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他們家公子真慘
異人居的炙烤鹿肉跟別處不同,並不是切成小薄片放在火上烤。
是切成巴掌大一節手指的厚度的厚肉塊,放在鐵絲網上置於炭火上烤,一邊烤一邊抹上油和調味料。
看到這一幕,江逾白想到了相國寺主持大師的死相,是不是也像這樣邊烤邊抹油,想到這些畫麵霎時間食欲全無,菜送上來後隻往大海碗裏夾素菜、魚蝦、雞肉。
“殿下今天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用完膳霜飛晚直接問,若沒有正當的理由,他來異人居會被很多人懷疑。
慕容燼拭了拭嘴角道:“倒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昨天去普寧庵問案,本宮看到令堂受到小心的驚嚇,你有時間還是過去安撫。”
容絕心忖:“那個女人什麽時候需要晚兒,需要的是你老子的安撫。”
霜飛晚漫不經心道:“殿下說笑,飛晚隻是奉旨回來赴上元佳宴,宴會結束第二天就得離開皇城,哪有空閑時間處理別的事情。”
“本宮隻是帶話,去不去隨你。”
“有勞殿下。”
慕容燼接過容覓奉上來茶:“昨天兵器製作圖,在城門口被人搶走,你有什麽看法。”
“跟在路上追殺我的人,應該不是一夥的。”
“為什麽?”慕容燼問。
“目標不一樣。”霜飛晚揚起嘴角:“前者是要置於我死地,後者目標隻是兵器製作圖。”
“昨天的刺客搶到圖紙,就毫不猶豫撤退。”霜飛晚皺一下眉頭道:“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裝圖紙的鐵匣是我親自藏在馬車裏,並沒有其他人看到過,刺客卻一下準確找到。”
“隊伍裏有奸細?”慕容燼問,容絕道:“隨行護衛的都是我挑選上來,他們都為異人居效力多年。”
“你直接說懷疑我們不就行。”阿九站在江逾白身後暗道,江逾白卻大聲道:“自然也不是我,本少主會坐在馬車上是霜少主的安排,我不可能監守自盜。”
慕容燼看向霜飛晚,霜飛晚點點頭默認:“我確實讓江少主替我擋刀,也是他自願。”
“自願你個鬼,本公子是被強迫的。”江逾白激動地拉住慕容燼,大聲控訴道:“是霜少主算計我,害我失去清白還不夠,還要本公子為她效力,本公子不願意她就……”
阿九跳起來大聲道:“公子……是誰強了你,讓你失去清白。”
說完怒瞪著霜飛晚,霜飛晚不緊不慢道:“別瞪本少主,若非本少主出手相救,現在小小白都已經造出來。”
江逾白有種扇自己耳光的衝動,阿九卻不管那麽多,大聲道:“不是你還有誰,霜城除你誰動得我家少主?”
“是蘇四娘。”霜飛晚看著像吃了蒼蠅的江逾白,笑吟吟道:“為救你家少主我還攤上官司,案子還是殿下審理,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殿下嗎?”
“蘇四娘又是誰?”
阿九問,不時看看江逾白的表情。
江逾白隻想出手拍暈他,再問隻會越描越黑。
“是……”
“是一個又瘋又老的女人,霜城不少年輕公子著過她的道。”
慕容燼剛開口,霜飛晚打斷他道:“你還需要知道細節嗎?”
“還有細節?”
阿九快哭了,他們家公子真慘!
霜飛晚一臉戲謔道:“凡事總歸是有始有終、有緊有慢、有高=潮起伏嘛。”
江逾白隻想找個洞,這個女子是怎麽黑怎麽描,阿九還傻乎乎地不恥下問,兩人一問一答把他黑得體無完膚。
慕容燼輕輕哦一聲:“看來本宮得取出卷宗,把這些重要細節添補上。”
江逾白隻好裝死,有事請燒紙。
沒臉活。
“攔路的老頭子,你查得怎麽樣?”
“背後確實有人指使,不過目的隻是想壞你名聲。”
“想必是哪位記恨我的閨閣千金所為。”霜飛晚譏諷道:“一群整天想著怎麽吸引男人的智障。”
“咳咳……”慕容燼不好發表意見:“你還記得當年離開時,有人從街邊樓上摔下來,恰好被你的馬車碾過嗎?”
“是有這麽一樁事情,不過……”霜飛晚看著慕容燼道:“我當時的情況你也明白,為了保命,並沒有停下來察看傷者的情況,隻是扔下一袋銀錢,作為對方醫治的費用。”
“怎麽?”
“這事跟當年那檔子有關?”
霜飛晚有些訝然,慕容燼點點頭道:“是崔家的悅息小姐。”
“是她呀。”霜飛晚不屑道:“出娘胎忘記帶腦子的傻瓜。”
“……”慕容燼努力保持涵養,霜飛晚想一下道:“姓崔的是不是收了個青樓女子作妾,生的女兒皮相不錯。”
“是楚楚小姐,倒有幾分聰慧。”慕容燼並沒有多作評論,跟前的女子一比,皇城那些個姑娘還真是不夠看。
“以他們的年紀,是不是都已經出閣?”
“他們未曾出閣。”
“?”
霜飛晚不解了:“以崔家的地位,他們的女兒,你們應該爭得頭破血流。”
慕容燼垂下眼眸道:“崔悅息腳跛了,配普通人家尚可,配皇家就上不得台麵;崔楚楚的出身擺在哪裏,有個那樣出身的母親,正經哪人家願意娶,一來二往婚事便被耽擱。”
“王家在朝中勢力不小,他們最近有什麽動靜?”
“怎麽突然問起他們?”慕容燼奇怪地看一眼霜飛晚,霜飛晚笑道:“王家的兒子在我手上扣著呢。”
“咳咳……”
慕容燼真的是被嗆到。
兩人聊了一會兒皇城中的情況,慕容燼便起身告辭。
霜飛晚懶得動彈,就讓容覓代她送他出門,回頭發現江逾白還趴在桌子上不動。
阿九委屈巴巴地看著霜飛晚,霜飛晚抬手掩麵打著嗬欠道:“本少主回去補過覺你們自便,有什麽需要跟容覓說,自然會有人給你們安排。”
“公子說他想死。”
“請死在異人居外麵,免得髒了我的地兒,另外免費提供自殺工具。”
“你有沒有人性啊。”江逾白哀嚎,霜飛晚說了聲“沒有”翩然離去,留下主仆二人繼續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