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那麽美好一個哥哥
怎麽見燕歸這件事暫且不提,就是蘇輕雲遭受到了迄今為止最嚴重的一頓暴打。
三個爹齊齊上陣。
據說後來被禦醫抬走的時候差點叫了蘇老爺和蘇老夫人進宮,好歹見最後一麵。
宸月擔憂地站在宸月殿前,望著有錢爹爹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裏。
步辰將她帶進大殿:“外麵冷,他皮糙肉厚死不了,從小就這麽被打過來的。”
宸月默默地抖了兩下:“是,是嗎?”
步辰毫不愧疚地點頭:“是啊,從你師尊到爹爹們,再到山裏的花花草草,誰沒揍過他?”
宸月眨巴眨巴眼睛:“是因為有錢爹爹看避火圖了嗎?”
“那糖糖今天也看了,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看了一眼,是不是也要被打?”
鳳寒初趕緊把她拉過來:“不怕啊,你有錢爹爹被打不是因為看圖看書,誰還沒看過?”
他指著步辰和玄墨說:“不信問你神仙爹爹和有錢爹爹?”
兩個爹被強行摁頭承認:“……對,我們看過。”
宸月心裏舒服一點了,但是還是很害羞:“可是糖糖給哥哥送了好多,太,太丟人了。”
三個爹沒有笑,就是有些心酸。
世家貴胄的女兒到了宸月這般年紀,早就被娘親和教養嬤嬤說了男女之事。
可她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孩子,一門心思撲在江山社稷上,誰也沒留意到這方麵。
宸月雖然是鳳凰女,但是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沒什麽好避諱的。
再說馬上要嫁人,還是個一竅不通的小姑娘,傻乎乎的可怎麽好?
步辰摸摸她的腦袋:“不丟人,女子嫁妝裏通常也有這些圖和書,所以才叫壓箱底。”
“是啊,我們小糕點不擔心啊,人之常情。”
鳳寒初笑眯眯地安慰她:“你已經和帝尊訂了婚約,這些事也該明白了。”
“爹爹們是男人不方便說,你可以去問問你阿寧姑姑,咕咕姐姐或者你二嫂。”
宸月終於放心了,忐忑地說:“那哥哥會不會笑話糖糖?”
鳳寒初冷哼一聲:“笑話?他高興還來不及吧,嘁!”
步辰瞪他一眼,趕緊安撫:“不笑話不笑話,你做什麽,帝尊不都是縱容你?”
玄墨點頭:“要是他笑話,就告訴爹爹。”
宸月臉上的紅潮終於退下去了一些,眨巴著眼睛問道:
“那這麽說,爹爹們是同意糖糖嫁給燕歸哥哥啦?”
鳳寒初點頭:“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還能讓你全身而退,算是個君子,爹爹放心了。”
步辰說:“快要過年了,你同帝尊說說,年節裏來大梁走動走動,說說你們的婚期。”
宸月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然而又想起剛才自己的手忙腳亂的樣子,不好意思起來:
“知道啦,糖糖會和哥哥說的,爹爹們出去出去,糖糖要休息了。”
她把三個爹攆出門,把殿門關關好,靠在門上,捂著嘴巴笑得眉眼彎彎。
鳳寒初從台階上走下來,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寞地笑了一下:
“養這麽大一個閨女,還是要便宜那小子。”
步辰無奈地搖搖頭:“幸運的是,他待小糖糖是好的。”
玄墨一言不發,但是滿臉的不高興,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劍殺到帝尊宮去了。
兩個爹齊齊地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防備。
玄墨憋了半天,勉強嗯了聲:“來就來,我又不會弑君。”
兩個爹:“……”
你這個語氣特別像“來就來,我又不會不弑君”。
三個爹和宸月私下商量的事還是傳出去了,連禿毛毛每天都飛來飛去地喊:
“叫小兔崽子來,朕跟他商量婚期,來來來。”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雖然太上皇和女帝並沒有吩咐,但宮人們還是默默地籌備起來了。
相比大家喜氣洋洋的樣子,宸月還是愁眉不展。
距離加冠禮已經過去三天了,她也沒好意思去帝尊宮看燕歸。
現在隻要一想到哥哥,滿腦子都是當時那本攤開的畫冊上的圖。
有一次做夢還夢見了。
不光夢見了,還把哥哥翻來覆去這樣那樣了,真的是太丟糖了!
這樣丟糖的糖糖,怎麽去麵對那麽美好一個哥哥?
宸月左思右想,決定把通知帝尊商量婚期的事情交托給小金球。
小金球雖然是小菜球,但好歹也算娘家人,跟帝尊宮又熟悉,可以承擔這個重任。
蘇長安奉召進宮,一聽原來是這麽回事,想起燕歸冷颼颼的臉就不寒而栗: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
宸月把眼一瞪:“你見過哪家姑娘跑到未婚夫家裏跟人家說婚期的事?”
蘇長安點點頭:“也對,雖然你粗糙的像個男人,但是你長得還是個姑娘樣子……”
“啪——”
宸月一拍桌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廢話真多,你去不去?”
“去去去,沒說不去,凶巴巴的!鬆開!”
蘇長安把她的爪子拍掉,翻個大大的白眼:“蕭燕歸是眼瞎了才非你不娶。”
“高小姐是眼瞎了才非你不嫁!”
“嘿,你個小妖怪,非要老子收拾你是不是……”
“啊啊啊,美豔爹爹,神仙爹爹,有錢爹爹救命,小金球要打我。”
片刻後,蘇長安被扔出了宸月殿。
他從雪堆裏爬起來,撲打撲打身上的雪渣渣,歎口氣說:
“就這麽對我,還得給你跑腿,唉,但願天堂裏沒有鳳宸月。”
他換了身衣服,帶了一群像樣的隨從,浩浩蕩蕩地殺進了帝尊宮。
聶浮安正守在聖殿外,一看他這個架勢嚇了一大跳:“小蘇公子,您這是?”
蘇長安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有派頭,用鼻孔看著聶浮安:“本公子呢,是來送信的。”
聶浮安:“……您送什麽信?”
“你管著嗎?”
蘇長安今天帶了十個膽子來叫門的:“信是送給帝尊的,小妖……女帝的信,讓他出來。”
聶浮安:“……”
少年人,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為了避免濺一身血,聶浮安十分順從地把路讓開了,一指他身後:
“您可以進去,他們不行。”
蘇長安:“……”
忽然覺得脖子些許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