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快去與情人相會
鏡中的斯羅托圖和那個已經崩潰的空間沒有任何區別。江漁火回到黑貓院,眼前是一切如初的休息區不由地在心裏感歎了一句傳奇魔法師的強大。
“喵——”
江漁火看到一隻白貓從高高的貓爬架上飛躍而下,十分輕盈地落在地上,朝著她軟軟地叫了一聲。
她覺得眼眶一熱,趕忙向它走去。
“伊麗莎白?”江漁火不敢相信地呼喚著它的名字。
“喵——”伊麗莎白蹲坐在地上,抬起爪子舔著手背上的毛,江漁火感覺鼻子一酸,有什麽東西要奪眶而出。
她像個癡漢一樣將貓咪抱在懷裏,手不斷撫摸著它的毛發,“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真實世界的斯羅托圖已經沒有了,當然,連帶著消失的,還有本來生活在學院中的各種鳥類、獸類。
江漁火和伊麗莎白共處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月,但它自從和她打好關係後,幾乎每晚都會來她房間,與她一起睡覺。她對伊麗莎白沒有感情是假的,尤其她還是個貓奴。
“伊麗莎白的確是死了。”基斯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響起,殘酷地訴著事實,“這裏隻是學院的倒影,的通俗易懂點,就是一個幻境,真實的幻境而已。”
江漁火第一次見到如此正經的基斯,他冷漠的話使她愣在了原地,心裏沒來由的酸疼。
潘朵拉也走了進來,不過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與基斯吵鬧,而是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伸手抓過抱枕拿在手裏把玩,諷刺地笑了,“嗬,就連這抱枕都還原了呢。”
江漁火看到金色抱枕中被貓咪抽出來的絲,再看了看懷裏的伊麗莎白,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方才的所有感動瞬間化為了無法消化的惆悵。
“甜心,你聽到消息了嗎?”潘朵拉一腳將抱枕踹在地上,懶懶地閉上眼睛,“斯羅托圖閉校了。”
“這是院長們剛決定好的事情。”潘朵拉躺著翹著腳來回甩動,“他們準備重建好斯羅托圖的空間後再開學。”
江漁火將伊麗莎白放走,靠坐在扶手上,眉頭微皺,“院長們必須要找到藏在斯羅托圖的隱患,否則……”即使重建空間,光明神殿還是會來對它下手。
而且,臥底是不會輕易讓院長們得逞的,肯定會從中搗亂。
“撒姆爾那女人不已經把罪人抓出來了嗎。”
潘朵拉突然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嘖,就連咖啡的味道都一模一樣。”
“真讓我感覺惡心。”
她心情十分不愉快地將杯子摔在桌上,準備上樓,邊接著剛才的話下去,“我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可主要還是看那四個家夥願不願意相信了。”
“總之,我準備明就離開了。”潘朵拉給江漁火拋了個飛吻,一如她年輕貌美時那般性感,老化貌似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影響。
“你去哪?”江漁火心裏不知怎的,一急,探出頭問。
“回家。”潘朵拉雙眼深沉,情緒複雜,但她卻依然笑著轉頭,語氣輕佻,“你也回去吧,甜心,你不是對遠方的佳人朝思暮想嗎?”
“還一直寫信給他。”
江漁火聽到潘朵拉的話後,臉唰地一下紅了,現在的感覺就像偷(河蟹)情被人發現了一樣,慌了。
“你怎麽會知道啊!”
“沒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潘朵拉又不知從哪個異次元空間裏摸出一把塔羅牌,朝她晃了晃,上樓去了,“你也早點去與你的情人相會吧,親愛的。”
她的聲音逐漸遠去,但江漁火的臉頰的滾燙無法消退下去。
什麽情人啊啊!
就……我是拜蒙的情人還差不多……
江漁火對自己無語了——重點難道不是和拜蒙相會嗎?她怎麽糾結在了“誰是誰的情人”這個問題上了啊!
基斯就像隱形了一樣,坐在角落的矮凳裏一聲不吭,寬大的黑袍將他蒼白的臉籠罩了起來,看不清他的臉龐,更不知他此時的表情如何。
即使頭頂的燈光照亮了整個休息區,就連角落都被光明包圍,但江漁火一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時,就連這平靜安寧的環境都令她不禁毛骨悚然。
她抱起狗剩,和基斯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屁股後麵一串的魔神(動物)回到自己的房間。
基斯抬起無光的眸淡淡地瞥了眼休息區最頂賭那間房間,下一秒人就化為了一團黑霧,消失了。
*
江漁火一回到臥室,魔神們紛紛變回人型——當然,除了漢帕和古拉夏·狗剩。
她也是才知道,原來漢帕的本體就是白鴿,它本來應該和該隱、納貝裏士一樣都困在古戰場,然而有一次她從空間裂隙誤入了斯羅托圖,為了不讓自己被發現隻能混在白鴿院的一群雜兵鴿子裏濫竽充數。
在撒姆爾到來之前,白鴿院是沒有女魔法學徒的,因此她就躲在那邊避難——自潘朵拉和基斯後,三號避難者現身了!
哦,不得不提一下,漢帕能變成女孩是因為它在魔法書中學習到了變形術。
江漁火在聽到這裏的時候,不爭氣地流下了學渣的淚水。
特麽的,一隻鴿子都比她學的好——人家可以變形成姑娘,而她卻隻能頭頂長花!
你們的陛下真是材摳腳啊!
黑龍,包括其他幾個魔神在內,在撒姆爾離開前,收到了來自她的暗示。
“我親愛的陛下,您要不也和那位精靈女士一樣,明就離開這裏?”黑龍聲詢問,古拉夏跟著點頭。
“斯羅托圖要閉校了,陛下還是先回到阿諾德,等到這裏的事情處理好,開學後再回歸。”
江漁火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臥室內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有的隻是冰冷。明明四周的一切和曾經的臥室沒有絲毫的偏差,江漁火卻完全無法感受到一點真實福
明明,她十分想念拜蒙,這一個月來也經常和他通信,按理來自己應該會很欣然地接受這種方式。然而,她遲疑了。
江漁火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但此時的她一想到變化巨大的安琪兒,以及自己的好搭檔撒姆爾,她覺得自己一走了之實在是過意不去。
撒姆爾肯定會留下來幫助院長們重建斯羅托圖,她離開真的好嗎?她們不該是搭檔嗎?是做什麽事情都要在一起的好夥伴。
“我,想留下來。”江漁火的手抓緊了裙擺,最終做下了決定。
納貝裏士,這個男孩爬到江漁火身邊,勸著:“陛下,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您為什麽要去管人家的事情呢?”
古拉夏瞟了眼納貝裏士:這個自私的鬼還是原來的臭樣子呢。
黑龍吞咽了下:納貝裏士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怕死呢,居然敢拜蒙大人是“人家”?
該隱雙眼一眯:恩,就把拜蒙那個家夥丟在這吧,他的死活我反正無所謂。
江漁火一聽他的話,急了:“撒姆爾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能拋下她一個人在這邊,萬一……萬一她出事了怎麽辦?”
“還有安琪兒,我……希望她能夠回頭是岸,不想看她越來越糟糕。”
沒有人會希望一個原本善良的人成為惡人。
該隱扶住自己的額頭,無聲的歎息——
真、善良又正義的地獄之主啊,這出去誰信啊!
*
夜深了,一個女饒身影走出黑貓院,來到那個有著琉璃穹頂的房間。
她看著坍塌的木製樓梯,不知怎的嗤笑了聲,輕盈地從高台上跳下,落在光滑到能夠映照出裙影的地麵,往那扇懸浮的大門走去。
突然,她停頓了下,拿出塔羅牌隨便抽了一張出來。
整個人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房間裏的空氣變得又冷又冰,仿佛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