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青梅竹馬

  這個酒吧跟其他的酒吧不一樣，裏麵沒有動感的音樂，相反的，它的音樂很優雅，娓娓道來，像是要把人心底的秘密給勾出來似的。裏麵的環境布置是米色調的，其間點綴了一些黃色，感覺一下子就能把人們之間的關係給拉近了。


  劉亮看到周濤在靠近窗邊的角落處坐著，此時的他，正拿著酒杯，眼睛看向外麵，不知道在看什麽。


  劉亮上前，直接就在他的對麵坐了下去。


  周濤感受到對麵坐了個人，便轉臉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將視線再次移到了窗外。


  看著周濤的樣子，劉亮沒開口，他隻是叫了一下旁邊的服務員，也要了一杯跟周濤一樣的酒。


  當服務員把酒遞給他時，他也學著周濤的樣子喝了起來。


  喝了一口後，他隻覺得那口酒有股火，直接就將他心底的疑問點了起來，瞬間，那股子疑惑便如煙一樣的衝出了喉嚨，竄了出來，“你認識木棉？”


  周濤聽到他的話，冷笑一聲，他低著頭，又喝了一口酒，“她不叫木棉，她叫木一棉。”


  “木一棉？”


  “對，我曾經的女朋友。”周濤話音一落，劉亮就瞪大了眼睛。


  “她，她……”劉亮不知該從何問起，他呆呆的看著周濤，眼底還隱隱閃著一絲期待。


  “你也喜歡她。”周濤看著他，眼睛直直的就看進了他的眼底。


  “我，我……”周濤的話直接將他問愣了，此時的他早已沒了剛剛的無畏，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周濤又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酒，“這個酒是她第一次陪我喝的。”


  劉亮看了眼周濤的杯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杯子，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劉警官可願聽個故事？”


  當周濤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劉亮的腦子裏浮出的都是木棉曾給他講的那個故事。當時他覺得那個故事太慘，不希望它是真的，可他現在竟盼著那個故事是真的，此刻的他不想去了解周濤口中的故事，他怕那個故事會打破他所有的幻想。但他也隻能去聽他口中的故事，因為他要解開疑惑，更要知道真相。


  劉亮看著周濤，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跟她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也就是常說的青梅竹馬。我好動，她喜靜。但因著父母的關係，我倆總會見麵。跟她在一起時，我總會捉弄她，但她都不說話，隻是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上了小學後，父母都忙於工作，顧不了我們。而她生性膽小，便央求我陪她上下學。所以，在我上下學的路上，總會看到身後一米處的她，她總喜歡跟在我身後一米的地方，不多也不少。那個時候我總會想，她是怎麽做到的永遠隻離我一米的距離呢？”


  此時的劉亮實在是想不出他們小時候的樣子，他隻能絞盡腦汁的想出一個畫麵，一個女孩默默的跟在一個男孩的後麵，不說話也不笑，就隻是默默的計算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上了中學，我有了喜歡的女孩，戀愛也是談了一次又一次。她什麽話都不說，依然待在我身後。那時候每次看她在身後，看到她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都會很暴躁，我會訓斥她，用難聽的話刺激她，可她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很叛逆，作業從來都不做。她呢，每次都會寫兩份作業，第二天幫我交一份。你知道嗎？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來是她寫的，她特意練了左手寫字，右手代表她，左手代表我。就這樣，我中學的作業全部都是她幫我寫的。”


  劉亮聽到這，眼前仿佛就看到了一個女孩，半夜時分還坐在書桌前，左右手開工，慢慢地寫著兩份作業。


  “她學習成績很好，我們都以為她會考上重點高中，可結果卻出人意料，她上的跟我一樣，一所普通高中。那時候，我怕她難過，就帶著她去爬山散散心。當我們爬到山頂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臉變得很紅，像極了紅蘋果，煞是可愛。從那之後，每逢爬山我都會叫著她，因為每到山頂，我都會看見她的紅臉蛋。”


  此時的劉亮實在是想象不出木棉紅臉蛋的樣子，他見到的她，永遠都是笑容淺淺，卻自帶著一種疏離感，雖讓人覺得舒服，但卻不敢輕易靠近。


  “上了高中後，因著與她一起，我依舊不寫作業，還是由她來代寫。但是高中作業何其多，每天我都會看到她頂著一雙熊貓眼來學校，我自覺不好意思，但每當我坐在桌子前，看著那一張張試卷時，我總覺得腦子裏就像是有千萬隻蜜蜂在飛一樣，嗡嗡嗡地作響。高中我最後一次失戀時，是她陪在我身邊，那晚，她陪我喝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杯酒，誰知，她酒量不行，一杯下去直接就醉了。而我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好像酒真的會麻痹我的神經，讓我不再那麽痛苦了。半夜，我們被店裏老板攆了出來，沒辦法，兩人去了附近的酒店。那晚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倆都沒控製住，就發生了關係。自那晚以後，她不再跟在我身後了，我回頭，不再有她的身影了。也是從那時開始，我的作業再也沒有人代寫了。我開始學著自己寫作業，在寫的那天我才發現，我寫的字跟她左手寫出來的字竟是那麽的相似，原來，她左手練的字都是模仿的我的筆跡，說實話，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我觸動挺大的。突然就覺得自己挺不是東西的，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好好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這樣才不辜負她所對我做的一切。終於，在我的兩年苦讀下，我考上了一所還不錯的大學，學了我喜歡的警察專業。而她考在了我附近的一所大學，她明明可以考得更好的，卻執意報了那所大學，她是以學校第一名進去的，那個時候我還調侃她，故意報個這樣的大學做第一吧，她聽後隻是笑笑。後來我才知道她是為了我才報的那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