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幸虧是自助
既然已經打算結交蘇緣，孫苗也不含糊。
他詳細的解釋了一下自己態度發生變化的原委。
他自稱情報商人，眼裡只有三種人。
一種是客戶，一種是潛在客戶，第三種就是芸芸眾生。
讓他無奈的是，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是芸芸眾生。
哪怕許多與他相熟的道院同學也是如此。
他明碼標價，拿錢辦事的態度，經常為同學所不喜。
所以他幾乎不和同學走動，只與少數的一些客戶有所往來。
據說他說，他因為學分不夠，擔心影響畢業，才接下了這個迎接武院學員的「保姆」任務。
情報生意上，他也沒打算從蘇緣這開張。
在他想來，蘇緣在他這裡吃了閉門羹，自然會找其他同學打聽那些事。
同學給蘇緣解答了，他不就省的麻煩了嗎。
可是現在不同了，蘇緣在他心中已經被視為了潛在客戶。
蘇緣氣息上的變化被孫苗察覺了。
孫苗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提升了多少，可是卻看的出來，他修行突飛猛進。
於是蘇緣在他心中的評價中，不是天才就是土豪。
甚至兩者兼而有之。
這已經有被他發展為客戶的潛質了。
他表示，為了為之前的怠慢賠罪，想請蘇緣吃個飯，兩人邊吃邊聊。
蘇緣欣然同意，他也想看看這所謂的掮客，或者情報商人到底有幾分真材實料。
孫苗路上給蘇緣介紹了一下道院的大致構造。
整個道院，大體成品字形分佈。
品字頂峰的那一塊，是教員區。
也就是道院高層生活、修行的地方。
他們如果要租用練功靜室，也是在那片區域。
品字下方左右分佈，分別是學員區和教學區。
學員區主要是供學員食宿和交流。教學區則進行大部分教學活動。
其中三個區均有食堂、餐廳分佈。
不過最高檔的，還是在教員區那裡。
離著修行靜室不遠的方向那家就是。
孫苗還指著三個品字區域中央交界的那片區域對蘇緣講，那裡是禁區，他們這些集訓學員是不允許靠近的。
「禁區」這種稱呼，反而引起了蘇緣的興趣。
他不由的開口問道：「孫師兄可知道禁區里有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進？」
孫苗攤了攤手。
「這個問題已經屬於情報範圍。一千靈珠，我就告訴你。」
看著孫苗鄭重其事的模樣，蘇緣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一個兄弟。
就是那個說過他牢騷話的「老黑」。
以他現在看來，老黑不算黑，這傢伙才真黑！
看蘇緣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孫苗又開口解釋道：「其實那本來就不是蘇兄弟這個階段應該接觸的東西。蘇兄弟知道了也沒多大意義。」
「我手上有很多對蘇兄弟更具價值的情報，可要遠遠比那玩意兒便宜。」
「比如說你想要尋找哪種靈物，或者哪種秘法，我都可以提供消息。或者想要推薦哪個教員，結交哪位師兄，我也能給出建議。只要你有興趣，又出得起錢，都可以來我這嘗試一下。」
「哦？」蘇緣來了興趣：「如果我想學黃岳明山長的八識歸元秘法，需要多少錢？」
「八識歸元？」孫苗回憶了一下，突然一震。
「你姓蘇？」
蘇緣點點頭。
「我自然姓蘇？可是這和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蘇緣有著裝糊塗的說道。
孫苗嘆了一口氣，然後還真的開始報價。
「一般學員，只要二百靈珠，包教教會！」
「姓蘇，兩千靈珠，愛學不學！」
蘇緣有些不滿。
「你這是變相歧視啊，姓蘇我招誰惹誰了。」
孫苗卻搖了搖頭。
「不管兄弟理解與否，我這都是這個價格。畢竟做買賣也得擔風險的。我總得給自己留點兒跑路錢吧……」
蘇緣突然想到好大哥那裡還不一定能夠學到。
孫黑子這裡好像也是一條途徑啊。
於是他再次問道：「孫師兄，我想向你介紹個客戶，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情形跟我差不多，多財多億沒的說。」
孫苗沉吟了下。
「介紹客戶當然可以。不過我現在決定了，從今天起三個月內，八識歸元法開價一律提升五倍。居然被蘇家人盯上了，我可不能莫名其妙的背這個雷！」
蘇緣心中暗罵一聲。
草率了！
打草驚蛇了。
看來以後跟這黑子說話，得多長几個心眼。
看到蘇緣興緻不高，孫苗開口勸他道：「兄弟沒事，真要問心無愧，直接去找黃山長學就可以。何必來我這裡，死貴，毛病還多。」
蘇緣：「呵呵！」
孫苗：「呵呵呵！」
兩人默契的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孫苗帶蘇緣來到了一個裝飾頗為不凡的餐廳。
進門的時候，居然就要按人頭收費，一人一顆靈珠。
孫苗既然說了請客也不含糊，當場就付了費用。
然後，門口的迎賓拿著一個靈光閃閃的印鑒，給孫苗和蘇緣的身份令牌上分別印了一下。
這身份令牌，是辦理住宿手續的時候領到的，沒想到還有這種妙用。
打上這種法術印記，再進入餐廳就不會引起這裡的陣法警示。
不過印記只能維持兩個時辰，若是這麼長時間還不離去，就要另行收費。
又貴又繁瑣，因為這是一家自助餐廳。
據說還有限量的靈材供應。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餐廳醒目位置有一個立櫃式的裝飾，上面掛著一幅畫卷。
畫卷上有靈桃、鮮貝、河鮮、異獸，都畫得栩栩如生。
同時，還有醒目的字體。
「新到靈材！歡迎武院集訓英才前來品嘗！」
看到這宣傳，兩人對視一眼，迫不及待的去挑選食物了。
聞著香味，蘇緣有些目不暇給。
嘖嘖，這色香味……不愧是一個靈貝才能吃一頓的餐廳啊。
今天非得吃個夠本再說。
人家不都說，吃自助要扶牆進扶牆出嗎？
要是他，估計就得重傷垂死進，活蹦亂跳出！
好在今天不是花自己的錢，倒不必搞那麼大。
就先來點常規的吧。
蘇緣在餐廳中不停穿梭，不一會兒一樣樣食物就擺滿了他的餐桌。
當然，限量的靈材他也沒放過，早早的就領取過來。
「這麼多，你吃的完么？浪費可是要罰款的？」
面對孫苗的驚異，蘇緣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卻並沒有馬上坐下。
他循著氣味，找到餐廳角落裡的一處櫃檯，花了兩個靈貝，買了兩壇另行收費的靈酒。
「孫師兄，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喝酒！」
說著，他就把酒罈遞了過去。
孫苗意外了一下，然後就接了過去。
「好兄弟，第一單生意，我給你打九折！」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暢飲起來。
酒一入喉，蘇緣還來不及品嘗它的醇香，就感覺到因緣金印出現了暖流。
隨手用真氣一查探，他就發現是觸發了吃貨因緣，定力小幅度增加。
在後面吃飯的過程中，蘇緣又感覺到一連串的暖流。
他發現食用靈材的時候，特別容易出現增加屬性的幾率。
也是，人家靈材本來就會潛移默化的強化身體。
再加上往往比一般食物美味。
雙重效用下，自然會多多觸發因緣效果。
轉眼間，一桌子食物被他給饕餮一空。
蘇緣還有些意猶未盡。
孫苗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兄弟，你吃這麼多胃不脹嗎，不會積食不消化嗎？」
蘇緣神秘一笑。
誰能夠想的到，肚子脹不消化，它也是異常狀態啊。
他只會越吃越正常，餓了能吃飽，飽了能吃餓……你找誰說理去？
不過他是來道院集訓，又不是來找麻煩，蘇緣覺得還是淺嘗輒止為好。
嗯，再把剛才沒吃過的幾樣嘗嘗就走。
看到蘇緣又拿了些食物回來，孫苗不由感嘆。
「我以前還羨慕這餐廳老闆日進斗金，如今看來，我只是看到了效益，沒有看到風險啊……」
「餐廳老闆，這不是道院開的么？」
「哪啊！免費的還是道院開著，這種盈利的早就包出去了。這個餐廳，應該是青陽劉家在經營。」
蘇緣豁然抬起頭。
「哪個劉家？」
孫苗也有些不解。
「青陽城有幾個劉家？當然是城東文刀劉！那不，迎接你們的時候，那劉冠楠，就是劉家的。」
他說到這裡，就看到蘇緣站了起來。
「吃飽了？那……要不咱們回去？」
蘇緣摸了摸肚子，肚子頓時癟了下去。
這一幕，讓孫苗看的眼皮直跳。
「咱吃了么？剛才咱們不是在喝酒、聊天、休息么？」
「吃飯，還沒開始呢……」
孫苗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此時，他心中暗叫好險，又有些暗自慶幸。
幸虧他今天請的是自助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