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惡語相向
皇帝沒轍，隻好揮了揮手，無奈地勒令那些下人退出去。
皇太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看了看身後那人，“你心裏麵想好你到底想說什麽了沒？”
皇帝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心裏的不祥預感越來越重，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疏散那些下人。
隻見皇太後身後那人輕輕點了點頭，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朝著皇帝看去。目光猶如鋒利的箭矢，刺在皇帝眼中讓他心亂如麻。
“母後你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帶這些不清不楚的人進來？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
皇太後聽到這句話不屑地哼了一聲，抬手一把抓下那神秘之人的麵紗，麵紗輕盈緩緩飄落在地上，那人的麵孔也瞬間暴露在皇帝的眼中。
隻見皇帝在見著那人真麵目之時，瞳孔猛地縮了一下，手指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臉上的神態無一表明，他在慌亂，也有驚恐。
“是……是你！”
楚離臉上劃過一抹挑釁的笑容，“皇上還真是好記性，沒想到過了這麽些日子，還能記得微臣這張臉。”
皇帝又驚叫了一聲，覺得這個屋子裏滿滿的透露著詭異的意味。
他突然皺起了眉頭，神態間滿滿都是抗拒，“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到底是誰把你放出來的？”
瞧著皇帝一臉驚恐的表情，楚離臉上的笑容越發愜意，“微臣是怎麽出來的，皇帝還不必著急知道，隻是微臣這些年來和皇帝結下的仇恨，也是時候該有個了結了。”
甚至還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可是皇帝害怕，看見他靠近自己，朝下意識後退著。
就這樣，楚離向前靠近一點，他就向後再退一點，二人一來一回，仿佛樂此不彼。
等到皇帝終於退無可退，這才願意停下來麵對現實，“朕跟你能有什麽仇，不全都是你們楚家惹下的禍端。朕給你們收拾後事已經是慈悲為懷了，你還有什麽資格這樣和朕說話？”
楚離輕輕搖了搖頭，“皇上你說錯了，功高蓋主需有造反之圖，我們楚家一不傷天二不害理，每一代都盡忠職守保衛著大堰疆土。皇上究竟是為何，偏要將楚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趕盡殺絕就不痛快呢？”
皇帝心裏慫，但口上仍舊嘴硬，“放肆！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用這樣的口氣和朕說話！”
楚離目光中盡是失望，他搖了搖頭，不再抱有希望。
皇太後看著情況好像不對，神情警惕地看了看二人臉上的神色，皇帝一臉氣憤中夾雜著心虛，而楚離卻是滿臉悲憤與仇恨。
料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可能不太合時宜，皇太後連忙站出來打個圓場。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今天哀家把離兒帶來，也不是來跟你吵架的。確實是皇帝做得太為過分，著世人覺之不公啊。”
皇太後攤了攤手，走上前去把二人拉開。
皇帝聽見自己母後還一口一個叫著別人，比叫他這個兒臣還要親密，心裏就好像打翻了幾隻醋壇子，酸酸的味道浸透了心房，他看向楚離的目光尤為的凶狠。
“母後你為什麽要次次都要向著別人說話？兒臣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孩子嗎？”
皇帝眼中劃過一絲不甘，嫉妒與怒火在那一瞬間漲到了極致！
皇太後看著自己好像好心辦了壞事，心情也有些焦躁不安，她抬手輕輕揉了揉眉間，一臉疲憊。
“罷了罷了，這件事總歸是哀家的錯，離兒，不如你就先出去一會兒，哀家有點話想和皇帝當麵說說。”
楚離目光輕輕瞥了瞥皇帝，這才看向皇太後，輕輕點了點頭。
“微臣告退！”
皇太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默默歎了口氣。
轉過身，不管皇帝此時的心情如何，“皇帝，你太讓哀家失望了，你也不睜大眼睛看看，坊間那些百姓究竟是怎麽評價你的，他們是怎麽看待你這個皇帝的？”
“楚家確實功高，但也還沒有到你說的蓋主的地步吧，你為什麽一直要這麽處心積慮，難道這事情做出去很光明正大嗎？”
“哀家也曾親自問過離兒的想法，說句不好聽的，以他現在的能力，如果真的對你的皇位有企圖，早就可以動手了，你根本就阻攔不了他，何必要拖到現在？”
皇帝突然沉默了，看著皇太後，眼神尤為複雜。皇太後從他的眼睛看不出他是什麽想法，卻是真心希望他可以好好想一想。
她不想偏向於任何一方，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何一定要割舍。
不過結果最終還是要讓她失望了，方才皇帝那一瞬間的沉默，並不是因為想通了。
“母後你實在太過分了！整個大堰都是朕的天下，朕讓他往東他絕對不能往西！那些士兵都可以因為朕的一句話甘願赴死，憑什麽他不可以？隻要威脅到朕的地位，不管心裏究竟有沒有想法，那就該死！”
說最後四字的時候，他的眼中恰到好處劃過一絲殺意，被皇太後捕捉個正著。
皇太後歎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十分無奈，“皇帝你再這樣下去終究隻能害了自己，哀家也是為了你著想，但是可能你心裏卻不是這麽想哀家的吧。”
皇帝冷笑了一聲，臉上滿是不屑，“母後你不要再處心積慮勸說於朕了，既然想夥同楚離和朕作對，那就拭目以待等著瞧，不要企圖用這樣雞肋的辦法，對朕根本沒用。”
皇太後臉色一頓，有些氣憤的指了指他的鼻子，“你簡直是冥頑不固！”
皇帝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他不屑地攤了攤手，“那還是母後教的好，要不然朕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呢？”
皇太後如鯁在喉，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又不能，一雙眼睛就死死地盯著皇帝那張令人討厭的臉。
心裏卻在默默傷心，果真還是她教養無方，把一個好好的皇帝教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她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中有些無力，“罷了，老夫人你也出來說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