是在騙人,不然你怎麽能找到機會來踩我呢?”


  “你!”許漫瞪她,“簡直不要臉!”


  “說得你好像有多要臉似的。”薑宛白毫不避忌的嘲諷著。


  許漫沒見過這麽難搞的女人。


  她以為她柔柔弱弱的,哪知道這裏子這麽強硬。


  薑宛白笑眯眯,“許小姐是真的打算在我這裏吃個午飯再走?沒關係,反正我們人少,多你一個也不多。”


  “俏俏,你一會兒訂飯的時候,記得給許小姐也訂一個。”薑宛白別過臉,提醒著孫俏。


  孫俏比了個OK的手勢,“我知道了,薑總。”


  “誰要吃你的飯!”許漫來的時候氣洶洶,現在更是一肚子的火。


  她是來找她算賬的,哪知道最後賬沒有算到,反而還被喂了炸藥。


  “我告訴你,你有本事一直這麽橫,別栽到我手上!”許漫丟下這句話,踩著高跟鞋,咚咚的離開了。


  她一走,孫俏興奮的跳起來,“薑總,你剛才懟的太漂亮了。這女人,大早上的來找不快,活該!”說著,往門口哼哼著,就差吐口水了。


  薑宛白笑著往後一仰,“唉,這人呐,總以為自己是厲害的。其實,也不過是井底之蛙。”


  “薑總,你搶了她什麽客戶?”葉離好奇。


  他們公司也沒有多新客戶啊。


  薑宛白一臉神秘的樣子,“我不告訴你。”


  葉離:“……”


  ……


  吃過午飯,薑宛白接到了付航的電話。


  “怎麽了?”付航一般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有人聯係了蘭斯,想談一筆生意。”


  付航極少這麽賣關子。


  薑宛白問,“多大的生意?”


  “給予的承諾是,將來國庫資金,也由我們管理。”


  “哈!”薑宛白被逗樂了,“果然是個大生意啊。”


  “你猜是誰?”


  “這還用猜嗎?”薑宛白輕歎道:“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把主意打到Q身上了。”


  付航問,“你是怎麽想的?”


  “他以為國庫是他家的?嗬,我再有野心,也可從來沒有想過把國庫變成自己家的銀行啊。”薑宛白手指輕敲著桌麵,“你跟蘭斯說,不要答應,也不要拒絕。”


  “吊著他?”


  “嗯。”


  忽然,電話那頭有小孩子的聲音。


  薑宛白揚眉,“憶寶在你那裏?”


  “嗯。今天陸琪請假回老家了,靈姝的傷還沒有好,我就把他帶到公司來了。”


  “她上次就不該來給我過生。大老遠的,要是又傷了,那可怎麽辦。”薑宛白有些擔心。


  “沒事。”


  “行了,你先顧著憶寶,有什麽事給我電話。”


  “嗯。”


  結束了通話,付航放下手機趕緊去看憶寶。


  憶寶靠著窗邊坐著,手上拿著小畫本和筆,正對著外麵有模有樣的畫著。


  “你在畫什麽?”付航走過去,看了眼他的小本子。


  “外麵的鳥。”憶寶認真的回答。


  付航看著外麵,“沒有啊。”


  “飛了。”


  “……”


  “爸爸,我想回家看媽咪。”憶寶抬起小臉,眼睛亮亮的,像是會說話。


  付航看了眼時間,“好。”


  憶寶趕緊站起來,把小畫本和筆都放進他的小書包裏。


  付航擰起他的書包,牽著他的手走出辦公室。


  “付總。”韋雪看著這對父子,“您要走了?”


  “還有事?”付航記得,後麵沒有什麽事了。


  韋雪說:“晚上有個飯局,您之前答應了的。”


  “好。”付航點頭,“我送憶寶回家。”


  “那我晚點再提醒您。”


  “嗯。”


  付航帶著憶寶回了家,連城靈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一聽到外麵有動靜,趕緊躺下。


  門開了。


  “媽咪!”憶寶邁著小短腿,飛奔進來,撲進她的懷裏。


  “我的小寶貝,回來啦。”連城靈姝抱著他就是一陣親。


  “嗯。”憶寶趴在她懷裏,小嘴嘟著,“媽咪,我好想你呀。”


  這軟糯的聲音如同在她的心上注入了蜂蜜,甜到不行。


  “我也想你啊。”連城靈姝是很想把兒子留在身邊,要不然去公司也行。


  隻是……


  “憶寶,你不能壓著你媽咪,她的傷還沒有好。”付航擰著他的小書包,看到憶寶趴在連城靈姝身上,皺起了眉頭。


  憶寶聽後,立刻翻下了地。


  連城靈姝:“……”


  “我都已經好利索了。現在能走能跳,根本就不用天天在家裏躺了。”她早就想申訴了。


  隻是這個男人倔起來,她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那之前是誰在抱憶寶的時候,說腰還有些疼?”付航把書包放下,“上次去京都,我就應該把你摁在家裏。”


  “我那個時候都沒有事了。隻是隱隱有點痛,又不是不能堅持。”連城靈姝一臉幽怨,“更何況現在,我真的是能跑能跳,給你下個腰,來個一字馬都沒有問題。”


  “嗬,你試試?”付航退後一步,大有一副讓她來的架式。


  連城靈姝一下子坐起來,“試試就試試。”


  她拉了拉衣服,然後找準地方,往後一仰。


  還沒有彎下手,上身就被托住了。


  她:“……”


  “你什麽熱身都不做,就這樣下去,萬一又閃了腰該怎麽辦?”付航把她推起來,“讓你好好休息,是為了你好。要是不養好,留下了後遺症,等你老了,到時你看我要不要管你。”


  連城靈姝站直了。


  她愣愣的盯著他。


  付航睨了她一眼,然後去了廚房。


  連城靈姝心裏卻是湧起了千層浪,他剛才,竟然說等她老了。


  他,現在想過要跟她過到頭發花白了嗎?

  心裏,甜滋滋的。


  ……


  付航煲了湯,收拾了一下走出來見她還站在那裏,雙手背在身後,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臉嬌羞喜滋滋的樣子。


  “你晚飯自己吃,我有個飯局,盡量回來早一點。等我回來再給憶寶洗澡,你不要動他。”付航拿起外套,沒見她回應。


  他蹙眉,伸手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


  連城靈姝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


  “你在想什麽?”付航盯著她,“出神了?”


  連城靈姝抿著唇,搖頭,“沒事,你走吧。”


  “記得我說的話。”付航看她這樣子,有些不太放心,“記得鍋裏的湯。”


  “嗯。”


  付航出了門,連城靈姝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她拍了拍臉,真是沒出息啊。


  因為他一句話,她都能這樣,怎麽得了。


  萬萬不有想到她風流多年,竟然會栽到他手上。


  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傍晚,她盛了付航煲的雞湯,給憶寶撕了些雞肉。


  母子倆盤腿坐在地毯上,看著動畫片。


  憶寶吃飯很乖,都不用喂。


  吃完飯後,母子倆繼續半躺。


  門鈴響了。


  “是爸爸回來了嗎?”憶寶回頭看向門口方向。


  連城靈姝起身,“應該沒這麽快吧。”


  她走過去按了視像,看到外麵的人,她遲疑了。


  想了想,還是把門開了。


  “席雲,你怎麽來了?”他們已經有很久沒見過麵了。


  “來看看你和憶寶。”席雲手上提著東西,“方便嗎?”


  連城靈姝趕緊讓開,“當然方便,你請進。”


  “憶寶!”席雲笑著喊憶寶,“有沒有想我啊?”


  憶寶是個孩子,他不懂大人的這些情感糾結,彎彎繞繞。


  但他知道他喜歡誰。


  “席雲叔叔。”憶寶那張小臉笑得跟外麵的太陽花,“叔叔。”


  他站起來張開手,跑過去就抱住他的腿。


  小孩兒這般舉動,讓席雲的心裏得到了安慰。


  他一把將憶寶抱起來,輕點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有沒有想我?”


  “有。”


  “親親。”他側過了臉。


  小家夥便噘起嘴,親了過去。


  席雲爽聲大笑,“真乖。”


  他把憶寶放下來,去拿了他帶來的一個大盒子,“這是給你買的樂高,叔叔陪你玩。”


  “好。”小家夥趕緊抱著比他還高還大的盒子,很是興奮。


  三歲不到,可他就是喜歡玩這些。


  這孩子的智力,比同齡人似乎要更強一些。


  他懂事,也懂得早。


  也不知道是繼承了誰的智商。


  連城靈姝去倒了水過來,看到他們趴在那裏把新的樂高和拚圖拿出來,開始堆砌了。


  看圖片,是一架有半大個人那麽大的飛機。


  要把這裏麵的東西拚好,也是需要時間的。


  她站在那裏,看著他倆玩。


  漸漸的,她看得發了愣,出了神。


  竟然把席雲看成了付航。


  之前,付航也陪過憶寶玩樂高,父子趴在地上的畫麵,她怎麽看都不夠。


  一家人,本該是那樣。


  父陪子,妻陪夫。


  “席雲,你下次來,就別買這些了。他爸給他買了不少在玩具房裏,都完不過來。”她緩過神來,現在這種畫麵過分美好,也有些不太適宜。


  席雲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動,“我給他買的,跟別人給他買的不一樣。”


  他是故意的。


  故意稱孩子的爸爸為別人。


  “你最近還好嗎?”


  “不好。”


  連城靈姝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麽幹脆,還這麽出乎意料。


  她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總覺得他今天出現在這裏,並非真的隻是來看她和憶寶的。


  席雲陪了一會兒憶寶,才站了起來。


  他看著連城靈姝,“你的氣色,倒是比起之前好多了。”


  “每天都在家裏,不用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心寬體胖嘛。”連城靈姝走到沙發邊,“你坐。”


  席雲坐下。


  她穿著一套小黃鴨的卡通居家服,頭發隨意搭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很舒適,慵懶。


  這些年,難得看到她這麽居家的一麵。


  “這個點了,他怎麽還沒有回來?”


  “他有個飯局。應該快回來了。”看了眼時間,也並不晚,才六點多。


  席雲抿著唇,凝視著她,“他對你好嗎?”


  “很好啊。”她點頭。


  “真的好?”席雲明顯不信。


  連城靈姝笑著說:“他是我丈夫,能對我不好嗎?”


  “丈夫?現在在你的公司當著老板,讓你閑置在家。你們結婚這事,誰知道?他可有給你過任何承諾?”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嗬,連戒指都沒有一枚,你怎麽好說他是你的丈夫?”


  連城靈姝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纖細,白皙,光溜溜。


  她笑了笑,“我們都是做珠寶首飾的,什麽戒指項鏈這些東西,早就戴膩了。婚戒這種東西,我都無所謂。等過些時候,我們再辦婚禮。到時,會給你發請帖的。”


  “嗬。”席雲冷笑,“你知道婚戒代表著什麽嗎?真正愛的你話,能無所謂?他連一枚婚戒都舍不得買給你,無關乎錢,而是情。你覺得,他對你有情嗎?真要有的話,他能那麽不聲不響的就把你們母子丟下?”


  “靈姝,你就算再怎麽樣,也不該這麽卑微!”席雲真是越想越氣。


  他在他們母子身邊在三年多,他以為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哪知,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這無疑是在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連城靈姝很不愛聽這些話。


  她愛一個人,想跟他在一起,怎麽就卑微了?


  她的生活,別人又怎麽就知道她過的不好了?

  “席雲,這幾年你對我們母子的照顧,我心裏很感激……”


  “我不要你的感激!”席雲接了話。


  連城靈姝蹙眉,“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你不覺得,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嗎?且不說我對你真的隻有朋友之情,就是你家裏人,你覺得他們能容忍我這個未婚生子的女人進席家的門?”


  “你媽媽找過我幾次,她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我都清楚,她就是怕我跟你在一起。是,她對我和憶寶都很好。可這樣的好,並非代表著她能接受我們。當然,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進席家的門。”


  “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我是不可能成為你席雲的妻子,席家的媳婦!”連城靈姝深呼吸,“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


  席雲擰起了眉頭,“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你就沒有一點點想法?”


  “沒有。”她回答的幹脆利落。


  “嗬,還真是夠無情的。”席雲笑的很僵硬,心裏很痛。


  連城靈姝知道當初自己還是不好,肯定是給了他希望,所以他才會這般付出。


  她也不是個什麽好人。


  連城靈姝說:“我現在很好。我有丈夫,有兒子,有個家,這就是我幻想過的生活,我很滿足了。席雲,你不應該再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這樣的人,不合適,也不值得。”


  “是不是所有的不喜歡,都可以用一句不值得,不合適來拒絕?”席雲深深的凝視著她,“我愛了你三年,我默默的把憶寶當成自己的孩子,我在打算著我們的將來,我想給你一段足以忘記過去的未來……可最後,就被一句不合適,不值得推翻了。”


  “席雲……”連城靈姝看著他此時的樣子,有些擔心。


  席雲搖頭,笑得很苦澀,“我懂。因為不愛,所以才會這麽無情。”


  連城靈姝擰起了眉頭。


  “你愛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卻甘願為他生子,等待,甚至結婚。其實,你又何嚐不是癡心。”席雲長長的歎了一聲,望著她,“能夠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吧。”


  這一點,連城靈姝不否認。


  之前她是覺得隻有一方有感情,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


  可後來,她才知道,能跟自己愛的人結婚,總比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要強。


  最重要的是,她有了愛的那個男人的孩子。


  三個人在一起,這始終是一個家。


  “若是不能夠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與誰結婚,也都無所謂了。”席雲又淡淡的呢喃了一句。


  這話,卻是讓連城靈姝心頭一顫。


  她愛著付航,付航喜歡著薑宛白,薑宛白和侯琰恩恩愛愛。


  所以,付航對薑宛白是愛而不得,才覺得和她結婚,也無所謂嗎?


  若是換一個女人,他也一樣會答應吧。


  心,在此時變得那般的沉寂。


  她其實早就想明白了。


  隻是再這麽理一理,還是會難受。


  席雲看向了憶寶,“是我妄想了。”


  連城靈姝不語。


  她和席雲其實也是一樣的人,都是愛而不得。


  所以,她是能夠理解席雲的。


  隻是她不會為了他的喜歡,而不顧自己的心意。


  有些事情雖然是將就,可自己也甘之如飴。


  “席雲,這世上,有很多陰差陽錯,還有很多事與願違。太多人,都不能得償所願。可這就是我們該經曆的。我知道這些話誰都懂,我也時時這麽勸著我自己。可我愛他,哪怕知道這段婚姻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幸福,可我願意。”


  連城靈姝看向憶寶,“我認識他的時候,就對他動了心。所以,我生下憶寶,一點也沒猶豫。哪怕他不在我身邊,我隻要有這個孩子,就是我跟他之間斷不開的情緣。”


  “就算是他沒有回來,沒有跟我結婚,我這輩子,怕也是難再跟別的男人重組家庭了。這大概是報應。”她自嘲的笑了笑,“誰叫我以前,把感情當兒戲了呢。”


  “就算,他不愛你,你也可以跟他過一輩子?”席雲盯著她。


  連城靈姝笑著點頭,“是。”


  席雲聽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又像是被刀子剜到了心頭肉。


  他愛著,守著的女人,卻為了另一個男人,如此的委屈自己。


  偏偏,她甘之如飴。


  而他,無能為力。


  他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以後也沒有理由再來了。


  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神一直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更不想在她的眼裏看到卑微的光芒。


  他也不想讓自己更難過。


  這樣的難過,在這段隻有他擁有的感情麵前,顯得那麽的脆弱。


  “我自私的不想讓你幸福,因為你不幸福,我才有機會。可是,我又舍不得你過得辛苦。那麽,我寧願你的愛情能夠圓滿,你的付出能夠得到回應。”席雲站在門口,轉過身望著她。


  “連城靈姝,以後若非必要,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麵了。”隻有愛得深,才不願意再見。


  怕一見麵,就控製不住想要靠近的衝動。


  他不想毀了她的生活,她的婚姻。


  她悉心經營的一切,他都不願意去破壞。


  所以,不見麵吧。


  時間久了,或許悲傷就沒有那麽大。


  慢慢的,也會忘記。


  若是再見,無疑隻會把自己對她的感情放得更大。


  那樣,他一生都不會安穩。


  連城靈姝站在那裏,看到他眼裏的悲傷,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她也不敢去安慰。


  兩個人裏,有一個人隻要對另一個人產生了愛情,若是不能回應,那就不要再給予任何東西。


  哪怕,隻是朋友間的一句安慰。


  她拿他當朋友,可他不見得願意跟她做朋友。


  真正付出過了感情,哪裏還能坦蕩的把對方當成朋友?

  就像她一樣。


  她也沒有辦法把付航當朋友。


  根本就不想。


  她點頭,“好。”


  席雲笑了。


  那一笑,卻是把所有的痛都藏進了眼底。


  他走到車旁,拉開車門,站著沒動,遲遲未上車。


  直到,前麵有一束車燈照過來,他才上了車。


  這一走,就真的可能無交集了。


  他的車子和前麵那輛車擦肩而過,車裏的兩個人男人,相視一眼。


  一個滿眼的傷和痛,一個則是冷漠。


  連城靈姝站在門口,看到熟悉的車子,心頭倒是有那麽一絲慌張。


  不過隨即一想,付航對她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就算是席雲來找她,他也不會在意的。


  等他下了車,連城靈姝才笑著說:“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付航甩上車門,手腕上搭著外套,看了她一眼,“一個傷患,一個稚子,我能在外麵多晚?”


  這話說的……連城靈姝皺了皺眉。


  她根本就是活蹦亂跳的了。


  付航進了屋,就看到憶寶在倒騰那個樂高。


  他放下了衣服走過去,“這是席雲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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