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七章 神女(求訂閱)
越往裡面深入,林木越是密集,陽光透過樹冠灑落在地面時已經沒有多少。
斑駁的樹影下,蘇御和嬴盈徒步向前走著。
這裡非常大,不單地域大,什麼都大。
傾倒在林地旁的古怪石碑上,刻著一些蘇御和嬴盈都看不懂的文字。
嬴盈胡謅道:「應該是上古天庭的文字。」
她胡謅對了。
這時候,蘇御忽然停步,目光透過重重林蔭直視前方,
嬴盈發覺到他的異樣,也循著蘇御的目光望了過去,隨即一愣:
「這裡竟然還有活人?」
就在兩人身前五十里開外的一處地方,躺著一個人,準確點說,半躺。
「你的預感還真准,果然遇到了奇怪的東西。」
兩人同時一動,剎那間出現在那個人面前。
這是一個全身luo露的女人,蘇御和嬴盈幾乎一眼就認出,眼前女人和那座倒塌的女子神像,模樣別無二致。
女人的背後,是一尊巨大的銅鼎,她就靠坐在銅鼎的一隻腳上面,絲絲縷縷的金光將她和巨鼎牽連,彷彿一條條經脈血管。
及人高的荒草將她遮擋在其中,皮膚上爬滿了青苔綠藤,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個人。
見到蘇御兩人,女人原本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
她有著一雙金色的眸子。
殘餘的金色神力流傳女子全身,蘇御大致可以猜到,對方應該和這處崩塌的天庭一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嬴盈瞥了蘇御一眼,直接走上前,撥開荒草,蹲在女人面前,
「會說話嗎?」
女子頓時翻了個金眼:「你說呢?」
嬴盈笑了笑,眯眼打量著從銅鼎上傳導至女子體內的神力,皺眉道:
「你是靠銅鼎活著?」
「你猜對了,」女人淡淡回應道,
嬴盈又問:「這麼說,你是上古天庭的神仙嘍?」
「你又猜對了,」女人道。
嬴盈笑道:「我如果把你從銅鼎上挪開,你會不會死?」
女子一愣,瞬間默然。
「看來我又又又猜對了,」嬴盈哈哈一笑,轉頭看向蘇御:「我來問還是你來問?她的身體很不錯,你想看看的話,就過來問吧。」
蘇御無奈道:「你問吧。」
嬴盈得意的撇了撇嘴,撩開女人覆蓋在身體上的長發,一臉嫌棄道:
「天庭崩塌是在數萬年之前,如果你那時候就在天庭的話,也就是說,你有幾萬年沒洗澡了?」
女子蹙眉:「你的關注點是在洗澡上面嗎?」
看得出,對方行動受限,是不能離開銅鼎範圍的,嬴盈乾脆挑起對方下巴,笑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天庭神仙,就算是,也是個落難神仙,神仙應該都挺聰明的,知道該怎麼回答問題嗎?」
「知道,你來問,我來答,」女人面無表情道。
「真是個大聰明,」嬴盈在對方臉蛋上捏了一把,笑道:
「第一個問題,這個銅鼎是什麼玩意?」
女子好奇的看了一眼蘇御之後,收回目光道:
「天下九洲,以山河之力鑄九鼎,這是人皇敬獻給天帝的神器,掌天下興衰。」
「九鼎?」嬴盈皺眉道:「天下明明是十八洲啊,怎麼成了九洲了?」
女子淡淡道:「天庭崩塌,九洲沉淪,九鼎遺落各地,以至於山河分裂,十八洲那是以後的事了。」
嬴盈皺眉道:「這麼說這玩意很厲害嘍?既是神器,可以煉化嗎?」
女子一臉鄙夷道:「當然可以。」
嬴盈頓時神采飛揚,目光貪婪的抬頭望向銅鼎。
「前提是你是天帝血脈,」女子補充道:「很遺憾,你好像不是。」
嬴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好傢夥,你玩我?」
「我哪句不是實話實說呢?」女子笑道。
嬴盈冷笑道:「第二個問題,你又是誰?」
「神律宮,芳刑。」
嬴盈威脅道:「別讓我一直問,你最好說明白一點,萬一我聽的不耐煩了,把你扔到別的地方。」
芳刑嘆息一聲:「沒想到我竟然會被一個飛升境的小丫頭威脅,也罷.……天庭有九宮,神律宮主掌人間刑罰之事,我是神律宮掌律天神,天庭崩塌之時,隨這尊銅鼎遺落白玄洲。」
「白玄洲?」嬴盈一臉詫異的看向蘇御:「你能聽明白嗎?」
蘇御點了點頭:「可以。」
嬴盈愣道:「我怎麼就聽不明白?」
蘇御笑道:「她剛才說了,九鼎遺落人間導致山河崩塌,九洲化為十八洲,也就是說太平洲很有可能曾經是白玄洲的一部分。」
「是這樣嗎?」嬴盈目光詢問的看向芳刑。
芳刑道:「很顯然,你的同伴要比你聰明很多。」
太平洲以南就是白玄洲,而這處崩塌的天庭一角,就在太平洲最南部。
嬴盈聽完蘇御的解釋后,腦子裡瞬間出現一個畫面:一方巨鼎從天而降,砸在了眼下這個地方,從而將白玄洲一分為二,北面的成了太平洲,南邊的才是白玄洲。
「第三個問題,太白先生真的是天帝之子嗎?」嬴盈很想確定一下自己偶像的真正身份。
芳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誰是太白先生?他長什麼模樣?」
嬴盈道:「太白先生就是太白先生,他長什麼模樣,我也沒見過。」
芳刑急促問道:「他在哪裡?」
「住在歸墟,傳說為天下劍仙之祖,」嬴盈道。
芳刑嘴角一翹,長鬆了一口氣,閉目將頭枕在冰涼的銅鼎上,喃喃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問我任何問題了。」
「為什麼?」嬴盈皺眉道。
「話多有失,我擔心我會死,」芳刑道:「同樣,你知道太多,也會死。」
蘇御雙目一眯,沉聲道:「死在太白先生手裡?」
芳刑目光挑釁的看向嬴盈:
「你看,他真的比你聰明太多了,九鼎一旦被天庭之外的人靠近,他就會感應到的,他眼下說不定就在歸墟,盯著咱們三個,我們說的每一句話,都瞞不過他。」
芳刑慵懶的將草葉重新遮蓋起自己的身體,像是在自言自語道:
「或許,他就在來這裡的路上,沒想到,他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