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五年後……
五年時間眨眼即逝。
江逾白用五年時間，把自己活成另一個霜飛晚。
他沒有奪取大離江山登基稱帝，卻是帝皇中的皇者，還在五年後重新入主了霜城。
至於歸墟城的百姓……分散到七國不同的地方，至於他們能否靠自己的能力在這個世界生存，就是他們的事情。
顧罔塵忽然長歎一聲道：“想不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這個地方，每天麵對堆積如山的公文，還有另一個性格極端的恐怖分子，唯一不同的是這裏不叫異人居。”
霜城還是霜城，唯獨異人居變成了逾晚山莊，看字麵都知道是江逾白和霜飛晚的府邸。
江慕為此不知道罵過江逾白多回……對了，江慕沒有死，晚兒隻是惡作劇般，把他瞬間送到歸墟城的五穀輪回地，滿身臭烘烘爬出來要跟霜飛晚拚命。
知道霜飛晚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在無盡虛空中流浪漂泊，除了幸災樂禍隻能偶爾會詛咒幾句。
盡管江慕對霜飛晚充滿了怨恨，卻是江逾白在這個世為數不多的親人，日常除了跟他鬥鬥嘴外，大家也懶得指責他詛咒霜飛晚，反正不會對霜飛晚造成任何影響。
“口是心非。”
旁邊響起一個有些陰柔的聲音。
虞德伸一下懶腰道：“你明明就喜歡這種氣氛，非要說得有人強迫你似的。”
“你變了。”顧罔塵怔一下道：“晚兒在的時候，你說話總會讓人覺得很舒服，現在說話尖酸刻薄讓人很不爽。”
“霜少主是姑娘家需要哄，說話自然要好聽，我哄你一個大男人算怎麽回事。”五年時間，連虞德都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來異人居，說話做事強勢不退讓。
提到霜飛晚他心裏也不由感歎，五年來音訊全無，越等越覺得沒有希望。
看到他的神情，顧罔塵道：“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晚兒說過不同的空間，時間流淌的速度也不盡相同，你我都是普通人，生命就那麽短短的幾十年，恐怕等不到那一天。”
“你們今天的工作要是完成不了，就把你們冰凍起來，等晚兒回歸再給你們解凍，總不能除了我全是生麵孔。”
江逾白懶洋洋的聲音忽然傳來。
兩人趕緊埋頭工作，感慨還是當年的傻白甜好說話。
現在簡直不把他們當人看待，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們每天累成狗，無比懷念從前輕鬆愜意的工作氛圍。
顧罔塵清一下嗓子道：“把我們冰凍起來，工作都讓誰來做，總不能又從別處挖人，小心容絕又要跟你拚命。“
“哦對了，容絕他們有多久沒出穀。”虞德也岔開話題，顧罔塵想一下道：“有大半年時間……什麽事情值得扔下生意不打理，難道是……”
“什麽都沒有發生，工作吧。”江逾白冷冷打斷顧罔塵的話。
顧罔塵不由感歎果然是深得晚真傳，打探消息的功夫學得爐火純青，連容絕都沒有發現他已經被監視。
江逾白冷冷道：“若真是晚兒回來，他們早就離開引雪穀，引雪穀……白天太冷清，晚上太寒冷，連食物都不是很充足，不適合給晚兒調養身體。”
“你去過了引雪穀！”顧罔塵一臉驚訝。
“晚兒去過的地方，我都去過了，你們有什麽意見嗎？”
江逾白這些年走過霜飛晚走過的路，越走感觸也越深，越明白她能踏進神境並非偶然，而是心境隨著見識不斷得到升華。
顧罔塵和虞德相視一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果然又是另一個霜飛晚。
引雪穀。
容覓和容絕守在深淵前。
“都半年了，是不是我理解錯了晚兒的意思。”
容覓有些失望，忽然又道：“或者說我們來晚了，晚兒早就已經回歸，還是說位置出現偏差，她並沒有在種道山附近打開虛空之門。”
當年晚兒安排他們退居引雪穀，他們卻為了爭一口氣遲了好幾年才發現。
“晚兒偏差最嚴重有多大？”容絕想一下問，容覓不假思索道：“最嚴重自然是偏差到東海那次，不過那時她還不能熟練使用空間力量，還有一次就是我們從種道山逃跑，就偏差到汾州府邊陲的沉陽縣。”
“走，我們去瞧瞧吧。”
容絕放下手酒杯，徑直往山穀外麵走。
沉陽縣，下陽鎮小陽村，眼下村民都匯聚在山神廟內，桌麵上擺滿各式供品。
村長站在供桌前，指著供品對村民們道：“你們看，我就說有人偷吃了供品，你們還偏不相信，事實擺在眼前你們還有什麽好說。”
村民裏比較有聲望的呂大娘道：“想是落難的人餓極了才吃的供品，不然誰會無緣無故偷吃供品。”
“你說的是你們家啞妹吧。”有人打趣道，呂大娘嗬嗬笑道：“我還得感謝山神爺，給我送了一個好女兒。”
“說句實話，打啞妹來後，你們店生意好多了。”一位大嬸說著朝山神拜拜道：“山神爺爺，您老做事要公道點，給我們家也送一個女兒，要求不高會說話就行。”
“你每天叭叭說個不停，再來一個會說話的女兒，你家老頭子受得了嗎？“
村民們一聽哄堂大笑，那名大嬸不以為然道：“我們家的小攤子，需求跟他們家不一樣嘛，需要不停吆喝嘛。”
大家其樂融融，根本不理會供品被偷吃的事情，還是呂大娘道：“村長，山神爺爺保護四方，進了他的地界就受他的保護，自然不會計較一個落難之人吃點供品，你也別太過深究。”
“是啊村長。”
“村長，沒準山神又要給誰家送兒子女兒。”
“……”
村民們紛紛同意呂大娘的說法。
村長也不好說什麽，自從戰亂結束後，他在村民中的威望遠不及呂大娘。
呂大娘拿起身邊的籃子，把缺掉的供品補上道：“村長放心，咱們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不差那點供品。”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馬嘯聲。
大家好奇地走出山神廟，恰好看到一男一女跳下馬。
村長本來就憋著火，衝著兩人大聲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山神廟，打斷我們祭拜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