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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講個故事壯膽

  第69章 講個故事壯膽 

  德文格林問:「這人怎麼處理?」 

  諾克似笑非笑:「不處理就是最好的處理。」 

  第一,對待已經被俘虜且沒有經過審判的外國人沒有得到允許殺不得;第二,放了在國土上違法亂紀的外國人是叛國,而且他們不是公家的人,也沒有放人的權利;第三,大晚上的官府都下班了,明後天都是周末,提回去費事,報告公家的話,他們那些文官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人:涉及老外,邊境事務處會退給官府;官府退給邊防軍,邊防軍又退給邊境辦事處 

  德文格林和牧羊老人像捆紮養兒一樣把那個人給捆了起來就這麼扔在了地上。 

  如果皇帝下令動手,整個州的官場都要地震,很多機構都會處於停擺狀態,到頭來吃虧的還是百姓。身為皇帝的他只能暫時忍耐,等著秋後算賬。諾克攤開手掌,手心裡聚集起金色的魔力,化作一隻鷹頭孔雀尾的鳥兒往東北方向飛去。 

  伊菲格蕾絲知道:有人收拾殘局了。 

  死裡逃生的闊老闆站在一群橫七豎八的屍體中間渾身發涼:「我覺得我們還是走吧,這裡有四十個,也許後面就有四百個.」 

  斯塔夫斯教授指著後面問:「你的寶貝都不要了?」 

  「不要了,今日的禍端就是它們招來的,可見都不是些什麼吉利的東西。你瞧我夥計都跑了,要不是你們,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帶著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到家。」闊老闆搖頭搖的撥浪鼓似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傭金不少你們的就行了。」 

  他從衣服里拿出一個本子,是牧羊人的手繪本,他對牧羊人說:「這是您的心血,我在桌子底下的時候把他收了起來,一直小心揣著呢。今天因為我們,您家都給毀了,您跟我走吧,我會補償您,您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牧羊人回眸看了一眼自己房頂已經塌陷、屋內燃著熊熊大火的房子,山羊因為受驚嚇跑的無影無蹤了,他說:「也罷,反正我本來也沒有家,去哪不是去呢?」 

  一圈人稍微巡視了一下,朝每個坑裡都喊了三遍,無人回應。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鎮上,因為兩隊的馬還在獸醫那裡。 

  諾克讓出了兩匹馬,讓兩個倒在地上的夥計趴在馬背上,自己背著伊菲格蕾絲。 

  伊菲格蕾絲說:「可惜那些東西了。」她說的是那些被再次遺棄的文物。 

  諾克聽了之後開始不客氣地嘲笑女兒:「可惜?這句話你也說得上?在你幾個月大的時候就推倒了卡爾歷320年的鎏金彩瓷鑲寶大花瓶,它用了1200多年安然無恙,被你10秒報廢;奧菲利亞攝政女親王的皇冠;我給你的城堡被你拆了……這三件加起來就200萬撒里了,諸如此類不可勝數,就你這令人髮指的行為,你竟在這說那些東西可惜,害臊不害臊?」 

  這話令同行人驚得瞠目結舌:難怪這父女倆沒有表現出半分對尋寶的熱衷,就這古董隨便砸、古建築隨手拆的家底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們找的那些東西! 

  伊菲格蕾絲無言以對,趴在父親背上不說話了。 

  一行人在月光下走著,身邊是半尺高麥苗的田地,闊老闆一直在邊走邊發抖,管家從來沒見過老闆這麼慫。因為沒人說話,只聽得晚風呼呼聲和遠處樹林的嘩啦嘩啦,他抖得更厲害了,卡特忍不住也笑他。若在平時,兩人勢必大吵三百回合,現在嘛 

  斯塔夫斯教授看不下去了:大男人的像什麼話?他送了個台階,說:「給我們講點啥唄,你遇到的事、你的感想、你的生平都行。我們這麼走夜路也是聽的一耳朵風聲。」 

  伊菲格蕾絲想起來的是不知曾幾何時的老師讓他們寫各種感想的事情。 

  而闊老闆真的開始侃侃而談了. 

  這幾天,上主像是有意在教育我「人生沒有便宜事」。 

  就在前天,我的隊伍發現了一個不知為何被主人完完整整放棄的小瓷窯,裡面都是600多年前的精美瓷器,可謂一大筆財富。德文格林他們則發現了一個富人家的地窖,也出土了不少精美的古董。我們相互道了喜。 

  那個時候我們的馬在遺址廢墟之間自由活動——我們帶了很多馬車,可是卻沒那麼多地方可以栓馬。這些訓練有素的馬並不會走太遠。 

  然而不知為何,這些馬放著精良的燕麥不吃卻被牧羊人的羊兒們正在食用的青儲給吸引了,跑去羊的食槽吃青儲去了。當時我們都在忙於發掘、忙於喜悅,所以沒注意。 

  前天下午,兩隊的馬夫準備趕馬車去鎮上補充物資,騎行用的馬因為有點肚子脹氣,所以也牽到鎮上去看獸醫了。 

  晚上一行人肩扛手抬地把採購的東西帶了回來,告訴我:所有的馬都中毒了,醫生在給馬治療,叫他們兩天後去領馬。 

  我本來以為是牧羊人的青儲飼料有問題,可是牧羊老人的山羊們活力四射,啥事都沒有。我偷偷叫人帶個馬吃過的青儲樣品給獸醫去檢查,結果被獸醫臭罵一頓:大體類似於「怎麼能夠給從不習慣吃儲青飼料的馬吃青儲」、「馬不能只吃青儲」。現在想起來,算是小人之心。 

  這些道理人懂,可是馬不懂啊。而且也沒有人請我的馬去吃,是馬自己跑去啃羊飼料的,還害得羊兒們挨了餓。 

  這事也怪不得看馬的馬夫們,當時是我自己把他們叫去幫忙的。 

  也許都是天意。就像我的人生一樣,是天意。 

  我叫戴利-德亞-奧斯德安,我是地主家的大兒子,我母親在懷孕的時候家裡因一塊土地跟另一家地主打官司輸了,沒得到那塊土地還賠了官司錢,父親視我為災星;我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她生我時難產,差點死掉,她也不喜歡我。所以他們給我起了這個名字——這就是跟他們打官司的那個冤家的名字。 

  姓氏是我舅母的,她是一個普通的農婦,她在嫁給我舅舅之前死了三個丈夫,而我舅在遇到她之前死了三個老婆——舅母得了三筆遺產但也沒人敢娶了,我舅則賠了三筆彩禮窮到娶不到老婆了,所以我舅嫁到了舅母家,兩個人生活相當愉快,還生了5個孩子。 

  我父親只是把我寄養在舅舅家,不肯過繼,因為算命的說我雖然對父母不祥,但是以後會發達。」 

  「那他說中了!」德文格林插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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