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九哥
慕容昕聞言卻是唇角一勾,又恢複了一貫的不正經。
“我說呢,這名字都叫得這麽親近了,原來是早有所圖啊?”
哪料歐延抬頭,眼中是微微笑意,毫無波瀾而出乎意料地回了他一個字:“是。”
這般,卻是把慕容昕堵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瞪著眼,嘴角抽了抽,末了沒忍住,有些荒唐地笑起來。不過對此他多少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歐延能將一個女子長期留在身邊,本就是件稀罕事。
“那我可就放心了……”
良久,他無所謂地哼了聲,又不懷好意道,“不過現在這情況,你們是兩情相悅呢,還是隻有你厚著臉皮一廂情願而已?”
歐延失笑,沒說話。
慕容昕頓時樂了,走上前拍了拍歐延的肩膀,長歎一聲,“我現在總算明白英雄惜英雄是什麽感覺了,沒事兒啊,男人嘛,要的就是臉皮厚,那再硬的心腸,總能給泡軟不是?”
歐延瞟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拂去他的手,“上京的情況,我已許久沒與傾城說了,她雖沒問,心裏肯定是急的,既然你來了,今日就盡快過去跟她說清楚吧,再把該問的都問了。”
他忽然換了話題,慕容昕卻不覺有什麽問題,淡淡笑了笑,順著他的話問:“她身子好些了嗎?”
“大好了,倒是那個丫鬟……”
歐延目光一深,對上慕容昕的目光,二人都沒說話,卻相當默契,仿佛有什麽心知肚明。
“既然這樣,不如晚上擺一桌,把墨姑娘也叫上咱們四個一塊兒吃頓飯吧?”
慕容昕打了個響指,揚眉道。
歐延略一思索,沒反對。
剛好此時蕭痕聞訊趕了過來,慕容昕見了他,立馬拉過他眉飛色舞地講起從上京過來這一路的見聞。
歐延坐在書桌前聽著他們的對話,目光卻停留在桌上放著的地圖上,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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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上,景年親眼見到慕容昕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記得歐延明明說過此人還有小半個月才能到的,怎麽一眨眼就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倒是慕容昕笑眯眯地上前與她打招呼,“墨姑娘,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
他們此時正在棠鈺莊一處臨湖的涼亭內,周圍都掛著擋風的厚簾帳,亭子每一角還都各放著個火盆,基本感受不到什麽寒意。
侍女整齊劃一地候在外麵,燈火也很亮。
景年是與歐延一起過來的,到時,慕容昕與沈傾城已坐在裏麵了。
侍女上前遞上熱乎乎的帕子供他們淨手。
來的路上,歐延已將來龍去脈與景年說了,下午他忽然到靜園,景年本以為是照常要在這裏用晚膳的,不想他卻說帶她出來與慕容昕和沈傾城一起吃頓飯。
其實這兩個人她都不算太熟,但不來,於禮又不合,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
“見過慕容莊主,沈小姐。”
景年跟在歐延身後落座,相比慕容昕的熱情,還是顯得有些拘謹。
“聽聞墨姑娘剛經曆了場意外,身子可還好?”
慕容昕笑,問出這話時,沈傾城也向她投來關切的目光。
“沒事了,都挺好的。”
景年忙搖頭。
“那就好”,慕容昕鬆了口氣,“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因我們而起,所有人一門心思撲在上京,竟疏忽了傾城這兒,你放心,這案子我必定給姑娘一個交代。”
景年見他說得這麽鄭重,不禁有些無措。
“墨姐姐,九哥這一次,就是為著綁架的事來的,這件事,一定能查得水落石出。”
沈傾城自景年出事後就一直心懷愧疚,此時難得地順著慕容昕的話主動道。
景年忙不迭點頭。
隻是……又有些狐疑地向沈傾城看去。
九哥?
她喚歐延七哥,是因為歐延在皇子們間排名第七,可這九哥……指的是慕容昕?
歐延最先看出她的疑惑,忍不住失笑,“這九哥的來曆,倒是有些故事。”
慕容昕一聽,頓時揚了眉,“墨姑娘是在好奇傾城為何喚我九哥?”
他們既然沒覺冒犯,景年便放心地應下。
“說來還是阿延還在上京的那幾年”,慕容昕端起酒杯喝了口,“傾城是皇子伴讀,跟他們這些皇子關係倒是好,一叫一個熟。”
說到這兒,慕容昕看了沈傾城一眼,“隻不過我一去,既不是皇子,也不是她的血緣兄弟,她該叫我什麽呢?”
景年越發好奇起來。
“一開始,她是叫我阿昕哥哥,那時候她才三歲,叫得那叫一個順口,不過從開始給皇子伴讀起,就怎麽也不肯叫了,誰知道她是在矯情個什麽……”
慕容昕無語地撐著下巴,又嘖了一聲,“後來阿延和老六他們就說,要不就也讓她順著我們幾個的長幼排行叫過去。”
“那時候陛下還隻有八個皇子,剛好年齡都在我之上,我就順勢領了這老九的名頭了,欸不過姑娘可別誤會,這完全沒有什麽想高攀皇子的意思,除了我們幾個,旁人都是不知道的。”
他煞有其事地解釋,那模樣實在有趣,景年沒忍住,抿唇低頭笑起來。
“倒是便宜了你。”
歐延斜了他一眼。
……
這時沈傾城身後忽然有人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因為剛好在他們談話間斷時出聲,還挺突兀。
景年下意識朝那聲源處看去。
原來是沈傾城的貼身侍女詩怡。
燭光下她臉色看得不甚清楚,可一晃眼看過去,神色似乎不太好。
“詩怡身子還沒好?”
歐延先開了口。
沈傾城回望詩怡,麵露憂慮,“自回來後一直反反複複的,前天不知怎麽又發燒了,今天出來的時候還問她感覺怎麽樣,她說好些了……”
“受的傷可有發作?還是天氣涼,染了風寒。”
“老七,這蕭痕不就在莊裏頭嗎?怎麽你都不叫人家過去看看?”
慕容昕麵露不滿。
“他忙的腳不沾地,原以為這丫頭已沒什麽大礙了,才安排了手下的郎中醫治,既然這樣,晚上讓蕭痕過去一趟。”
歐延點頭,似乎是挺上心的。
詩怡卻忽然跪到地上,“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