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招供
陳鐵生沒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看著她，眼裏有著林顧念所看不懂的東西。
林顧念看著他那讓人有些受不住的眼神，伸手不自然的摸上了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嗎？”
陳鐵生忙收回視線，咳嗽了一聲，“沒有。”
“嗯。”
“我不知道。”
“什麽？”林顧念被陳鐵生突來的一句“我不知道”給弄懵了。
“你，你不是問我被一個很癡情的人愛著是什麽感覺嗎。”
“嗯。”
“但我覺得以後肯定會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你會遇上一個很愛你的人。”林顧念有些開玩笑，心底卻在翻滾著些什麽。
“我知道我會很愛她，到時候問她不就行了。”不知為何，在聽到陳鐵生說這句話時，林顧念的臉立馬就紅了，就好像他那句話裏的女主角就是她一樣，此時的她，心尖上像是浮著一支羽毛撓的人心有些癢，她沒再搭茬，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回到警局，四人又回到了會議室。
這次，依舊是老劉先開的口，“我去了那所孤兒院，那的院長跟我說，她選孩子時跟其他人不一樣，專選那些手指好看的孩子。而且我也查到，意外死的那三個孩子，第一個是不小心摔到山下摔死的，第二個是在礁石處淹死的，第三個是不小心被燒死的。根據我查過的那些初步屍檢報告，發現前兩個孩子死時，身上傷痕累累，而報告上寫的原因分別是，第一個孩子是在滾下山時所造成的擦傷與劃痕。第二個孩子是在被海浪衝擊到礁石上所造成的傷痕。屍檢報告裏，就這兩點比較特別，所以我就注意了一下。”
林顧念聽老劉講完，這才開口，說出了她的想法，“我注意過田姐的手指，她的手指很好看。所以，會不會是她在按著自己的手指選跟她一樣的孩子呢？”
“有這個可能。”周濤點了點頭，很認同林顧念的說法。
一直沒作聲的陳鐵生開口道：“那三個孩子的死因，都像是在掩飾什麽，你們看啊，第一個與第二個都發現了身體上的傷痕，而第三個因為是被燒死了，所以表麵皮膚有無傷痕從初步的屍檢中是檢驗不出來的。那我們可不可以有個大膽的推論，這三個孩子在臨死前，身上就有大量傷痕，而之所以他們會以那種方式而死，其實是有人在故意掩蓋他們身上的傷痕。”
聽到陳鐵生的話，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鐵生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的心都止不住的發顫。
“如果，先前來自她繼父以及丈夫的家暴讓她的心開始變得扭曲起來，那她會不會是以施虐的目的來領養的孩子。如果真是那樣，那很可能，田剛從葛家村弄出來的孩子根本就沒被賣掉，而是給了田姐。”
聽到這裏，周濤搖了搖頭，“這應該不可能，近三年來，我市沒有虐童事件的發生，也沒發生過虐殺孩子的案件。”
陳鐵生聽到周濤的話，沒說話，而是沉著眼皮陷入了思考。
過了約兩分鍾，陳鐵生看著周濤問道：“濤子，你查的養老院情況如何？”
“被你猜中了，趙大龍果然在裏麵。隻不過，他就是不肯開口，什麽都不說。”
“你從田剛的嘴裏問出些什麽了嗎？”陳鐵生再次問道。
“沒有。但是當他聽到我說李蘭還活著時，他臉色大變，情緒有些激動，還說我是胡說，一直強調說李蘭早就死了。”
“對了，查出田小花右腳的小腳趾是誰的了嗎？”
“查出來了，不是田小花的，而是李蘭的，也就是現在的田姐。”
“好，我知道了。現在，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好好會會那個田姐了。”
審訊室裏，陳鐵生看著眼前的田姐，“知道這次為什麽請你來嗎？”
“來之前周隊長都跟我說了，說我是那個什麽李蘭，還說我有殺了兩個人的嫌疑。這怎麽可能。上次警官們不是確認過了嗎，我就是田小花。”
“李蘭，別再掙紮了，這是你母親趙小慧指認你是李蘭的證據。”陳鐵生指著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他看了李蘭一眼後，又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份文件，繼續道：“這是你與你親生父親趙大龍的親子鑒定報告。在這兩份鐵證的麵前，你還要狡辯嗎！”
此時的李蘭沒了先前的氣焰，她縮了縮脖子，腳尖不由得向外轉去。
“李蘭，說吧，你是怎麽冒充了田小花的身份的？而明明是你家著的火，為什麽被燒死的人反而是田小花呢？”
“十年前的那晚，小花來找我，但我有事就出去了，讓她先在家裏等我。可等我回去後，我就發現家裏著火了，而小花竟然與我老公都被燒死了。村子裏的人都以為小花的屍骨是我，而我在當時，根本就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怕極了，怕會被人懷疑我是凶手，最後，索性我就逃走了。之後，我就一直用著小花的身份。所以，我沒有殺人，警察也不能冤枉人。”
“李蘭，事到如今，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說著，陳鐵生就拿出文件底下的另一份文件，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麽？”李蘭隻是撇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
“這是證明你是殺了兩條人命的重要證據。李蘭，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知道田小花右腳的小腳趾沒有了，你怕會被人認出來，就將自己的小腳趾砍下來，放在了她屍體的一旁，從而讓人更確定，那具屍體就是你。所以，你還要狡辯嗎！”
聽到這裏，李蘭徹底蔫了下來，“你們都知道了，可你們知道我曾經遭受的苦嗎？你們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嗎？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可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李蘭聲淚俱下的看著陳鐵生，情緒有些失控，“警官，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沒有親身經曆過，憑什麽這麽說！你可知道，如果那晚不是他死，那就是我死了。我殺死趙大虎，一點也不後悔，唯一後悔的就是殺了小花，可我不是故意的，是她逼我去自首，我也沒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