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海上風暴
“這是怎麽回事？”
江逾白被大船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開船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明漸看著窗外變幻的景像道：“我不清楚，霜少主應該知曉，不過……為了不讓朝廷的人發現我們，你最好還是別找霜少主。”
“但是論對熱武器的了解，沒有人比晚兒更清楚。”
江逾白考慮的是，萬一他們決定購買兵之城的熱武器，還是要參考霜飛晚的意見。
明漸微微一笑道：“放心，兵之城想要跟異人居較勁，東西隻能好不能壞，除非對方的能力真的遜色於霜少主。”
“學生真想知道晚兒此時的想法。”江逾白想看看那張永遠平靜的麵孔下，在遇到對手後會不會生出一絲絲波瀾，應該不會任何波瀾吧。
以她神境的修為，若不想對方超越自己，打開虛空之門殺掉對方即可。
明漸回身看著江逾白道：“以霜少主的能力和個性，怕是不會有任何反應，我不相信天下還會有第二個神境，若有的話那個一定是你。”
“我……”江逾白費解地看著明漸。
“你的天賦一點不比霜少主差，可惜那些書已經毀掉。”
明漸認真的語氣讓江逾白驚訝，麵上卻十分冷靜道：“可惜那些書籍已經毀掉，我沒有機會再慢慢研究。”
看著他失望的模樣，明漸笑笑道：“霜少主能打開虛空之門，是因為她掌握了空間的力量，而能淩駕於時間、空間兩種力量之上的，還有生命的力量。”
“為何？”江逾白不解地問。
“無論在哪個時間、空間裏，都會有生命的存在。”
明漸拍拍江逾白的肩膀道：“感悟生命的力量，不需要大量的書籍，而是對生命的理解。”
江逾白看著明漸，若有所思道：“先生在學生麵前，其實不必刻意隱藏自己的學識，你不願意說的學生絕不會追問源頭。”
“先生就是那個時間的旅行者吧。”
盡管明漸刻意隱藏自己，但他經常不經意流露出一些信息，表明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明漸露出一抹笑容道：“沒錯，為師就是那個時間旅行的者，能掌控時間的力量，但是不要請求我讓時間倒流。”
“為何？”江逾白不解。
“改變過去，未來也會隨之改變。”
明漸忽然語重心長道：“進入玄境，擁有比一般人長的壽命，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
江逾白遲疑一下點點頭，明漸一聲歎息：“開始我也很高興，可是當我看到心愛的人慢慢老去、死亡，漸漸收不到朋友們的消息時，當我回首卻再也看不到熟悉的風景時，漫長的壽命會被成無限的孤寂。”
“晚兒是神境，她的壽命會有多長呢？”江逾白第一時間想到霜飛晚，若無意外她的壽命將是他們當最漫長的。
“霜少主……”明漸認真思索一番道：“可能會很漫長，也可能會很短暫，全看她的心情。”
“晚兒確實活得很不開心。”江逾白深有同感道：“從小她沒有得到過父母的關愛，無論她表現得再好，在父母眼裏也是空氣般的存在，一個人孤零零地長大。”
“當晚兒知道霜夫人為了她，還有霜家主受盡屈辱時，一切都已經太晚。”
想到她抱著霜夫人的屍體痛哭的畫麵，江逾白頗有感觸道：“現在支撐她活下去的是仇恨，如果失去活著的意義，晚兒應該毫不猶豫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者是毀滅這個世界，而且……”
江逾白頓一下道：“現在她最恨的人並不是大離皇帝，而是她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明漸露出一絲疑惑，江逾白淡淡道：“晚兒說他父親是個懦夫，正是因為他的懦弱，害得霜夫人被趙家欺負，被大離皇帝侮辱。”
“被趙家欺負？”明漸不解。
“趙家原是要用霜夫人攀附權貴，但是她堅決要嫁給霜家主，為了能夠嫁給霜家主她服下了離魂散。”
江逾白後來去查過什麽離魂散，那是一種相當於情毒的東西，不能動情一旦動情便會有蝕骨之痛，若懷孕更是每天都得承受一個時辰這種折磨。
“當她生下晚兒後，不是不想抱抱她，不是願意親自喂養，而是她有心無力。”
江逾白緩緩吸一口氣道：“那天晚兒知道真相後，後悔得在宮門前把頭磕破，但霜夫人因為舉報了趙家，自己也在進宮前便服下毒藥，虞先生把她送出來時已經無力回天。”
明漸聽完江逾白的話目光有些閃爍，卻聽到江逾白問：“先生，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如此不顧一切嗎？”
“霜少主的眼淚是流進你的心裏。”明漸拍拍江逾白的肩膀道：“遇見了便好好珍惜，不要將來才後悔，逝去終將逝去，就算擁有神一樣的力量了也找不回。”
明漸最後給出一個答案：“再強大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麵，需要有人來守護，好好保護她吧。”
“您不是一直反對學生跟霜少主走得太近。”江逾白有些奇怪明漸變化，明漸緩緩道：“聽完你的話，我不想看到這個世界被她毀滅，希望你能成為她活下去的希望。”
江逾白選擇了沉默，成為她活下去的希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明漸卻看著窗外的大海道：“今晚將會有一天大風暴，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前趕到兵之城，或者說兵之城是否在大海上。”
江逾白從小在海邊長大，自然知道這個季節不可能有大風暴，明漸指的是人為的風暴。
至於為什麽說兵之城未必在海上，從大船行走的方向來看，兵之城應該離歸墟城不遠，且歸墟城附近的大小島嶼，盡在他們掌控中，沒道理多了一座兵之城他們會察覺不到。
“天哪，外麵怎麽全黑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傳來一陣驚悚的聲音，。
江逾白和明漸相視一眼，再看向窗外，碧海藍天竟成了地獄般聽黑暗。
真是擔憂什麽就來什麽，江逾白想到霜飛晚，方想出去查看怎麽回事，眩暈感襲上就陷入一片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