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想辜負
他掃了一眼在沙發上坐著的二人,以及在旁邊站著的安九月,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傅母沉著臉瞥了他一眼:“你還知道回來?”
“伯母,您也別怪司言,畢竟是自己公司的人,出去看看也正常,可能我今天也錯了,我就想著,這不是快結婚了,所以不想大家不愉快,提前把薑暖帶過來讓看看,沒想到……鬧得這麽不愉快。”安九月略帶歉意的說著。
她不敢直視傅司言的眼睛,他深黯的瞳孔,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她的身上。
“九月啊,你以後也少和這種人來往,小心和上次一樣,著了她的道。”傅母拉著安九月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你為司言也是盡心盡力了,現在又懷著傅家的骨肉,真是幸苦你了。”
“不幸苦。”安九月聽到孩子,身子一僵,短短一瞬,笑著搖了搖頭。
“司言,你和我來一趟。”傅父沉著氣,站起身,去了書房。
傅司言頷首,直到傅父從他身邊過去,他才轉身。
書房內,傅父凝眉看著傅司言,半響後,歎了口氣:“過來,和我下盤棋。”
“司言啊,從小你就讓我和你媽媽省心,十八歲你就白手起家,創立了傅氏集團。”傅父一顆白子落下,繼而說道:“這一路上,我和你媽媽一直看著你成長,也從來沒有管過你,是因為我們相信你,你有自己的看法。”
傅父兩鬢有著些許白發,言語間沉穩溫潤,多了幾分滄桑。
傅司言黑子剛要落下,眉心一蹙,棋子不著痕跡的偏離了軌道。
“別人隻知道你傅爺的名號多麽的響亮,卻沒有人知道你肩膀上承受著多少,但知子莫若父,沒有人比我和你媽媽更了解你。”
“爸。”傅司言沉緩開口:“您想說什麽。”
“嗬。”傅父低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成熟穩重是好,可就是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可能也是我和你媽媽從小對你關懷不夠造成的吧。”
傅司言沉默。
“你和爸說,你是不是……不喜歡九月啊。”
傅司言落子動作一頓。
傅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歎息:“不過,作為男人,責任是第一位,你既然已經和所有人公布了你和她在一起的消息,而且她現在已經懷上了你的骨肉,那麽就要對她負責。”
“我知道。”傅司言薄唇輕啟,腦海中忽地閃現出了薑暖與宋譯的影子,煩躁落子。
“那就好。”傅父輕點頭:“你對她要多多關懷,還有,和別人相處的時候要注意分寸,多多注意九月的情緒,明白嗎?”
傅父言外之意很明了,無非就是說他剛才追著薑暖出去,於情於理不合適。
“好。”傅司言心沉的厲害。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幕就像是揮之不去,一直在他腦海中縈繞。
那個小女人……
傅父蹙眉,看著棋盤上的黑子亂走一氣,打趣道:“司言,你這幾個月不下,棋藝可是愈發的減退了。”
傅司言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他指尖一縮,將黑子放了回去,嘴角一勾:“可能吧。”
宋譯帶著薑暖去了她最愛的大排檔,這個時候往往是人最多的時候。
“謔,我沒想到,我們宋大醫生,竟然也會來這種地方。”薑暖掃視了一圈,有些詫異的說道。
烏煙瘴氣,而且吃的東西也都不衛生,做醫生的不都是最講究這些的嗎?
宋譯笑了笑:“你喜歡。”
薑暖的笑容一僵,唇角漸漸收了。
每次看到宋譯認真的樣子,就總感覺心裏十分的愧疚。
仔細想想,在一起這一個多星期,她也沒為宋譯做過什麽。
薑暖垂眸,輕聲道:“宋醫生,其實……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麽好的。”
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回報了。
薑暖心中難免神傷。
現在這個社會,宋譯這樣的人真是不多見,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麽福,才會遇到他這樣的人吧。
宋譯清潤的眸中多了幾分笑意,他貼心的將薑暖麵前的被子拿了過來,優雅的抽出了一張紙巾,幫她細心的擦著:“這就好了?”
她還真是容易滿足。
“你這樣,我總感覺欠你點什麽,細想,我什麽都沒有付出,而且你對我們姐弟,本來就有很大的恩情。”薑暖有些愧疚的說道。
“沒事,我自願的。”宋譯無所謂的說著,將杯子重新放回到了原位:“最近看你經常加班,一會兒就不要喝涼的了。”
薑暖抿唇,淡淡地看著宋譯,片刻後,嘴角上揚。
她想,她也是時候好好的去談一場戀愛了。
對於宋譯,她不想辜負。
……
眼看著薑暖的期限就要到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現在順利的有些不真實,而且越平靜,就會越覺得,還有什麽大事情會發生。
難道那些人真的會因為她在後勤部待了一個星期就選擇放過她嗎?
而與此同時,會議室。
“散會吧。”傅司言清冷說著。
“傅總。”白董事忽然站起來,打斷了正要散了的眾人。
傅司言挑眉,等待著他的後話。
“傅總,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事情可能不太合適,但……畢竟是關乎到傅總的,我總要上心一點。”白董事笑著說道,語氣謙遜。
“哦?”傅司言嗓音淡淡,冰眸中平靜如水,深不見底。
喬楚然紅唇一勾,雙手環胸,揚了揚頭。
好戲來了。
“大家也看到了,這一個星期,公司的眾員工表現十分的好,也沒有存在之前的不良風氣了,這不是明天薑秘書就要回來了嗎,我覺得,想要徹底的杜絕這件事,就要杜絕根本,而這根本就是薑秘書。”白董事侃侃而談。
那些高層聽到白董事這麽多,紛紛竊竊私語,多數表示讚同。
要放在以前,這種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的人鐵定會被解雇。
傅司言眸輕眯著,慵懶的側躺在靠椅上,習慣性的單手托腮,並未說話。
原來是想打小秘書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