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生再次來到清河公園,之後,一個人直接就去了“清河碼頭”。
他站在“碼頭”上,看著水麵,視線放遠後,便發現河對岸沒有一個人影。他暗自猜想如果從這邊用船將屍體運到那邊,那河的對岸肯定就不會留下痕跡。
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這樣,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想到這裏,陳鐵生拿出手機,打給了陸天朗,“喂,天朗,查一下清河公園裏所有的工作人員的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掛斷電話,陳鐵生又打給了劉亮,“老劉,趕緊來一下清河公園,拿著你的工具箱找我,我在公園裏的清河碼頭等你。”說完,他便將手機收了起來,邁步,來到了那個售票小屋。
走近後,他卻發現裏麵沒人,他又朝著周圍看了兩眼,還是沒有看見人。就在他要收回視線時,卻看到一個人從遠處走來。
待看清他的臉時,陳鐵生才看出,原是那個售票員。
等他走近,陳鐵生便上前,看著眼前的售票員,問道:“這還不到下班時間,怎麽河邊就沒有人了呢?”
“我們這隻要沒什麽人了就可以提早下班。尤其現在,天還不夠暖和,一般過了四點,基本就沒什麽人再去坐船了。”他的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
“你們這裏有值夜班的嗎?”
“警官怎麽問這個?”那人抬起臉看著陳鐵生,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就是想了解點情況。”
“沒有,下班後,就都回家了,這麽大個公園,周圍又有攝像頭,不用值班。”
“聽說這裏的攝像頭壞了?”
“對,前些日子,被一場暴風刮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河對岸發現了一具女屍,這件事你知道嗎?”陳鐵生看著他問道。
“這個還真不清楚。”說著,他就看向河對岸,“那邊就算有屍體,我在這也看不清,頂多還以為是誰躺那曬太陽呢。”他在說這話時,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突然,他就笑了起來,“警官,你說還真巧,真有人在那曬太陽呢。”他轉過臉,笑了起來,五官擰在一起,有些恐怖,還真是笑比哭還難看。
陳鐵生忙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那有一個黑影。按理說那裏不應該有黑影,因為周圍都被拉上了黃色警戒線,怎麽會有人進去呢。想到此,他的心是“咚咚咚”的跳了起來,他連忙上前,跳到一條腳蹬船上,自己蹬著它向河對岸駛去。
越靠近河對岸,他腳下的速度便越快了起來。
等到靠近後,他才發現沒有牽引力,船根本就靠不了岸,於是他便蹬到一處能看到水底的地方跳下船來。
當他的腳跳進水裏時,才發現水到他的大腿處。隨後,他走上岸,身後便留下了一行腳印,岸邊的那些腳印有些深,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被衝刷掉。
走近後,他才發現那是一具屍體,隻不過身上已經浮腫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此時的陳鐵生看著眼前的屍體,很顯然,這具屍體已被浸泡多時。身上更是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什麽咬過了似的。他看著周圍,這具屍體是突然間出現的,那拋屍人來現場拋屍必定會留下痕跡,可現在,周圍除了屍體的痕跡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很顯然,這具屍體很可能是從……他回過身,卻看到那條船已慢慢地向著他的方向飄了過來,有一種即將上岸的感覺。
隨後,陳鐵生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水麵,臉色漸漸發沉。
思慮片刻後,他再次拿起手機,打給了警局,臨掛電話時,他囑咐了一句,帶潛水服。
掛斷後,他便慢慢走向河邊,看著水裏麵,離岸邊處的五米處還能清澈見底,水也不是很深,隻到人的大腿處而已。但五米之後,水下就呈現出了深綠色,根本就看不清下麵。
沒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是劉亮。
“喂。”
“喂,陳隊,我到了,你在哪呢?”
“向著河對麵看。”陳鐵生望著清河碼頭看去,果然看到了形似劉亮的身影。
“你在拋屍現場?”
“對,老劉,你看到你麵前的那些船了嗎?”
“看到了,怎麽了陳隊?”
“你檢測一下,上麵有沒有盧曉霞的痕跡,我懷疑,凶手用那船拋的屍。”
“好。”
掛斷電話,不到一刻鍾,警局裏的人就開車來了。
一看到他們進來,陳鐵生便讓水性好的警員穿上潛水服潛水,“你們下午,看一下河裏麵到底有什麽古怪。”此時的陳鐵生懷疑屍體是從河裏漂上來的。
隨著撲通幾聲,河麵又出現了波瀾。等他們潛進河裏後,河麵又漸漸恢複了平靜,隻有一旁的船隻還在岸邊漂浮著,偶爾從船身底下冒出一圈圈漣漪。
陳鐵生看著河麵,一臉沉重。
過了好一會,竟從河裏麵飄出了幾具屍體,漂浮在岸邊,隨後,那幾名警員也潛了出來,“陳隊,全是屍體。”他們推著一具具屍體遊了出來。
最後,呈現在岸邊的屍體一共有七具。無一例外,身上都坑坑窪窪的,很顯然是被河裏的魚蝦咬的。
一眾人看著眼前的情景,都覺得後背發涼。饒是當了這麽多年警察,他們也沒碰到過一次性發現這麽多屍體的時候,而且那些屍體還都是被藏在水底下。光是想想就出了一身汗冷汗。
“下麵什麽情況?”陳鐵生看著那幾個潛水上來的警員問道。
“這些屍體都被裝在大的漁網裏,那漁網被繩子紮著口,網裏麵就是屍體,對了,裏麵還放著大石頭,如果沒有那些石頭,這些屍體怕是早就飄上來了。對了其中有一個漁網壞了,所以,裏麵的那具屍體就浮了出來。我們還在那紮口處發現了這個黑色的塑料膜。”說著,其中一個警員就將手裏的那塊黑色塑料膜遞給了陳鐵生,“陳隊,這是那些漁網。”他拿過另一警員手裏的漁網,一並給了陳鐵生。
陳鐵生接了過來,一並將其交給了痕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