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跟著去

  這也是老年間走江湖的規矩，什麽行當都是如此，人有窮富瓦有陰陽，誰都有落魄的時候，所以那時候走江湖的，尤其是同行之間都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也算是個互惠互助的號習慣，隻是這些年比較少了。


  比如說現在大家比較熟悉的相聲口，這一行的人也是如此，有些相聲藝人有些名氣之後活動範圍就相對固定，但是有些藝人因為種種原因，要麽是運道不好，要麽是能力不及，沒有固定的吃飯的地方，隻能夠到處走穴，難免就有青黃不接的時候。


  所以這時候要是路過了某個有固定飯碗的同行家裏，當地的同行一般是要管上幾天飯，然後這幾天演出的時候讓著一位同行上台表演，這幾天台上所有的收入都要交給客人，然後再送走，這就叫救急。


  風水行當也是如此，比如說某個風水先生在某地混得風生水起，很有名望，這時候有個落魄的同行找上門來，他也要好吃好喝招待，然後找幾個活計交給這個落魄同行，讓他攢足了盤纏再走。


  當然了，如果路過這個人是要在當地發展的話，那麽就是要搶飯碗，這時候可就沒有那麽溫情脈脈了，文鬥武鬥就要紛紛上演了。


  萬事通這話我也能理解，他畢竟是老年間過來的人，所以身上遺留著不少江湖習氣，看到黃森這樣子他也是有點心軟。


  “黃先生，我師弟都這樣說了，你就起來吧，不管有什麽問題，隻要是我們力所能及的，肯定會幫你一幫。”


  萬事通都答應了，我自然是不好開口駁他的麵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聽聽他到底有什麽事情也無不可。


  “行，行，多謝二位前輩不計前嫌……”


  黃森也不站起來，就貴在我們兩個麵前將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黃森並不是京城人士，而是出聲在贛南的一處小山村裏，自小他們那裏就是又窮又苦，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所以當地民風頗為彪悍，動輒打架見紅，大旱的時候兩個村子為了爭搶水源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


  這種環境下，能養出黃森這種人來也是一個異數。


  據黃森自己所說，他自小就比較內向，喜歡小說、藝術等文藝類的東西，不過我覺得這家夥純粹就就是往自己臉上抓肉，他純粹就是小時候被人欺負得自卑了，所以才不想出去和別人玩。


  有一年，就是黃森十歲的時候，他們村子和旁邊的村子又發生了一場械鬥，兩邊都死了幾個人，各自請了人來做法事。


  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隔壁村，據黃森所說叫黑塘村在做法事的時候請到了一個風水先生，這個風水先生不知道布了什麽局，讓黑塘村之後越來越興旺，無論什麽好事都是黑塘村的，就算是夏天下雨，那雨水也都全是黑糖村的，隔著十幾裏山路的他們村子就是一點雨都沒有。


  而且更加讓人難受的是，從那之後他們自己的村子，也就是黃森口中的白茅村，每年都會有人慘死，而且死得都不是大人，而是十二周歲以下的小孩子。


  按理說那個年代小孩子身體不好，夭折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死得太詭異太奇怪了，有的孩子是自己在家裏麵，大人出去幹農活，回來就看到自家孩子死了，死狀各異，有的是紮進水缸裏把自己淹死了，有的是莫名其妙跌了個跟頭打破了頭，這種事情每年都有，少的時候一兩個，多的時候三五個，一時間弄得是風聲鶴唳。


  白茅村這邊人口少了，心氣兒也沒了，再加上國家政策好，日子漸漸越久好了起來，兩個村子也就漸漸不怎麽打鬥了，兩邊的年輕人偶爾也會在一起玩一玩，漸漸地兩邊的仇恨也就放了下來，畢竟本來就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都是為了生存，更何況兩邊每次打鬥損失也都差不多，漸漸地這個梁子也就揭過去了。


  後來在黃森十七歲的時候，他和鄰村的一個人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他小時候那一場械鬥了，兩個人也沒有什麽情緒，就是當閑話在那裏啦加長。


  但是黃森卻聽說，當時那場械鬥之後，黑塘村本來也隻是情人做了法事，那個風水先生不是他們請來的，而是不請自來。


  而且那個風水先生也沒有說要收什麽好處，就是讓村長給他行了個方便人，讓他在村長家裏麵住了兩天，作為回報他給黑塘村做了一個風水局，自那以後黑塘村的風水就越來越好，而且黃森還得知，不光是白茅村，就連黑塘村也是如此，每年都會有幾個孩子莫名其妙地死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