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最後的援軍
基本上對帥東遊的觀感分兩極分化。或許有些人會覺得帥東遊為人直爽不拘小節，但也可能會有些人會受不了他的任性。
萬俟思月明顯就是後者，徐夜本來以為自己會是前者，但越是接觸也越發現自己偏向後者了。
“呃，戰侯，這話我們沒法傳了。還是回到聖山城的時候您自己找他們吧。人家打死那些荒獸之後已經走了。”
“走了？”帥東遊一愣，很是不滿。那些人很不給自己麵子嘛。
“是啊。本來他們就是來救援聖山城的。所以肯定要先入城，我們提供幾個部下給他們帶路，現在已經走遠了。”
“切！白興奮一場，回到聖山城，他們肯定又有借口不跟我打了。”帥東遊收起姿勢回了隊伍。
徐夜想了想說道：“那些荒獸的屍體已經收了嗎？帶我去看看它們衝過來的方向，說不定還有發現。”
勝豹和吳神槍都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徐夜在想什麽。但聖龍之巔傳下命令還有封隊長的麵子，那就聽他們的吧。
大體看了看荒獸跟他們打鬥的地方，之後就順著它們衝過來的方向沿途看過去。
“也沒什麽古怪的地方啊。這裏突然出現十幾隻強大的荒獸雖然不太正常，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外圍荒獸也經過了連場大戰，不算特別奇怪吧。”
徐夜目光一凝，走到一片大樹下麵：“隻是荒獸出現並不奇怪，但這裏有妖魔出沒的氣息。”
趙啟斌三人也跟徐夜長期在邊關之城經過大戰，追到他後麵也分辨出了妖魔的氣息。
“可惡！真是運氣背的時候什麽妖魔鬼怪都鑽出來了！隻是荒獸就已經很吃力了，妖魔的氣息出現在這裏，代表著他們也要大舉進攻？”
“邊關之城現在可得不到任何援助啊！現在他們一定被困死在前線，情況比聖山城也好不了多少。”
他們對邊關之城也都有感情了。從那裏出來之後一直非常掛念。之前徐夜提議有機會的話可以把前線幾處的兵力回調在外圍襲擊荒獸，還以為能跟老戰友再見了。
“妖魔也要大舉入侵？為什麽你們聖山城沒有提前分享這個情報！”萬俟思月警惕起來。妖魔的實力與荒獸誰強誰弱說不好，但是妖魔的組織性與奸詐真正是勝過荒獸的。
“萬俟小姐誤會了，聖山城這片大戰場，之前一直是尚土宗和荒獸輪番登台。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從來沒有妖魔入侵的跡象啊。”
趙啟斌思索道：“會不會是妖魔發覺了聖山城不對勁兒，荒獸和尚土宗的動作都搞得那麽大，他們想過來偵察一下做後續行動提供情報。”
徐夜命令大家四下再查看一下，最後沒有再看到更多妖魔出沒的氣息。
隻有這一處說明在這兒的妖魔數量不多，而且很擅於隱藏，如果不是徐夜細心很可能無法發現。這倒是有些符合趙啟斌的判斷。
帥東遊不耐煩地道：“就算是妖魔大舉入侵又怎麽樣？不至於比現在更糟。咱們可以打得更過癮，而且妖魔與荒獸可不是一路的，它們之間的矛盾可能比滅掉人類的目標更大！”
帥東遊的性格雖然不討喜，但話卻經常能說到本質。
當然，妖魔各族未必會在意荒獸，但現在荒獸在聖山城一帶占據主動，又剛剛完成了內部整合以及隱藏起來的荒獸力量如宗祠等派人支援，正是氣勢最盛的時候。
妖魔隻要聰明點兒就不應該在這時候幹擾荒獸的行動，而應該坐山觀虎鬥。
“總之，先繼續我們的行動，但是大家記下這裏發生的事情，回到聖山城的時候一起上報。”
聖山城的軍情一日三變，或許聖龍之巔在其他地方收到了能與之策應的情報而他們還不知道。
徐夜不會因為突然出現意外就改變原來的計劃，此刻他最需要的是打造一支精兵。
後續作戰，他們的順利得多了，雖然也遭遇了不少強大的荒獸，但沒有再受到刻意設下的陷阱襲擊。
到底是經過了一場大戰，他們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而且說得不人道些。在亂戰之中，除了運氣太背的因素之外，先被、幹掉的往往都是隊伍中的弱者，留下的才是精兵強將。荒獸的襲擊給他們造成了損失，同時也“幫”他們進行了一輪淘汰。
趙啟斌三人也更有指揮經驗，不再在意簡單的傷亡數字，隻求全力發揮他們的戰力。
幾戰之後他們把清掃過的地圖劃清楚，然後回城。
在城門口一問，果然無道城的援兵已經來到城內，而且受到了方清雪的接待。其他大城反而興趣缺缺，除了萬俟虹等少數人，沒有人應邀參與。
“無道城的處境一向是十二大城最差的。幾乎可以說比這百年間在外的尚土宗好不了多少，因為地形深入荒獸與妖魔，每時每刻都在麵臨著大戰。”
“一方麵，殘酷的生存環境讓他們的風格難以讓人親近，另一方麵，無道城也很少能抽調出力量支援或者幹預其他十一大城的事務。所以，對某些人來說他們的‘利用價值’就小得多。”
萬俟思月看到徐夜疑惑的表情，私下裏為他解惑一番。
徐夜恍然，不過好奇地看著萬俟思月：“那為什麽萬俟虹長老會接待他們呢。無道城對於提升萬俟家族的地位應該沒有太大幫助吧？”
萬俟思月有些自豪的昂起頭：“我們萬俟家族怎麽會隻抱著那麽膚淺的想法。想要讓他人打心底信服，必須要以整個人類世界的安危為思考角度。”
“既然我萬俟家族為當世屈指可數的大家族，當然不能像那些俗人一樣無視無道城，應該正視這麽多年他替其他十一大城減輕的壓力。”
徐夜看著萬俟思月帶著幾分神聖的表情，感覺……有點兒心裏發毛。
咳咳，就算你們真的是這麽想，也不用說得這麽神聖吧？體諒下別人的感覺行不行？
看吧，另一邊的帥東遊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顯然對萬俟思月的說法不以為然。
“萬俟家族的想法讓人……佩服，”徐夜趕緊一語帶過，“但是既然無道城一直麵臨那麽大的壓力，之前也很少參與其他大城的行動，這次為什麽反而派人來了呢。”
萬俟思月一愣：“或許……或許最近一段時間無道城的壓力正好輕一些吧。也可能碰上了無道城某些大勢力弟子曆練的時機。等到聖龍之巔就知道了。”
徐夜心裏有些奇怪，但總不能在沒有征兆的情況下把無道城的人扣下查問他們的動機吧，隻能以後繼續留意了。
來到聖龍之巔時，恰好碰到無道城的人離開。正好省了徐夜再找借口跟他們“偶遇”。
無道城這次派來的陣容果然比其他大城要“寒酸”得多。
有一名長老人物帶隊，實力想來不會輸於玉長老等人。不過其他的弟子隻有十名，實力上也沒感覺到多強的魂力壓力，不知道算不算是精英弟子。
“這幾位就是無道城的高手麽？”徐夜直接大步迎了上去，“在城外的時候還要多謝你們的援手。”
“城外？”為首的長老奇怪地看向徐夜，對他的人完全沒有印象。
“我們在城外是跟一夥荒獸、交戰，但並沒有看到你們幾位，我們在其他時候有什麽交集嗎？”
“嗬嗬，我們其實跟你們所救的那兩支隊伍是一起的。不過我們入穀狩獵才跟你們錯過，出穀之後，我們的同伴對你們非常感謝。”
徐夜皺起眉頭，帶著客氣的笑容回應道。
“不知道這位長老如何稱呼，今日的援手我們必有回報。”
無道城長老打量了徐夜幾眼，覺得他也沒必要拿這種事情騙自己，身份上也沒什麽好隱藏的，抱拳道：“我是無道城無殺殿之主無殺子，這些都是我們無殺殿的弟子。感謝就不必了，以後還會一起作戰。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請幾位先休息吧，以後我們肯定還會見麵的。”徐夜雖然他們人少，但方清雪肯定也客氣地作出安排，隻要問問安排他們住哪兒就行了。
讓過無道城的人，看著他們走向二層城池，身影漸漸消失。
“徐夜！想什麽呢？”
萬俟思月看到徐夜出神，頂了頂他。
帥東遊笑道：“難道徐夜你也對無道城的實力很感興趣？沒想到我們還是一路人啊。”
徐夜搖頭道：“我隻是覺得有點兒奇怪而已。剛才跟無殺子長老說話，在我們靠過來的時候他們好像很警惕。”
“呃，我們沒覺得啊。”就連萬俟思月都覺得徐夜的感官有點兒過敏。
“其實也不是大事。我對他們表達感謝的時候。他們在聖山城外應該隻經過一戰，能立即明白我們是跟誰一起的。但無殺子長老卻似乎要非常確認我們跟吳神槍等人的關係之後才接下話，好像有點兒謹慎過頭了吧？”
他們可是在聖山城內，無殺子總不會懷疑他們是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