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讀大學的姐姐
第2 章 讀大學的姐姐
「狗子，來今天陪我喝點酒。」葉文山平時侯都不讓葉會秋喝酒，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主動的拉著兒子一起喝。
葉家的家教很嚴，在家裡面葉會秋是不抽煙不喝酒的。但是他在學校裡面的時候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樣樣都會。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德智體美勞，**賭色嫖」，這才是全面的發展。
葉會秋起身給父親倒上了酒，昏暗的白熾燈光下，四十多歲的父親的鬢角已經開始泛白了。父親也開始老了。兩父子就開始對飲起來。葉玲和她的母親馬桂香早已經吃過了飯島後面的廚房給葉會秋熱洗澡水去了。朱桂香一直都有眼中的風濕病，兩條腿一直都很疼，但是卻是總也閑不住，屋裡屋外的都要忙活，說也說不聽。
「狗子，你說你娘和你姐對我們兩父子怎麼樣？」葉文山多喝了幾杯就開始問道。據說原來的時候父親有一段時間酗酒，整個人都幾乎要垮掉了。後來和朱桂香結了婚，人才振作起來。變的是幾乎滴酒不沾，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原因又開始喝上了。
「那是沒的說的，我娘和我姐都把我們當做是自家人。」葉會秋由衷的說道。
葉文山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他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面，說道：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我們都是男人，都是帶把的，做事就得硬氣。」
葉會秋就有點奇怪，平時侯父親的話不多，今天怎麼再說這些奇怪的話。
「前面一個月你娘的風濕病又犯了，我帶她到縣城裡面去檢查過了。醫生說了，嚴重的風濕病已經使得她的股骨頭壞死了。不出一個月，她的雙腿就要癱瘓了。」葉文山的眼中泛著一點淚花。
「啊，這麼的嚴重？能不能治好呢？」葉會秋關切的問道。這個馬桂香雖然是自己的后媽，但是比自己的親媽對自己都還要好，在心裡，他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了。
「哎。」葉文山嘆了一口氣說道，「醫生說了，只能在雙腿裡面打入鋼板，但是還不一定能保證成功，即使成功了也不能再做體力活了。」
「那就給娘做呀，總比癱瘓的強。」
「你爹我沒用，醫生說了做手術要花二十幾萬，每隔幾年還要換一次鋼板，那又是錢。我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和你姐都要讀書，就靠著我在外面的工地上打雜掙點錢。現在家裡面哪裡還拿得出這些錢。」葉文山的聲音裡面充滿了愧疚。這個家變成這個樣子，他這個一家之主實在是有點汗顏。
葉會秋就沉默起來，父親說的沒錯，現在家裡面實在是困難的很。
「如果你娘真的癱了，我也不能出去打工了，只能留在家裡面種點地外加照顧你娘。而你姐還要上學，我看你……」說到這裡的時候葉文山的聲音裡面充滿了痛苦和內疚。
「爹，你別說了。你的意思我懂。正好我也不想上什麼學了，讀了大學還不是要自己找工作，沒什麼意思。我下學期就不讀了。反正我能讀到高三，比很多人都要讀的多了。」葉會秋平靜的說道。
葉文山看著自己的兒子，葉會秋說的很輕鬆，但是他知道葉會秋的心裏面一定是很難過。葉會秋在縣城的最好的一所中學裡面讀書，他的成績在整個年級裡面都是拔尖的，說不想讀大學那肯定是假的。
葉文山重重的喝了一杯酒，眼角帶淚的說道：「兒子，爸爸對不起你。你姐上了大學，而你卻不讀了。當初我們爺倆一無所有的來到這榕樹村。你娘巴心巴腸的對我們，做人要知道好歹。我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你們姐弟兩個，我只能保一個，我只能保你姐姐。」
「爹，別說了。事情就這麼定了。不上大學又不會死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過了年就出去打工。我來供姐姐上大學。」葉會秋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乾。
「我已經跟鄰村的朱常山掌墨師說好了。你拜他為師，跟著他到工地上面好好的干。記住了，在外面要聽師傅的話，早點成為匠人，不要學我一輩子就只能當一個雜工。」葉文山說道。
葉會秋就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的心情都不好，喝完了一瓶五塊八的廉價白酒，葉文山就有點支持不住，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
馬桂香母女已經熱好了洗澡水。葉會秋就提著熱水到後面洗澡去了。兩母女就忙著收拾碗筷。
葉會秋洗過了澡，鑽進了自己的屋子，打開了電視躺在床上開始發愣。這台二十一寸的彩電是家裡唯一的值錢的電器了。馬桂香死活要把電視放在葉會秋的房間裡面，說葉會秋平時侯在學校住校看不到電視，放假回來就可以看個夠啦。
電視裡面正放著當時紅極一時的「超級女聲」，春哥正在賣力的扭動著腰肢，葉會秋卻是一點也沒有看進去，只是躺在被窩裡面發愣。
「吱呀」一聲，房門就被打開了，葉玲就帶著一股寒氣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包。
「姐姐，你還不睡呀？娘呢？」葉會秋問道。
「娘早就睡了。電視在這屋裡面，我過來看會電視。」葉玲說道，「娘就是偏心，我說把電視放到我屋裡，她死活就是不同意。」
葉玲飛快的關上房門。
「屁股挪點，給我留點位置。」葉玲飛快的脫去包裹在外面的大衣，穿著一身貼身衣褲就鑽進了葉會秋的被窩。葉玲故意把自己的手腳往葉會秋的身上摸，冰冷的手腳刺的葉會秋直縮，葉玲則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才讓葉玲冰冷的手腳暖和起來，葉玲這才伸手把自己帶進來的那個袋子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雙嶄新的運動鞋。
「給，拿去試試，看合不合腳。」葉玲說道。
這是一雙嶄新的李寧運動鞋，外面的市價要兩百多塊。這對於葉會秋來說可是一件奢侈品。
「姐，幹嘛想到要給我買鞋呀？你哪裡來的錢？」
「你天天和城裡面的那些學生呆在一起，怎麼著也要穿上好一點的鞋子。這是姐姐我出去做家教賺的錢買的。」葉玲說道。葉玲從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起就開始在外面做家教，平時候的生活費從來都沒有用家裡面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