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體面但它爽
因為最近宮裡有小孩子感冒生病,菲洛德給伊菲格蕾絲配了葯,讓她女官們用水煎好給她喝,說是用來預防的。
去參加皇后的生日聚會前,伊菲格蕾絲也照例先喝了葯。聚會上人群密集,更容易感染感冒病毒。
她從抽屜里拿了一把自己手工製作的摺扇。
這天氣不帶把扇子出去早晚熱死。
她還打了把竹骨傘,這把傘是絹面的,上面染繪的圖畫還是希帕蒂亞畫的。女官們也每人打著一把傘。
當天去皇後宮里參加聚會的人特別多,這些遮陽傘引起了所有人的眼熱:夏天靠帽子遮陽的他們以前送來沒有見過傘!
他們還注意到了伊菲格蕾絲和她的女官們手裡拿的可以摺疊的扇子和她頭上戴的栩栩如生的布藝桃花。
不一會兒就有貴婦來打聽這叫什麼、哪裡有賣……
伊菲格蕾絲知道如此,可是天曉得這兩樣東西背後慘死了多少竹子!
她告訴這些貴婦和大人們,這些都是剛發明出來的,還沒上市,如果他們想要,可以等等,不久就有得賣了。
其實嘛,卡羅蘭的義場倉庫里已經有一批扇子和傘正在出倉中,各式各樣的布藝象生花則已經送到了皇太后和太皇太后那裡,讓她們以自己的名義賞賜給貴婦們。
幾個小鬼穿著同款童子軍紅色制服,精神抖擻。見到姐姐,彩虹屁一串接一串。
「哇!好漂亮!」
「像個仙女!」
「我姐就是天生的衣架,穿啥都靚!」
「難怪女孩喜歡粉色,姐姐穿這身比花還好看!」
……
伊菲格蕾絲尷尬地笑著,雞皮疙瘩掉了一路。
實際上他們覺得這衣服不適合伊菲格蕾絲,但是他們不想她不開心。再說,女孩不就該穿粉色嘛。
她把禮物盒交給皇后的尚宮埃莉諾,這個盒子很快就被陸續送來的禮物盒淹沒了。
皇家聚會,客人們只能帶14歲以上的孩子來,而皇室子女和他們的伴讀在規矩之外。
他們可以跟往常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尤其今日皇室家長們都在忙著應酬,他們就更加浪了。
有幾個大男孩跟伊菲格蕾絲搭話,伊菲格蕾絲禮貌地應對。但是邁克洛夫特他們很生氣,大聲警告他們離自己姐姐遠點兒,然後拉著伊菲格蕾絲就走。
伊菲格蕾絲哭笑不得:在皇宮裡悶了這麼多日子,看到的人左右就那些個,好不容易看到個新鮮的帥哥,多聊幾句怎麼就不行了呢?
邁克洛夫特小大人似的告訴伊菲格蕾絲:「這些主動跟你搭話的都是些別有用心的人!」
伊菲格蕾絲也不傻,這個道理她懂,她不也是應付應付、交際交際嘛。
諾克看到女兒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忍俊不禁:遠看起來像一堆桃花被強行塞進了高頸花瓶。她氣質高冷陰沉,根本就不是那種萌萌噠的小可愛,諾克看她穿這身衣服猶如看女裝大佬,還不如女裝大佬。
於是,伊菲格蕾絲對這套伊菲的意見更大了。她按捺著心情給皇帝、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請了安。
太皇太后以極小點的聲音對皇太后說:「她怎麼穿成這樣?」
皇太后也以細微的聲音告訴她:「皇后叫她這麼穿的。」
「不好看。」
皇太後點頭:「我也覺得。」
小孩子們不在正廳就餐,所以一給長輩們請完安,她趕緊溜到了隔壁的側廳去了。
給小孩子們準備的飲料都是沒有酒精的果汁、牛奶,還有茶、各種花茶和合亞蘭來的咖啡。
還有各色果乾、蜜餞、肉脯、糕點
之類的。
侍者們端著各種果汁,成盆的零食擺放在中央鋪了白色桌布的長桌上,盆里有三隻勺子。
大廳四角擺著的架子上排列著整整齊齊的小盤子,每個盤子上都擺著一隻銀質雙齒小叉子。
伊菲格蕾絲拿了一杯西瓜汁、取了一小碟子撕成絲的魷魚乾,邁克洛夫特和歐文又端來一碟子五香蜜汁魚和一盤楊梅蜜餞。
邁克洛夫特問:「姐,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套衣服?」
伊菲格蕾絲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歐文笑道:「你穿這身衣服跟渾身扎了刺似的。」
「那也得穿啊!」
「想不穿還不簡單?瞧我的。」邁克洛夫特從端咖啡的侍從那裡拿了杯咖啡,卻一把把剛好經過的威廉斯拉過來,把咖啡杯強行給他:「你來吧。」
「我……」
無端被拉入伙的威廉斯很懵很無辜:為嘛是我?
「走你~」
愛德華在突然他後面推了一把,一杯冰咖啡妥妥地潑到了伊菲格蕾絲身上。
威廉斯非常惶恐地看著姐姐:「這是他們的主意啊……不關我事。」
邁克洛夫特瞧著他:「你去跟母后說你是不小心的。」
威廉斯問:「不去會怎樣?」
伊菲格蕾絲強勢反問:「你說會怎樣?」
邁克洛夫特他們也虎視眈眈。
威廉斯感到不寒而慄:「好吧,我去。」
奸計得逞的其他人非常得意:只有你去才代價最低。
威廉斯不自然地端著那隻空咖啡杯,硬著頭皮到了大廳,說:「母后,我、我把我姐的衣服弄髒了。」
伊德菲娜問:「怎麼回事?」
「額……愛德華在後面撞了我,然後就……」
他拿起那個咖啡杯,好像在說:就這麼回事了。
伊德菲娜輕描淡寫:「你怎麼這麼馬虎呢?讓她去換了衣服就行了。」
就這樣,伊菲格蕾絲如願換了自己喜歡的衣服來,回到了皇後宮里的側廳。
他們這操作非常不體面,可它爽啊!
換了一身火紅的刺繡簡單的綢緞連衣裙,脖子上戴著鑲嵌紅寶石的鑽石項鏈。頭上插著一對新制的瑪瑙簪子和絹花玫瑰。
歐文說:「這身才適合你,霸氣側漏。」
愛德華盯著她頭上的簪子:「你頭上這隻鳥的頭飾是立體的誒!還是金絲掐織而成的,眼睛和羽毛栩栩如生,富貴又不失生動。比那些直接把鳥類標本往帽子上粘的貴夫人高明多!」
伊菲格蕾絲感慨自己沒白費功夫,總算是有人欣賞自己的手工了。
就是金絲金線什麼的實在是太貴了,珠寶的打磨鑽孔費也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