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五王入京(一)
旗王府。
宋奎一手抓著聖旨一手扯著身上的黑底描金四爪藩王蟒袍大踏步走進位於藩王府正中的大廳。
宋奎把扯下來的蟒袍隨手丟在大廳內一個細皮嫩肉正拿著一把桃花扇的小生頭上,被蟒袍蒙住腦袋的俏哥哎呀嬌羞的叫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掀開頭上的蟒袍,衝著宋奎嬌嗔道:
“王爺!”
宋奎沒理睬他,一腳把靴子踹飛,很精準的擊中了幾步外的半壇子酒。惹的大廳裏十幾個男男女女連聲叫好。
“王爺真準”
“哇,好厲害!”
宋奎走到正中那張巨大的春宮圖屏風前,把手裏的聖旨丟在一張黃楠木桌子上,嘴上罵道:
“他娘的,來個口信就是了,非要老子正裝去接什麽狗屁聖旨,幾句話就說完了的事,無根的狗奴才別給老子在神玄城逮到你”
宋奎身旁一個身著薄紗的年輕女子順勢靠在宋奎胸口,一手勾起蘭花輕輕的撫摸著已經退去蟒袍赤裸上身的宋奎。女子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伸手就要去抓桌上攤開一半的聖旨。
“啊!”
女子一聲慘叫,整個人飛撞到大廳的廊柱上,一大灘鮮血從單薄的小嘴中噴出。
女子顧不上擦拭嘴巴上的血,噗通跪著地上,朝宋奎的方向把腦袋死死的按在地上。
宋奎接過另一名身材玲瓏有致同樣著衣漸露皮肉的女子遞過去的酒壇,仰頭猛灌了幾大口。
“你是什麽東西,我能把它踩在腳底下,你也配碰它?昨晚還沒收拾夠你?”
被宋奎一巴掌拍飛的女子惹著臉上的火辣,不敢哭出聲來,生怕又惹惱了這個把她們當玩物的旗王。
“是賤婢的錯,王爺息怒,晚上賤婢一定好好服侍王爺,求王爺放過我這一次吧”
宋奎冷哼一聲,懶得在理睬她。
宋奎視線轉向一旁,立刻有一男一女爬到他身邊,嬌首弄姿,左右上下一起行事。
大廳內其他男男女女也隻管飲酒作樂,對於眼前的活春宮早就見怪不怪了。
還跪在地上埋著頭的女人見宋奎沒有再折磨她的興趣了,偷偷的略抬起頭,吐出一大口血,地上猩紅的血液中兩顆牙齒格外的觸目。
宋奎收到的聖旨自然是皇帝讓他們五個藩王同時在除夕前入京的事,能到藩王轄境為藩王宣旨的太監身份地位絕對不輸一部侍郎,更何況人家是扮君之人,哪怕是麵對凶名在外的宋奎,那位年紀老邁的宦官依舊能不卑不亢,宣旨時更是借皇勢天威照著規矩來。
給個太監跪過的宋奎正愁沒地方出氣,這滿大廳的玩物偏偏就有人觸了黴頭
。
宋奎托著個兩百來斤的肥碩身體在一個被他壓著就完全看不到人的女子身上狠狠的受用了一番,興致滿了,宋奎把抓起躺在地上身上掛著被宋奎撕爛的單薄衣裳的女人,往前一丟,女子半裸著身子給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坐起身拿手擋住胸前的風景可憐巴巴的看著宋奎。
“都滾吧”
一屋子十幾個男男女女如聞天籟,大半都已被宋奎折騰的狼狽不堪,各自帶上隨身的小玩意,小心翼翼的去了。
宋奎腦袋枕著個空酒壇,手裏拿著酒壺,躺在地上把壺中酒倒進嘴裏。
我宋奎是命好,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可踩在別人頭頂肆無忌憚的活著,我好美酒好美色,男女通吃。大小不拘。隻要我看上了,管你是乳臭未幹還是徐娘半老,照收不誤。我這一生就怕兩件事,第一怕喝醉,喝醉了倒頭就呼呼大睡,豈不是浪費了享樂的時間。這另一件嘛……
宋奎把喝光的酒壺仰頭又往嘴裏倒了幾滴,罵了一聲隨手把那個白玉的酒壺砸的粉碎。
“馬學義”
宋奎衝著門外喊道。
過了片刻,還沒動靜,宋奎扯開嗓子一字一字的喊道:
“馬……學.……”
沒等宋奎吐出那個義字,門口跑進來一個身材幹瘦的老頭,兩撇山羊胡之有些滑稽的上下抖動,見到宋奎後趕忙抬手作揖行禮。
“王爺,我在的,離了遠些”
馬學義笑著說道。
在這旗王府邸,能讓宋奎親口喊上兩遍才匆匆而來,見宋奎敢不跪的,隻有他馬學義一人。
宋奎咧嘴說道:
“什麽離了遠些,我看又躲在哪個旮旯裏搗鼓丫鬟解消乏吧”
馬學義點頭哈腰道:
“王爺說笑了,說笑了”
宋奎也懶得調戲他,抓起桌上的聖旨朝馬學義丟了去。
宋奎用力大了些,眼看那卷橙黃色的聖旨就要從馬學義的頭頂飛過,馬學義眼睛盯著聖旨高高舉起雙臂釀嗆的向後倒退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手裏捧著那卷聖旨。
宋奎閉目養神了。
馬學義站起身,打開聖旨,寥寥幾十個字看了許久。
身為旗王府唯一的一名謀士,這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要是沒點本事,也不能在在宋奎邊上一呆就是十年之久。
宋奎都睡了一覺了,見馬學義還鄒著眉頭捧著聖旨杵在那不動,宋奎睜開一直眼睛,挑著眉毛問道:
“你行不行啊,看來這些年你跟著本王也荒廢咯”
馬學義走到宋奎麵前,把聖旨卷好放在桌上。
宋奎示意
他坐著說話。
馬學義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宋奎身邊輕聲說道:
“王爺,此行去是肯定要去的,”
宋奎直起身子一把摟過馬學義的脖子,衝著他的臉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不去?那不是明擺著告訴神玄城,我宋奎要造反嘛,你他娘的能不能說點人話”
馬學義這把老骨頭那裏經得起宋奎揉捏,苦笑的從宋奎胳膊下抽出腦袋,一邊拿袖子擦去被宋奎噴的滿臉唾沫,一邊說道:
“那王爺是否?”
話說一半,馬學義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有屁痛快放,在這裏你怕什麽,說”
馬學義點點頭繼續說道:
“王爺是否真有反心?”
此言一出,宋奎終於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的看向馬學義。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會死很多人的”
馬學義也毫無畏懼,平靜道:
“既然如此,那王爺隻管放心去就好,此行王爺隻管在神玄城吃喝玩樂,該欺負的欺負,該拐了回來的也別客氣,神玄城肯定全力的配合王爺”
宋奎聽到這倒是來了興致。
“哦?此話怎麽說,你個老小子說人話的時候還真討本王喜歡,嘿嘿!”
馬學義輕輕側過身子躲開了宋奎的爪子說道:
“五王入京,除了王爺外,其他四個位難道就無一人有私心?靖王隱忍這麽些年誰敢說沒有死灰複燃的心思,我還聽說看似最沒權沒勢的給丟在蒼平道自生自滅的獻王這些年也暗中偷偷培植了一批死士,蒼平道雖然窮,但那如蝗般源源不斷滋生的馬賊要是有人有心籠絡起來,那可不是一股小勢力啊,而且那個男人雖然始終多年,他媳婦還在,但以獻王如今的人脈實力,想要覬覦那個位置還是不現實,京津道暫且不去說,咱們的天一樓三甲廉王在朝在野的呼聲可都不小啊,有天一樓做靠山,什麽事都有變數,所以王爺你無需考慮皇帝陛下會有什麽動作,這會子巴結王爺您還來不及呢,先別說王爺您會不會動用旗王私軍立保神玄城不亂,隻要王爺不從中搗亂,那可省去宋家皇帝多少事啊”
宋奎閉著眼睛說道:
“喂!我也姓宋,你說話小心點”
馬學義趕忙做樣子的拍拍自己嘴巴。
“是小的一時說的興起了,口誤,嘿嘿,口誤”
宋奎眨巴著嘴,歎了口氣。
“哎!這天底下做官的做王的到底要多大才算大啊,那椅子真就這麽好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