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胡說八道
“霜少主真會開玩笑。”
八皇子露出少年人的笑容道：“你當然能活著走出皇宮。”
忽然一個聲音冷冷道：“晚兒從來不開玩笑，她說得話都是真的。”
江逾白走過來站在霜飛晚身邊，湊在她耳邊小聲道：“我方才打聽到，狀元宴不僅有大離的朝臣們會參加。”
“本宮知道有什麽人參加。”慕容灼邊叫邊舉起手，生怕自己被他們忽視。
“原聞其詳。”
霜飛晚抬手，輕推開江逾白。
慕容灼道：“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山嵐國公主，東昊國晟王，玄真國的道士，還有大明國的和尚。”
“為了弄死我，他們真是不遺餘力。”
霜飛晚笑著搖搖頭，轉過池子往大殿裏麵走，江逾白緊跟在後在麵。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瓊林殿，顧罔塵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他們進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指輕輕叩著桌麵。
霜飛晚看到後徑直走到自己位置坐下，就看到坐在對麵，一臉戰戰兢兢的四公主慕容雲，以及含情脈脈，卻秒變臉的三公主慕容雩，很快她就明白原因
江逾白直接坐在她旁邊，還故意把案桌拚到一起，趴在桌子看著她目不轉睛。
二公主慕容雪，五公主慕容露，六公主慕容雨，除了未成年的九皇子，太子以及幾位成年皇子全部在場。
慕容煥、慕容燼在低聲交談，五皇子慕容爍也是中宮皇後嫡出，自然而然坐在太子身邊，另外還有七皇子慕容爍，跟八皇子若無人地有說有笑，心思完全不在今天的宴席上。
幾大世家的家主也陸續落座，在經過霜飛晚麵前時，都會冷冷的掃一眼，似是警告又似在示威。
最後進來的是幾位著異國服飾，看起來地位十分尊貴的人物。
六人進來時也不由看一眼霜飛晚，霜飛晚也絲毫不閃避，一一跟他們對視，報以淺淡的微笑。
慕容燼深知霜飛晚的本事，看到這些人還肆無忌憚地跟她對視，現在你們就得意吧，一會兒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霜飛晚的右手輕叩著桌麵，隨即正襟危坐不動。
別人看到隻當是她緊張了，忍不住在言語上麵落井下石。
二公主慕容雪自持年長，不願摻和到小姑娘們的爭鬥裏
四公主還沒從生辰的陰影中走出來，根本不敢跟霜飛晚對視，低頭絞著手帕。
五公主早得到慕容燼提醒，六公主慕容雨還年幼，隻有三公主慕容雩一直很活躍，惹得八皇子十分不頻頻皺眉。
“醜人多作怪。”
江逾白不鹹不淡地說一句。
霜飛晚笑道：“不要與傻瓜論長短，不跟傻子講道理。”
兩人一搭一和隻說了三個句話，八皇子就忍不住道：“霜少主、江少主，你們要不要說得這麽刻薄。”
“八皇子，您是不是誤會什麽？”霜飛晚麵帶如風笑容道：“我跟江少主在聊，在永安府聽到的一段說書，說的是某位大戶人家的小姐，相貌尚佳，偶遇一名長相俊美的書生，對書生一見傾心，非君不嫁。”
“那小姐雖傾心於玉生，玉生卻隻愛青梅竹馬的小倩，那小姐為了得玉生，竟做出了許多令人生厭的事情，最後還設計害死了小倩，玉生也不肯獨活，兩人愛情感動了上天，神仙下凡懲治惡人，還讓小倩的魂魄取代那小姐。”
“本宮知道是什麽話本。”慕容煥接話道：“是長春先生寫的《倩女還魂記》，本宮當進也被玉生的深情感動。”
江逾白馬上起身拱手道：“當初看完聽這段書，別的話不太記得，隻記得神仙說那小姐是‘醜人多作怪’。”
霜飛晚麵帶笑容道：“本少主當時也沒有細聽，隻記住了神仙罵鬼差的話。”
“永安府富庶，喝茶聽書，是當地百姓的生活習慣。”
提到聽書慕容煥不由感歎，皇八子一聽便信以為真，重新落座沒有再說話。
三公主不甘心想說什麽，就聽到二皇子慕容炫道：“三皇妹，你還是消停一些，萬一惹惱了霜少主，把你給憑空變走如何是好。”
江逾白不鹹不淡道：“憑空變走多浪費，怎麽說也該去和個親什麽的。”
三公主麵色瞬間雪白，慕容炫道：“這麽說江少主是承認，霜少主在滄州曾經讓大船憑空消失。”
“憑什麽說是霜少主，有人親眼看到嗎？”江逾白似笑非笑，故意逗慕容炫道：“其實讓大船憑空消失的，根本不是霜少主，而是本少主。”
“竟是江少主做的！”慕容煥一臉不敢相信。
“大家知道歸墟城為何叫歸墟嗎？”江逾白故意賣關子，慕容燼配合道：“江少主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四殿下真沒有耐心。”江逾白緩緩道：“其實歸墟城的墟，原是虛幻的虛，意為一切終將回歸虛無，隻是後來為隱藏這個秘密，便把虛改成了墟。”
“什麽秘密。”六皇子慕容熾問。
“就把一切變成虛無的秘密。”江逾白笑眯眯道：“世人之所以找不到歸墟城，用的便是此法。”
“江少主，話可不能亂說。”慕容碩冷冷警告，霜飛晚似笑非笑道：“大殿上亂說話的人少嗎？天下人都說本少主把大船憑空變沒了，事實真是這樣嗎？”
“眾目睽睽，霜少主也否認？”六皇子慕容熾問。
“怎麽個眾目睽睽法？”霜飛晚反應道：“本少主和江少主從鬼市拍賣場出來，趕到碼頭時已經是後半夜。”
“本少主記得那天六月二十五，天上隻有一弧弦月。”江逾白一臉挾促道：“六殿下說的眾目睽睽，是指當時在場的人統統長著夜視眼，能在黑夜裏看清楚我們船上的情況。”
“但大船就是憑空消失了。”慕容熾大聲道。
“六殿下，聲音大，不代表是真相。”霜飛晚打趣道，慕容燼道：“那什麽才是真相？”
“真相是有不下十艘船，趁我和江少主去鬼市拍賣場，不在船上時圍攻我們了的船，船頭他們為保命不得不提前啟航離開，卻被人暗暗鑿破船底，船在離開滄州後不久便沉沒。”
“胡說八道。”
慕容炫一巴掌拍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