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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低調行事

  不過沒囑咐幾句,黃祖德就來了……


  在黃祖德出了太醫署,走去蒼瀾院的方向時,有一人隱去了身形,匆匆而去,沒多久某個宮裡已經收到了蒼瀾院請了御醫的消息。


  一女子坐於桌前,身著素色琵琶袖常服,只交領處綉了同色花紋,襯得人格外柔美恬靜。


  女子眉眼平和,手執毛筆一筆一劃在紙上抄寫佛經,遠遠瞧去,猶如一幅沉靜清雅之畫。


  一本佛經抄完,女子將筆放下,接過身邊宮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嘴角緩緩牽起,丹鳳眼一瞬沒了柔和沉靜,變得明艷起來。


  她親啟朱唇:「不必再去探了,就聽父親大人的,本宮靜候佳音便好。」


  「是。」


  「表哥那頭,還是沒有消息?」


  「沒有。」宮女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也好,下去吧。」


  宮中的眼線被清了不少,也算正常,何況多事之秋,一動不如一靜。


  女子沒有多想,將人揮退,笑意盈盈地拿起剛抄好的佛經端詳,看著看著,心思卻飄向了遠處。


  可如今的她已經學會了不急,她什麼都不必做,只需靜靜等著,她想要的自然會來。


  還有一個大好的消息,她的身子經過多年調養,已適孕,又有秘葯在手,她只需想個法子……


  此事她殿里的人都不知道,她信不過。


  女子舒出一口鬱氣,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輕鬆,連帶頭疼都好久不曾發作了。


  這名女子,正是沉寂已久的薛貴妃。


  自那日之後,她在宮裡的眼線被清除不少,索性還有從前投誠之人不曾背叛。


  那日回到殿里,她頭疼欲裂,狠狠砸了一通,心中怒火悲憤難以宣洩,差些病倒,幸得父親寬慰。


  父親不愧是父親,她在宮中經營多年都難以企及,因父親來的消息,她才能寬下心來沉住氣。


  這些日子華慶殿靜悄悄的,薛貴妃未踏出殿門一步,行事十分低調,對外稱修身養病之中,避不見客。


  她輕輕笑了笑,將佛經優雅放下,款款地走出書房。


  帘子打下,揚起的風吹起佛經的一角,紙上的小楷雋秀雅緻,仔細看去每字的收尾之處,暗藏凌厲之勢。


  後宮之中,暗流悄無聲息的涌動著,陰謀詭計有條不紊的推進著……


  國子監外,善學廣場。


  蓮沐蘇依舊端坐闔眼,靜靜沉思,一上午過去了,還是這樣一副鎮定的模樣,絲毫沒有動筆的意思。


  善學廣場外最早來的人早熬不住了散去,新看熱鬧的人又一波一波地來,善學廣場這一場重考,京中已經傳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一波波來,看到蓮沐蘇毫無動靜的模樣,覺得無趣,又一波波的走。


  只是後頭來的,大姑娘小媳婦大嬸兒明顯多了許多,她們都是聽說這重考的考生俊得很,慕名看熱鬧來的。


  讀書人也都聽說了出的是何題,每個新來的都是一致的動作,走過來,擠進去,站著看了看,再無奈地搖搖頭,又擠出去,到了人群外圍再長嘆一聲,三三兩兩惋惜地走。


  太難了,這實在太難了,太原府的解元完了,長得清風明月一般又如何,能與秦祭酒論道又如何,上頭出的題,壓根就沒想讓人過,唉。


  可惜了,這麼好的人,太可惜了,唉……


  書齋二層,范公背著手站起來走來走去的,又看看窗外的人,還是沒動靜,忍不住道:「怎還不動筆?莫非老朽出的題太難了?」


  所謂關心則亂,他從起先的得意洋洋,漸漸變成了現下的焦躁。


  其餘眾人睨了一眼,都沒有吭聲,這話只能范公自己說,他們可不好說,看透不說透,就算心裡這麼想也得憋著。


  秦祭酒早已找個借口溜走了,沒有在這裡。


  眾人里,只得豐連年有所反應,他耿直地呲笑了一聲,難不難這老東西不知?

  題不難,誰拿到這個字都能洋洋洒洒寫一大篇,難就難在有那麼多聖人先賢寫的聖言做比較,在聖人先賢面前,誰寫不黯然失色?

  這老東西擺明了要為難人!


  范公看他一眼,懶得和他計較,心急如焚,又坐下來,端起茶盞要喝,才驚覺已一肚子茶水。


  改題之時,他只想著看看這跛子考生如何實現心中的「公」,看看人配不配得上他的另眼相看,並非有意為難,他可不希望朝中錯失一個棟樑之才。


  他這把年紀了,老糊塗是應當的,誰知萬歲爺也不阻止他。


  想到這裡,范公坐立不安:「老朽不求別的,他若能寫出個一二三來,甭管如何,這門生老朽都認了。」


  可別再折磨他了,好歹動一動啊,他年紀大了,受不住啊。


  豐連年恥笑出聲:「出題的是范公,著急的也是范公,您都這把年紀了,還沒個後生有定力,還是莫要收什麼門生了,免得誤人子弟。」


  范公心焦火燎的,懶得理這言語,他坐不住了:「不成,老朽還是下去看看。」


  當即起身走去。


  豐連年倒了杯茶,又悠悠開口道:「范公莫不是以為下去看看,便能彌補吧?」


  范公腳步一停,吹了吹鬍子,又忍下了,冷哼一聲,不管他,還是要下樓去。


  豐連年端起茶盞,喝之前長嘆一聲:「這跛子考生真是流年不利,被迫重考也就罷了,還遇到這般的考題,被這麼多百姓圍觀能定下心來已實屬不易,如今不過沉下心來理清思路,想將心中所想凝聚精華以求破題,連這有人都看不過眼想去打斷,真是可悲可嘆,可憐至極啊。」


  說著啜了一口茶。


  范公抬起的腳放不下去了,又縮了回來。


  豐豎子說的不錯,他不能去。


  想了想,范公走回來,一屁股坐到豐連年面前,裝模作樣擼了擼鬍鬚,慢條斯理開口道:「豐大人方才那話何解?與老朽說一說罷。」


  他如今是當局者迷,聽一聽豐豎子的分析也好。


  豐連年放下茶盞,臉別過一邊不去看人,冷淡地道:「不敢不敢,本官怎敢在范公面前賣弄?」


  老東西也有今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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