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盟友,下三濫也是辦法
吳綺鴻搖了搖頭,這是威風掃過,百里安的裙擺隨風飛揚,她垂了眼睛拉了拉,而後再抬起時,吳綺鴻正盯著她看。
百里安一笑:「吳大人看什麼?」
吳綺鴻也笑:「娘娘霞裙月帔、楚腰衛鬢,真是世上難尋的絕佳女子。陛下會對娘娘痴情,也是理所應當。」
這個吳綺鴻,當著她的面誇讚她。而這份誇讚,既不隱晦也褻瀆,真正的直言君子。吳綺鴻,果然不同於其他人。
「誰說陛下對我痴情了?」[
吳綺鴻微笑:「雖然下官不曾因女子而痴心過,卻也是男人,懂得倘若那樣會是怎樣的表情。下官曾經在陛下面前提及娘娘過往,陛下的眼眸變得好似夜裡平靜的湖面,突然落下了一片葉子,輕輕泛起了漣漪。會有如此的眼神,不是痴情是什麼?」
百里安垂下眼,她握著衣袂。不知道為什麼,她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端木蒼蘭的寵愛,如今有人告訴她他竟對她痴情,她的心為什麼那麼煩躁?
吳綺鴻接著說道:「這樣的恩寵,我那妹妹如何能得到?且她在母親被慣壞了,沒有半點計謀,只膽小怕事,如何能斗得過凶神惡煞的由夢庭?」
百里安抬起眼,她看著吳綺鴻。月色下的他,穿著湛藍的官服。外罩一層薄薄的湛藍的紗衣,反射了這月的光澤,栩栩生輝。
「吳大人,我若對付由夢庭,也不過是些下三濫的手段,吳大人不怕污了自己的名聲?」
吳綺鴻唇畔綻放了笑容:「有時候,下三濫是最管用最快捷的辦法。」
百里安冷冷一下:「好,那麼首先,就請吳大人想法子幫我牽制住由夢庭,給我時間籌備計劃。」
「這點,並不難。」
百里安轉過身,慢慢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秋玄,與男人接觸得越多,越發覺你的可貴。這朝中,再也沒有誰能像你那般純潔暇。論是讀書的,還是握刀的,本質都一樣。為了利益,可以做任何事,什麼道義,不過是書上的玩意。
突然覺得,你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本就不屬於這個骯髒的世界,離開了,就不用再煩惱,不用再痛苦了。
漸漸走回了錦陽大殿,百里安剛剛踩著台階回到座位上,就感覺情況不對。
抬眼一看,整席的人都在看她。微微一怔,就聽到由夢庭尖酸的聲音傳來:「呦,安嬪娘娘,黑燈瞎火的,你這是去哪兒了呀?」
百里安看了她一眼,而後看向端木蒼蘭,他也在側頭看著她。百里安一抹淡雅的微笑,隨即行宮禮說道:「陛下,適才臣妾的身子不大舒服,就出去透了透氣。」
「現在好點了嗎?」
「是。」
「剛才太子殿下還提到了你,說你起色好了很多。」
原來是葉巒山提到了她,這個露國太子,統共他們就說了那麼幾句話,他弄得好像大熟人一樣。這下子好了,她本事要低調的,結果弄得這裡的人都關注起她來,而且偏偏是她離席的當會兒。
百里安朝著葉巒山欠身說道:「多謝殿下關心,臣妾吃得好睡得好,日子過得也好。」[
葉巒山也起身還禮,端木蒼蘭則是哈哈笑了幾聲:「行了,你坐著吧。」
百里安這才趕緊坐下,表面依舊微笑示人,可心裡卻是長舒了一口氣。
以為,就這麼過去了,哪知道由夢庭依舊不依不饒,臉上擠著假笑,遠遠地說道:「剛才安嬪娘娘上哪兒透氣去了?」
百里安微笑著答道:「就在附近轉了轉。」
「就沒遇到什麼熟人,說了什麼話嗎?」
由夢庭,你真是討厭極了。「熟人?何謂熟人?」
百里安反而,由夢庭反而不能說什麼。在這種場合,總不好說得太直白,畢竟還要顧及皇帝的顏面。
誰這她這邊是消停下去了,大公主卻突然說道:「安嬪,這麼多關心著你,你不該表示謝意嗎?」
百里安看向大公主。這老女人,目前的敵人不是由夢庭嗎?怎麼又突然幫著她整自己了?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大公主又看向端木蒼蘭說道:「陛下,不如讓安嬪表演一番助興如何?」
端木蒼蘭沒有表情,卻轉頭看向百里安問道:「安嬪倘若想要表演,也就挑個拿手的助助興也妨。倘若身子還是不舒服,也不必強求。」
百里安微笑著看著端木蒼蘭,瞬間她領悟了什麼。難道說,大公主不是在整她,而是在幫她?她知道端木蒼蘭寵愛她,定然會給她選擇,起碼不至於讓她出醜。倘若她不想出風頭,也就不用做什麼。倘若她想要展示才華,就可以再次盡情揮灑一番。
百里安盈盈站起,微微欠身說道:「那臣妾就清唱一曲,為陛下和在座各位助興。」
端木蒼蘭點頭,百里安知道他不會太高興。他不願她的美麗被其他男人分享,可有的時候,也不能只是一味順從,展示一番,激起他的妒意,會對她更寵愛。
百里安走到中央紅毯處,而後跪坐。嬌美的容顏,玲瓏的身子,一雙烏黑的眼眸含著風情萬種,卻是目不斜視地看著端木蒼蘭。
女人們早已妒忌非常,男人們的目光則是片刻不離,腦中都在想些什麼,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唱歌,她還算拿手。只是唱什麼,很重要。
吳綺鴻說端木蒼蘭對她痴情,她不相信。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她不認為那是痴情。他看透了她多少,了解了她多少?他的心中可還計較著什麼,可還厭惡著什麼?
端木蒼蘭,就讓我為你深情獻唱一曲吧。
「我就這樣告別山下的家,我實在不願輕易讓眼淚留下,我以為我並不差不會害怕,我就這樣自己照顧自己長大。我不想因為現實把頭低下,我以為我並不差能學會虛假,怎樣才能夠看穿面具里的謊話,別讓我的真心散的像沙,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更複雜,還能不能唱出歌聲里的我的愛。我就這樣告別山下的家,我實在不願輕易讓眼淚留下,我以為我並不差不會害怕,我就這樣自己照顧自己長大。我不想因為現實把頭低下,我以為我並不差能學會虛假,怎樣才能夠看穿面具里的謊話,別讓我的真心散的像沙,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更複雜,還能不能唱出歌聲里的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