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鬱曉潔的坦白
此時的陳鐵生聲淚俱下的看著鬱曉潔，仿佛他說的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此時的他，也不得不佩服起自己來了，看樣子，他有做影帝的潛質。
鬱曉潔被陳鐵生的痛苦情緒所感染，拿著剪刀的手開始有了鬆動，她慢慢顫抖著，隨後，無力地滑了下來。
陳鐵生見她的剪刀已離開了章悅的脖子，忙借此機會，一個箭步上前，將她製住了，並將她手裏的剪刀奪了下來，並反手給她帶上了手銬。
做好這一切後，陳鐵生才上前，他看著眼前的章悅，心底閃過一抹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隨後，他幫章悅把嘴裏的東西拿掉，又繞到她的身後，幫她鬆了綁。
鬆開後，陳鐵生看著依舊毫不動作的章悅，輕輕地歎了口氣，隨後，就在他繞過章悅，想要上前拉起鬱曉潔離開時，身後的章悅卻開口，“陳鐵生。”
聽到章悅叫他，陳鐵生頓時停住了欲走的腳步。他站在原地，但沒有回頭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
“謝謝你。”
“不用謝，這是作為一名警察應該做的事情。”
聽到陳鐵生的話，章悅心裏五味雜陳，隨後，她不死心的繼續問道：“當年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聽到陳鐵生的那聲“嗯”，章悅的心頓時被揪了起來，“那你……”
“都過去了。”說完，陳鐵生就帶著鬱曉潔離開了。
看著陳鐵生走掉的背影，章悅覺得她的心比剛剛差點死掉還要難受。
審訊室裏，陳鐵生看著眼前的鬱曉潔，問道：“交代一下吧，你跟胡遠是怎麽合作殺的康欣、於慧，還有高櫻的。”
“怎麽合作？嗬，就胡遠，他就是個懦夫，他根本就不敢動手，那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我做的而已。而他，隻是我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當年，在S市，我發現他對我有點意思。於是，我就故意靠近他。沒想到，他很快就上鉤了，死皮賴臉的要跟我在一起。見他這樣，我在想，要個幫手也很好。可我卻在偶然間發現，他是一個非常膽小的人。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既然他很膽小，那他肯定不會敢殺人。於是，我就把治療精神病方麵的藥，偷偷地弄到他所喝的水裏，果然，一段時間後，我發現他開始出現了精神恍惚。於是，我便添油加醋的跟他說一些沒有過事情，以混淆他的思緒，還故意的在一旁加以幹預引導。果然，他的精神慢慢地就真的開始出現問題了。而且有時發作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於是，我就利用他那一點，將幾條人命順理成舟的推到了他身上。而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還以為真是在他自己精神恍惚的情況下殺的人。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開始跟我一起去殺人。有時候，他來了興致時，還會自己主動要去找尋所要殺的對象。隻是沒想到，那個時候就碰上了你，陳警官。有你做對手，那真是太過癮了。我被你步步緊逼，差點就逼到了牆角處出不來了。可之後，有一次，在我殺人的時候，竟然被我媽看見了。她當場就暈了。當時我顧不上其他，隻得一個人離開了。而她因知道是我殺的人後，故而受了很大的刺激，以至於讓她的精神有些失常。見她那樣，我心底又冒出了一個想法，所幸，就先收手。而我也因著我媽變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隱藏起來。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收手了。而之後，我也再沒見你了。聽他們說你去做了緝毒警察。那是還覺得很可惜呢，好不容易有個好對手。隻是，沒想到，幾年後，我們又遇見了。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一瞬間就蘇醒了過來，全部都在燃燒著，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我整個人又活了。但沒多久，你又不見了。經打聽，我才知道你來了Y市。於是，我也來了。而胡遠見我離開，也執意與我一起。來到Y市後，我沒立刻作案。當時我在想，我們多年後的第一次見麵應該以何種方式來打招呼呢？對於那次的打招呼，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那麽個辦法的。我怕你記不起我來，特意在康欣的身上畫上了剪刀的圖案。可我覺得還不夠，於是，便有了之後的那個錄音。”
“那三個人的死，你都參與過？”
“對。”
“可當時他們都在你家隔壁，你是怎麽躲過他們的眼睛的？”
“很簡單，我在那裏，租了兩個房子，挨在一起，而在兩個房子的中間的牆上，我給打通了。所以，每次出去時，我會戴上假發，做一番偽裝，完全裝成另一個人從另一間屋子裏離開。在第二天早上再回來，而那個偽裝身份的我，在外也是一直宣稱自己上的是夜班。所以，沒有任何人懷疑。對了，我還跟你們的一個警察打過照麵，他都沒有認出我，警官，我的偽裝技術很不錯吧。這要放在電視裏來說，就叫易容術吧。”
“你為什麽要選她們？”
“康欣算是很偶然吧，本來沒想殺她的，可她自己犯賤，非要在那麽晚出去玩，還是荒郊野外，還恰好被我碰上了。我就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就動手了。時隔多年的第一次殺人，那一刻，我覺得痛快極了。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將那個剪刀帶在身邊，時刻提醒著自己，我是一個拯救苦難靈魂的救世主。其實作案過程與胡遠交代的一樣，因為，我殺完人後，每次都會跟他再詳細的說一遍。我說得興奮，而他聽得也興奮。”說到此，鬱曉潔頓了頓，她咳了幾聲嗓子，這才又繼續交代起來。
“於慧跟高櫻，是我特意選的。雖說殺康欣是偶然，但她也是胡遠的病人，她有著她的痛苦，其實，死不死的都無所謂。我殺了康欣後，直接就找到了章悅，給了她一個包裹。裏麵有我拍的現場視頻及照片。她辦事真有效率，我前腳給她，她後腳就報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