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龍套甲乙丙(四十五)
雲桑腰好疼,
背好疼,
渾身都疼。
都是在桌子上硌的!
連易安昨晚喝醉酒失去理智,直接就在桌子上和她…
後來她忍不住痛呼出聲,他才抱著她換了地方。
過分。
雲桑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
嘴裏滿滿的酒氣,都怪連易安!
身上倒是被清理過了,不過也浮著淡淡的酒味。
整個房間都纏綿著一種旖旎的氣息。
婢女小心翼翼問雲桑要不要吃點東西,現在都已經是下午半晌了……
小婢女還沒從今早的震驚裏回複過來。
今早她來打掃房間的時候,滿地的破碎衣衫,還有酒杯酒壺一地狼藉,實在是,太激烈了。
沒想到她家公子斯斯文文的一個人,私下裏竟然是,這樣的暴戾。
雲桑:“不吃。”
什麽也不想幹,
她要再睡覺。
雲桑再醒來的時候,連易安正坐在她的床邊。
他唇上還帶著帶血的傷痕,那是她咬的。
連易安原本靜靜的望著雲桑,見雲桑醒了過了,飛快的低下頭去。
好一會兒,才又鼓足勇氣抬起頭來:“雲桑……你怎麽樣了……”
雲桑:“我背疼。”
連易安目光一閃,抿了抿唇,竟然蹦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擦,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雲桑不理他。
連易安手足無措了好一會兒,又問雲桑有沒有餓了。
怎麽可能不餓,她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雲桑依舊不理他。
連易安叫婢女做了飯菜送過來,滿滿的一托盤,還有一碗烏漆嘛黑的液體。
“這是什麽?”連易安不解的問。
那婢女小心的瞄了雲桑一眼,小聲道:“夫人讓準備的,說是保胎藥。”
雲桑:“……”
連易安:“……”
這真的,很不像他母親的做派。
然而連易安不知道,她母親今早也聽聞了不像是她兒子做派的做派。
“放下吧。”連易安道。
婢女將飯菜放到床邊的小桌上,猶豫了猶豫,道:“少夫人請喝吧,奴婢好把碗帶回去給夫人交差。”
連易安臉色一尬:“不必了,你回去即可,我自會給夫人交代。”
婢女為難:“這……”
真麻煩。
雲桑從床上一咕嚕坐起來,“給我。”
連易安慌忙拉住了雲桑身上的被子。
被子下麵,可是真空。
雲桑的衣服都讓他撕碎了,拚都拚不起來。
今早讓人現準備了睡衣,但雲桑還在睡著,他便沒有驚動她。
婢女瞳孔一緊隨即當作沒看見,恭敬的把藥碗端給雲桑。
雲桑喝了一口就愣住了,太難喝了。
婢女期待的望著她。
雲桑心底深深後悔,她就不該這麽豪放的答應。
那現在誰買單。
雲桑費力的吞進去嘴裏的湯藥,把碗放到了連易安嘴邊。
連易安:“……”
雲桑:“幫我喝掉。”
連易安猶豫了猶豫,從雲桑手中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小婢女都看呆了,公子竟然喝了保胎藥!
小婢女端著藥碗出來房間,整個人都是神情恍惚的。
她沒看錯吧沒看錯吧,
這是真的麽?
狠狠咬了一下舌頭,好疼,
是真的。
刀翌歡望著婢女呈上來的空碗很滿意,沒想到雲桑那丫頭還真的喝了。
“這是……這是少爺喝的。”
“什麽?”
婢女:“是少爺喝光的。”
刀翌歡:“!!!”
可真是——她的好兒子!
雲桑沒有忘記,她還和連易安生著氣呢。
別以為伺候了她一晚,就能翻篇了。
雲桑張嘴喝著連易安喂過來的小米粥,憤憤的想。
一小碗喝完,雲桑問:“你還找沈心竹嗎?”
連易安猶豫了一下:“不找了。”
雲桑:“真的?”
就在此時,連易安手下在門外求見。
連易安隔著房門道:“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雲桑:“進來,現在說。”
門外的人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還不進來,不進來我把你謊報的二兩銀子給你收回去。”
那人頓時大驚失色,立刻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不,他這急切的樣子,應該用闖進來描述更加合理。
那人進門看也不敢看連易安,撲通一聲就跪地上了。
連易安不解:“二兩銀子?”
“我、小人再也不敢了!”那人立刻求饒道。
他外出公幹,回來報銷經費的時候,多報了二兩。
他無比的詫異,這、這少夫人怎麽會知道的啊!
“說吧,你找連易安什麽事。”雲桑淡淡道。
連易安的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
那人看了一眼不敢看第二天。
但,更讓他害怕的還是雲桑。
“我們還是沒有找到沈心竹和蕭雲閑的任何蹤跡……”那人匯報著都快哭了。
雲桑後槽牙緊咬。
連易安啊連易安,你很優秀啊,
都學會說謊了。
那人滿麵悲戚的不敢看他家少爺,沒辦法,少夫人比少爺更可怕啊!
“你走吧。”雲桑道。
那人如獲特赦,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房間裏安靜的能聽到人心髒的快速跳動聲。
終究是連易安忍不住了,打破了沉默,“雲桑,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那你是啥?”
“你問我的那一刻,我決定不找了。”
所以那人匯報的是你之前的命令?
好一個文字遊戲。
“找不找都一樣,沈心竹沒死,你希望大著呢。”雲桑道。
連易安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沈心竹和蕭雲閑沒死?”
不爽。
沒死你很開心呢!
“死了。”雲桑果斷的道。
係統:……
宿主大大你說你這是,何苦啊。
不苦,
就是不爽。
她不能一個人不爽,
得讓小弱雞也不爽!
連易安臉色又變得沉重起來。
不說話了。
大概雲桑的反複無常讓他覺得沒了說話的必要。
他沉默的端起來裝著白米飯的小碗,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上麵,送到雲桑的嘴邊。
雲桑將頭轉向一邊。
就這,
就這?
當她是飯桶呢!
見雲桑不吃,連易安還是老套路了。
自己沉默的吃了起來。
雲桑:“你不準吃。”
連易安手下一停,將碗放到了小桌子上。
忽然,他微微一笑,注視著雲桑道:“告訴我好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一瞬間,雲桑仿佛看到了以前那個溫風和煦的連易安。
那個隻對她寵溺的連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