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不會老的小道士
“離開師門我會受傷的。”小道士有些無奈：“踏出那個大門也不行。”
“興許你長大了，就可以像白息道長一樣，四處支雲遊與人切磋武藝。”霜飛晚大方安慰小道士。
“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小道士一臉天真地問，霜飛晚想一下道：“到了弱冠之年，你便可以自己一個人走出師門。”
“我到不了二十歲的。”
“？”
到不了二十歲：“你是生病了嗎？”
霜飛晚伸手搭一下小道士的脈，發現他很健康，甚至比她的身體還健康。
“你的身體很好，活到二十歲完全沒有問題。”接下來她聽到一個震毀她認知的真相。
隻見小道士長長歎一口氣：“可是我已經等了很多個二十年，始終還是這副模樣，無法長得像白息一樣高，更不會長出胡須。”
“……”
霜飛晚的時間仿佛停止了幾個瞬間。
良久才牙縫裏擠出聲音道：“沒事，我也永遠不到了二十歲，我會保持現在十八歲的模樣很長時間。”
“你為什麽要去引雪穀？”小道士偷聽好她跟無虛子的談話。
“我有個朋友去世了，他希望能安葬在引雪穀，因為那裏有他很多年前去世的一個知己。”
“我知道什麽是去世。”小道士幽幽道：“就像星河哥哥那樣，閉上眼睛永遠不會醒來，不會再跟我說話、聊天，還要送到一個冷冰冰地山洞裏，慢慢腐爛變成一具白骨。”
“他會永遠活在你心裏。”
霜飛晚努力鎮定洶湧澎湃的情緒，想不到小道士竟跟星河老祖一輩的人物。
調整好起伏的情緒後，霜飛晚才擠出笑容道：“那我應該喚你一聲前輩，我叫霜飛晚，前輩怎麽稱呼。”
“時間太久，不記得了。”小道士想一下道：“大家平時都喚我老祖宗。”
“……”霜飛晚嘶一聲。
沒想到麵前這個豆丁，才是星河派的老大。
尷尬地笑笑道：“我父親是個異人，就是從另外一個時空過來的，能製造出很多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
老祖宗小道士舉起手中的護目鏡，霜飛晚笑笑道：“前輩沒有猜錯，這個護目鏡就是晚輩，照著父親帶來的書籍上描寫的內容製造出來的。”
“前輩，您有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霜飛晚取出一顆紅顏骨的種子道：“雖然它不很醜，但真的是一顆花種。”
老祖宗小道士看一眼沒有說話，霜飛晚卻視若珍寶道：“傳說它的花香除世間萬惡，可惜嚐試了很多種方法，它就是不會發芽。”
“真的很醜。”老祖宗發自肺腑地感慨。
“是很醜，不過傳說它的花，絕代傾世，很多人見過便無法忘記。”
經過一番試探，老祖宗確實不認得此物，霜飛晚收起紅顏骨花種：“引雪穀也是這種花盛開的地方，或許回到故鄉它便會自己成長開放吧。”
老祖宗似懂非懂，用一種迷茫的目光看著霜飛晚。
霜飛晚也不跟強行灌輸知識，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仰起頭打量洞頂，上麵竟鑲滿了明珠，如同深夜裏的星圖。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外麵風雪越來越大，大殿裏卻的光暗卻絲毫沒有變化，仿佛外麵跟裏麵不是一個世界，而且山洞裏沒有明顯的溫度變化。
山洞裏的溫度，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回過神時，老祖宗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熟，小臉粉粉的，完全看不出活了幾百年。
幾百年的歲月依然保持天真，看來是真的沒有離開過師門，星河派上下把他保護很好，這也讓霜飛晚感到更奇怪。
無虛子在霜飛晚到饑餓時，帶著一身寒氣出現。
過來就倒了一杯熱水喝，喝完熱水緩過勁道，“是丟了幾件東西，慶幸的是先祖們的遺體完好。”
“無極子道長聽到一定會很高興。”霜飛晚麵上帶著淺淡的笑容：“他一直很擔心你們，擔心有人趁他們不在洗劫星河派。”
“霜少主說笑了，沒有人能洗劫星河派。”無虛子笑道：“你應該餓了，貧道去廚房給你做一碗麵。”
“有勞了，謝謝！”霜飛晚也不客氣推辭。
無虛子又道：“貧道先帶你去客房休息，麵做好了會送到客房。”
所謂的客房其實是小間山洞，裏麵一應用品齊全，但全都是石頭雕刻打磨成，唯一紡織物就是蒲團。
看來今晚隻能打座休息，不能躺下來好好睡覺休息。
沒過多久無虛子就送了一碗麵進來道：“我派以苦修為主，素麵一碗望霜少主莫嫌棄。”
霜飛晚看到麵上擺的各種配菜，坐到石桌前道：“晚輩聽白息道長說星河派沒有晚膳，道長能為晚輩破例，晚輩又豈會嫌棄。”
從無虛子手上接過筷子、銀匙。
霜飛晚先嚐了一口湯，眼睛頓時一閃閃發亮。
雖然都是素的但味道格外鮮甜，忍不住稱讚：“怪道白息道長一直惦記這一碗湯麵，這湯真的太好喝。”
“霜少主喜歡便好。”無虛子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道：“若沒什麽事情，霜少主吃完麵便休息，若需要洗漱的話，從這個小門往裏走就是水房，再往裏麵走便是五穀輪回之所。”
“謝謝無虛子道長。”
霜飛晚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無虛子走後，霜飛晚把麵吃得幹幹淨淨，連湯都沒有剩一點。
霜飛晚端著碗往水房走，沒想到裏麵竟有一汪溫泉，怪不得星河派能在冰原深處立足。
把碗洗幹淨又洗漱一番，霜飛晚便坐蒲團上打座，內力運行了一個又一個周天，似乎完全沒有困倦的感覺，連續運行十二周天後霜飛晚才緩緩睜開眼睛。
打量著房間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外麵卻隱隱傳來練功的聲音。
天亮了嗎？沒有了計時用的工具，霜飛晚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遲疑一下走出房間。
再次來到大殿時，完全沒有了昨天的冷清，幾十名道士在一起練武，場麵十分壯觀。
霜飛晚不想打擾他們，走到旁邊坐下來慢慢觀看。
“你說的那個地方，貧道或許知道。”
老祖宗小道士不知什麽時候出現，滿臉笑容看著霜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