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見過誰
“其實，你知道嗎？做發哥的女人簡直比古代的選秀還要嚴格。為了做他的女人，我特意花錢進行了相關的培訓。那他媽的可真是自己給自己花錢找罪受啊。”
對於木棉脫口而出的髒話，劉亮直接就愣住了。打死他他都想不到他心裏的那個幹淨的女神竟也會說出這樣的髒話來。
看著劉亮眼裏的驚愕，木棉笑了笑，嘴角淺淺的，像是被吹皺的春水，一**的直接就漾進了人的心底。
“但結果終歸是好的，我真的成了發哥的女人。我以為我會很高興，畢竟我再也不會過以前的那種苦日子了，我覺得自己能爬出地獄，即使進不了天堂，那最起碼也能靠近人間。可是，當我成了發哥的女人後，我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地獄。我拚了命的努力換來的日子，反而將我自己推進了真正的地獄。他，簡直就是個惡魔，摧殘著我的一切。”說到這裏的時候，木棉的眼神開始渙散起來，慢慢地，就蒙上了一層水霧。接著，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發抖一樣抖動著。
此時的木棉就像是一隻呆在角落裏獨自舔傷的羊羔，瑟瑟發抖的讓人心生憐意。
劉亮直接起身，來到木棉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裏。
等木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附在劉亮的懷裏，她連忙離開他的懷抱，不好意思的捋了捋頭發，一個勁的表達著歉意。
她的這一舉動直接就弄得劉亮一個大紅臉，他尷尬的坐在木棉的身邊，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了。
看著劉亮那副局促不安的樣子，木棉竟一下子噗嗤笑出聲來，她看著劉亮，“劉警官，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劉亮微低著頭，兩手慢慢交搓著，置於兩膝間，手背上的青筋也慢慢地鼓了起來。
“你看看，光顧給你講故事了，還沒回答你的問題呢。”木棉看著劉亮，眼睛慢慢地彎了起來。
“沒事，這個不急。”此時的劉亮脫口而出的話，讓他自己都愣在了當場，隻是，在他說完後，他都有種想要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了。
對於劉亮脫口而出的話，木棉稍稍愣了愣，但隨即也是淺淺一笑。
“劉警官，您想問關於發哥的什麽事情呢？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的。”
劉亮看著此時的木棉，從她的眼神裏，他能看出來，此時的她是不情願提發哥的，但她還是說了出來，就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的心底漫上了滿滿的感動。
“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人，什麽事都是他一人說了算，變態到別人上廁所的次數，他都會管，還會嚴格把控。他手底下的人都對他有很大的抱怨，但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他道德品質極差，聽說他爸就是被他給搞死的。說實話，聽到他在獄裏自殺了，我真的覺得是老天有眼，他那樣的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最後的幾個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那他有很多仇人了？”
“他的仇人，怕是比癩子身上的虱子還要多。其實，他也怕，怕哪天就被他的某一個仇人給殺死了。所以，他傷了右手後，就一直在掩飾，也因著那樣，他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以至於他的右手徹底廢了。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練了左手，還練得比右手還要熟練自如。”
“你是說他的右手廢了？”
“對，根本就不能用力，即使是拿筷子吃飯，他都用不上力。那段時間，他就讓我喂他吃飯，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惡心。”說完，木棉眼裏閃過濃濃的厭惡。
看著木棉，劉亮心裏澀澀的，但他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麽，或是說該做些什麽安慰。
“他進監獄前有什麽奇怪的行為嗎？”
“他進監獄前，曾見過一個人，見完那個人後，他就魂不守舍的。那晚，他在睡覺時，還說了夢話，但我並沒有聽清楚他說的什麽，隻是，借著那晚的月光，我竟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恐懼，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我是第一次見他那樣，以前從沒見到過。第二天下午，我竟然聽到他們跟我說，發哥進監獄了。剛開始，我不信，可當我去監獄確認過後，我才知道那是真的。那天，從玻璃裏看到他，那一瞬間，我就覺得我好像可以活著了。我看著他，看著看著，我就笑了。他罵我賤，罵了所有難聽的話，可我卻笑得更歡了。我真的覺得，一切都很美好，就連他罵我的話，我都覺得好聽得不行。那一刻，我覺得那簡直比交響樂還要悅耳動聽。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離了發哥那裏，重新回到了我之前的生活。解脫的那一刻，我真的覺得，那樣活著，真好。”
聽完她的話，劉亮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最後，隻是憋出了一句“都過去了，以後會好的”。他不知道木棉在聽到他那句話時的反應，因為他早已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她的臉，隻能尷尬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是啊，生活還得繼續，總會過去的。”
木棉低下頭，端起咖啡杯，又抿了一口咖啡，但咖啡滑進喉嚨時，卻沁著一股涼意，仿佛能冷進人的骨子裏，讓人忍不住的打顫。天意還不是很涼，怎奈咖啡卻涼得如此之快，剛剛不是還熱氣騰騰嗎？
她放下咖啡杯，眼睛盯著那沒什麽變化的咖啡，心思倒開始懸浮起來。
“你知道發哥去見的那個人是誰嗎？或是說跟他是什麽關係嗎？”
“這個不太清楚。我隻知道，那天他接了一個電話，臉色頓時就變了，連聲音都開始發抖，掛斷電話後，他跟我說出去見個人，就立馬離開了，回來後，整個人也恍恍惚惚的。他平時從沒這樣過。”木棉搖了搖頭，一臉肯定的看著劉亮說道。
“看樣子，那個人對他來說很是特別啊。說不定他入獄也跟這個人有關係。”劉亮毫不遮掩的說出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