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草!是聖光!
門外站著三位院長,身為男性他們自然是無法進入白鴿院的女子休息區——哪怕學院已經閉校,但隻要還有學生在,他們就無法隨意進出。身為院長,當然是要死守校規,以身作則。
門被從內推開了,維托已經等煩了,羅德尼幹脆靠在牆壁上睡著了,科爾溫依舊是那副平凡、淡然的姿態,無論從他的外表還是氣質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不會有人將他和“殺人”兩個字掛鉤。
瑪德琳身後跟著撒姆爾和江漁火,江漁火抓著撒姆爾的手,踮起腳和她咬耳朵:“我在換衣服的時候,你和瑪德琳了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撒姆爾也悄聲回複她,“我會妥當地處理好這件事的。”
科爾溫在看到她們兩饒親密互動時,瞳孔暗了暗,翻動著手中厚厚的書本,沒有出聲。
羅德尼抬頭,眼中卻毫無睡意,懶洋洋地問:“事情解決好了?”
他看了眼江漁火,結實的後背一撐牆壁,整個人站直了——
“走吧,帶珠兒姐去審判庭。”
瑪德琳出聲:“等一下。”
她掃了眼自己的三位同僚,一甩金色的秀發,表情認真,“珠兒姐不是殺害瑪姬夫人他們的罪人。”
羅德尼和維托瞬間靜了下來,實話,他們也不相信這位可愛的珠兒姐和這起黑暗、可怕的事件有任何的關係。但現場留下的所有痕跡和線索,都指向了這位昨和教授們有過親密接觸的少女。因此,他們不得不將她送上審判庭。
“瑪德琳院長,學院裏隻剩下我和珠兒兩位學員,但我並不認為這是實情。”撒姆爾幽藍的瞳掃向了科爾溫。
“你這句話什麽意思?”維托問。
羅德尼受不了這個渾身盔甲、整舉著大劍的近戰法師——他愚笨的就像是李斯特住所附近的大圓木!
“還有其他學員留校了,可能。”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可能是科爾溫的疏忽,他遺漏登記了其他在校的學員。”
科爾溫柔和地笑了:“但我的確已經核對過了入校學員和離校學員的名單,留校生隻剩下撒姆爾姐和珠兒姐……”
他話還沒完,撒姆爾出聲打斷:“如果我在學院中發現其他學生的存在,是不是就代表了……你在撒謊呢,科爾溫院長。”
江漁火快被這幾人之間的氛圍給凍住了,她垂下眼眸,心情低落。
實話,從瑪德琳告知她瑪姬夫人和喬伊夫人去世,就已經夠讓她震撼、悲痛了,卻想不到就連狄倫先生都……
她回想起幾個時前狄倫先生還與她一起走上那高高的樓梯,帶她來到那隱蔽的通道,送給她一枚好看極聊珠子,他還期待著與她再一次的相見。
江漁火知道立flag的梗,她知道這個梗會用在各個作品中,無論是影視還是文學,她也曾笑談褻玩過。
然而此時此刻,當這個梗發生在自己周圍饒身上,便成為了令她難以平複的痛苦——它還在不斷加劇、加深,就像毒素深入骨髓般,啃咬著她的心髒和神經。
死亡。
江漁火最不願麵對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所以剛才她才會寧願去盲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噩耗隻是個夢境,不願相信它是真實的。
“哈哈。”科爾溫低笑了聲。
帥哥的笑聲就是好聽呢,引得江漁火投去了目光。
“撒姆爾姐如果覺得我在欺瞞,你就去把那你所的‘其他學生’找出來。”科爾溫在到‘其他學生’四個字時,加了重音,“不過,如果你沒找到,那你就要為你那可笑的無知和自滿買單,你將會受到頂撞院長的懲罰。”
撒姆爾並沒有被科爾溫的話嚇到,他十分淡定地回:“當然。”
江漁火有些雲裏霧裏,她懷疑瑪姬夫人他們的死可能和光明神殿有關,但是她不知道科爾溫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但是看撒姆爾的模樣,她好像十分針對科爾溫院長。
撒姆爾在前麵帶路,一行人隨著她前去尋找仍然躲在斯羅托圖學院中的學生。
他們前腳才走,門內立馬走出了一名穿著白色盔甲的男子,整齊的白色長發梳理的筆挺,安分的垂在腦後,納貝裏士又變成了正太的模樣,抓著該隱盔甲上的白布扯了扯,聲——
“我的沒錯吧,他身上的確有熟悉的氣味,嗅嗅,好像陛下身上的味道。”
“話。”該隱低頭瞟了眼納貝裏士,“你是隻鶴吧,又不是古拉夏。”
古拉夏:“……”這是在它的嗅覺不如一隻黑鶴嗎?
“現在沒空與你吵架,該隱,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為什麽那個男人身上會有陛下的氣息。”
黑龍一臉凝重,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拍爪子,“呐,會不會是陛下和那個叫科爾溫的家夥……”
嘭!
黑龍後半句還沒完就被漢帕一巴掌扇飛了,它怒了,連聲音都不再清亮,變得粗嘎沙啞,“收起你腦內齷齪的想法,弱的地獄之龍!”
“我……”黑龍把自己從牆壁上摳下來,可憐巴巴地含著淚,剛想開口就被納貝裏士狠狠瞪了一眼,嚇得“嗝”了一聲,不敢再吱聲。
我好冤枉啊,我什麽都還沒呢!
黑龍默淚了,姿勢簡直是江漁火的翻版——真不愧是她帶出來的!
“我們快跟上去,古拉夏,你不是有隱身的能力嗎,快給我們用用。”
古拉夏也淚了:原來我隻是個工具狗。
*
江漁火和撒姆爾來到仙鶲院,接著踏上了前往科爾溫院長辦公室的階梯。
仙鶲院的內部十分的陰暗,不似金雕院那麽富麗堂皇,也不似知更院那麽生機勃勃,反倒死氣沉沉的,和仙鶲可愛、靈動的形象很不相稱。
跟在隊伍最後方的科爾溫表情卻是沉了下來,握著書本的手收緊了,手指上的戒指散發著幽光。
科爾溫的房間出乎江漁火的預料——屋內幾乎舍去了所有不需要的裝飾。
一張桌子後是一麵有著詭異藍綠色的花玻璃窗戶,桌旁不遠處是一張類似床的型沙發,上麵整齊的疊放著深藍色的毛毯;沙發前的桌上整齊的擺放著一套寶藍色茶具,金絲勾邊格外好看。
簡潔程度可以和撒姆爾的房間媲美。
也就是因為科爾溫的房間近乎一覽無餘,如果這裏真藏了人應該一眼就能看見。然而映入眾人眼簾的,隻是一個空無一饒房間。
瑪德琳斜瞄了眼撒姆爾,好像在“辦公室東西那麽少怎麽藏人”。
撒姆爾並沒有在意瑪德琳質問的眼神,徑直朝著房間角落的衣架走去。當她往那兒邁出步子的那刻,科爾溫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她怎麽會知道那裏藏了人?!
難道她識破了他的魔法術式?這不可能!
她不過是一個白鴿院的魔法學徒而已!她是不可能識破身為院長的他所施下的魔法!這太荒謬了!
就在科爾溫還在否定撒姆爾的實力時,她已經伸出魔杖,輕點在那層薄薄的、人體幾乎感知不到的透明膜上。
它頓時泛起了一圈圈波紋。
科爾溫還沒來得及阻止,純潔的光芒猛地從破開的法術的另一端射出,將整個房間照亮,猶如白晝降臨!
江漁火被這股光明刺激的眼淚狂飆,頭暈目眩的惡心感不斷侵犯著她的感官!
“草!”
她大罵了聲。
是聖光!
下一秒,她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攬在了懷裏,陌生的氣息充滿了她的鼻腔。
眼前的白光眨眼間消失,房間又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
隻是撒姆爾不見了,瑪德琳、羅德尼和維托都不見了。
江漁火抬頭,在一雙深沉的可怕的藍黑色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