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夢裏看到的是真的
……
一模一樣，跟在金靈珠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臨風剛才還說，水靈珠就在這口井裏……
所以冥冥之中，金靈珠早就向她透露了水靈珠的下落了嗎？
為什麽會這樣？
……
“墨景年，你到底怎麽回事？”
臨風見她又一副魔怔的模樣，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扯到麵前，沉聲質問。
“臨風……”
景年終於開了口，聲音微不可聞，“你說夢裏看到的東西，會是真的嗎？……”
“什麽意思？”
臨風望著她失魂落魄的神情，越發不解。
“這裏……我曾在金靈珠裏見過，一模一樣……”
景年慢慢轉頭看向他，滿眼都是抑製不住的驚恐，“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我看到過靈珠裏的景象……”
臨風頓住。
他與景年僵持著對視了許久，眼角跳了跳，才終於開口，“說清楚點，你不是隻說在木靈珠裏看到一男一女嗎？”
他反應極快，景年隻一說，他便想了起來。
“還有，啟靈儀式那天我還碰了金靈珠，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馬上出現幻覺，是後來我受傷的時候做夢夢到的……夢到我還在龍池殿裏，剛碰到金靈珠就看到了……”
景年白著臉道。
“夢到這裏了？”
臨風伸手，對著他們所在的院子和房子，誇張地指了一圈。
麵上，也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還有那口井……”
景年目光像被定住了一樣，牢牢鎖定在遠處光禿禿的那口井上，恐懼再也抑製不住，掙紮著向外噴湧而出。
她閉眼，腦海裏全是夢裏的景象……
夢裏她將鬼使神差地朝著那井走去，身子探到井口向下看，月光下，井水中的倒影卻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另一個陌生的女人——
……
“我在夢裏不知道為什麽被引到了那口井前，你說得沒錯，那井肯定有問題……”
她沒說在井裏看到了什麽，隻強自定住心神，慢慢向井邊走去。
就算再害怕，到了這一步，不逼著自己去看上一眼，是絕對不行了。
……
臨風揚著眉，跟上她的腳步。
轉眼就到了井邊，臨風先是繞著井口轉了一圈，沒怎麽想就探頭看向井裏。
景年頭皮一陣發麻。
她沒動，壓抑著問：“看到什麽了？”
臨風抬頭，一臉平靜，“能有什麽？不就是井水嗎，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有趣，這房子雖說空置了這麽多年，井竟然還沒幹。”
他語氣自然，完全不似有異。
景年深吸一口氣。
他已來過這裏一次了，倘若那井水有問題，肯定早就發現了。
……
“我們得下去一趟。”
臨風直起身子，說得雲淡風輕，“靈珠的靈氣，在這井周圍很強烈，加上你剛才說的，既然靈珠有意引你注意到這口井，我們就更沒有理由不下去了。”
景年半天沒動。
臨風見她猶豫，以為她是害怕下水，無奈道：“我們現在不是肉身，下水濕不了，而且在水裏也不用擔心呼吸的問題。”
景年經他提醒，才再次意識到他們此時的形態，不過既然是魂魄，是不是在水裏就不會有倒影了？
……
“你……能在水裏看到自己的影子嗎？”
她頓了一下，斟酌著開口。
“影子？”
臨風一陣莫名其妙，想都沒想就搖了頭，“我們現在是魂，哪兒來的影子。”
這話讓壓在景年心口的石頭一輕。
仿佛是找到了能緩口氣的機會，她在原地平靜了一會兒，終於邁開步子向井邊走去。
隻是那夢的陰影太大，即便這樣，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
臨風皺眉看著她一點點挪到井邊緣，謹慎地向裏看去。
一潭平靜的井水中映著月亮的倒影——
沒有那個女人的臉。
景年呆滯許久，總算回了神。
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
隻是沒多久就又心生懷疑，難道需要她本人過來，真正能有影子出現的時候才行？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太玄乎了。
……
“至於嗎？”
臨風看著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我在金靈珠裏，也趴在這兒往井裏看了……”
景年決定告訴他。
臨風緊皺著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我在井水裏，看到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臉……準確的說，是她的倒影。”
景年沒想到，就連隻是將這話說出口，就已經控製不住的汗毛倒豎。
……
臨風的神情意味深長起來。
他顯然是驚訝的，隻是並沒有景年想象中的那般明顯。
“你說……有人告訴你，你在靈珠裏看到的，是被封印的魔尊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他眸子眯起，緩緩道，不知想說什麽。
景年點頭。
“越來越有趣了啊……”
好一會兒，他才淡淡一笑，反問景年，“不是嗎？”
……
哪兒有趣了？
景年實在無法苟同，這些謎團，一個連著一個，沒完沒了，難道不是一個頭兩個大嗎？
“既然都是魔尊親指的地方了，哪還有不下去的道理？”
臨風倒是想得開，絲毫沒影響到繼續下去的興致，“走了！”
說著，他就當先起身跳進了井裏。
景年心一緊，忙追著望下去。
他的魂輕飄飄的，慢慢向下降落，到達井水時，就像穿過牆麵一樣隱匿了進去，迅速消失不見，水麵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景年徹底放下心，趕忙也隨著他下了去。
……
水下一片黑暗。
耳邊盡是深水中沉悶而空靈的回聲，像水在流動，又像是腳下深處整池水的呼吸聲。
許是魂魄的緣故，雖沒有光，還是能看清周遭的環境。
在上麵看，井口是最多隻能容下兩人的寬度，可水下卻完全是另一副模樣，寬闊到一眼看不到左右兩側的盡頭，也完全不知會通向何處。
上方，除了那口井上方投來的一小圈光亮外，一切皆是封閉的。
難以想象，這座村子的地下，會有一條這麽大的暗河。
水中偶爾有浮遊生物飄過，呈淡綠色，幽暗中透著神秘和詭異。
景年控製不住的緊張起來。
前麵臨風回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前方，示意往前遊。
景年神經緊繃，向前的過程中也四下留意著，說不準水靈珠就隱匿在這水底的某一處。
……
就這麽在水裏不知遊蕩了多久，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道從水底直衝上來。
二人都是一驚，不過這力道對他們的魂魄形態影響並不大。
但這突然的變化，不得不讓他們對這水汽直衝而去的頭頂上方警惕起來。
水中現在已沒有剛下來時那麽黑暗而密閉了，上麵似乎有空間。
臨風沒猶豫，帶著景年遊了上去。
漸漸的，就依稀看到水麵有浮動的景象。
這裏已不再是像剛從井口下來時那般被完全封死的地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