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028:在一起(萬更章節)
第413章 028:在一起(萬更章節)
028:
日影西斜,停機坪,兩人四目相對。
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上蔚藍深情的眼眸……
從冰天雪地的亞努河到晴空萬里,夕陽西照的亞木沃馬城;
他緊緊跟隨著她的步伐。
哪怕她一再拒絕,一再逃避,一再從他身邊消失;
他都像是越挫越勇的戰士一般,不知疲憊的追隨著她的步伐。
南星撐著下巴,一臉錯愕的看著停機坪的那一幕,捅了捅好友的肩膀。
「就這樣,輕易放手了?」
看到那個男人時,南星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看那直播時,他就評論了兩句,
顧嶠那小祖宗突然生氣了。
敢情,那位要尋的人,就是她自己呀。
嘖嘖嘖,那可是顧嶠呀;摯友等了十幾年的小姑娘呀。
就這麼輕易放手了?
「你為什麼放手,你比他有勝算呀。」南星輕喃。
霍晉淵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兩人,心裡泛起一陣苦澀。
他哪裡有什麼勝算。
嶠嶠的眼睛,只有在看到那人時,才是有光的。
哪怕他比那個人先認識嶠嶠,卻也沒有比那個人更先一步入住她的心。
「我早就讓你表白了,你偏偏不。說再等等,等她長大點。」
「你看看你,到底錯過了多少好機會。」
「你這是拱手把人讓給別人呀。」
後悔么?
霍晉淵不後悔……
只因,嶠嶠的那束光,不是自己。
與早與晚,都沒有關係。
再說,那個男人或許現在沒有他那麼愛嶠嶠;
但未必一定會比他更愛。
只因這個男人才認識顧嶠沒多久,就察覺到了她體質的不同。
發現了她痛覺是常人的數倍,所以不捨得她受一點點傷。
就連味覺的事情也發現了……
味覺這件事情,霍晉淵一直不知道,直到那日從亞拉桑山脈出來后,他打了個電話給顧越。
問及了顧奶奶的事情,顧越才提及時九渡。
他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嶠嶠的味覺低弱,很難嘗出味道。
可那日,時九渡倒給顧嶠的水,顧嶠說的卻是:「太酸了。再放點糖。」
他依稀記得當時,時九渡說的是:「條件有限,再忍忍。」
當時霍晉淵以為時九渡不讓顧嶠吃太多糖。
畢竟,嶠嶠也常他這裡拿很多研製的特糖。
沒想到,時九渡當時那話,卻是另一重意思。
時九渡應該研製了一批特殊的調料吧。
霍晉淵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當初他研製的藥丸和特糖。
會讓嶠嶠那麼愛不釋手了……
顧嶠,總是讓人那麼心疼,心疼的不願意將她交給任何人照顧。
不過,幸好,時九渡也是很厲害的醫生。
顧嶠的那些藥丸,在他手裡應該也很輕鬆吧。
南星是不懂摯友了,要是他,就算搶,也要把人搶過來……
這好不容易等到她長大,等到她成年了……
憑什麼就這麼白白拱手讓給別人。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咱們該出發了。」
霍晉淵轉身離開了休息室,走向停機坪。
停機坪,男人身上的外套,已經披在了短髮少女的身上。
除了剛開始,男人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以外。
之後兩個人都沉默著,但卻勝過了千萬的言語。
霍晉淵走到男人身邊,遞出一張藥方。
「好好照顧她,我隨時會回來。」
把她搶回來!
時九渡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與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
要說這個男人各方面條件,其實並不比他差。
反而有些地方,比他更優秀。
比如,蘇家雖複雜;但霍家卻很簡單……
更甚至霍家的地位,並不比蘇家低。
時九渡目光認真的回答他:「你沒有機會。」
搶走她!
霍晉淵轉身,揉了揉顧嶠的髮絲。
「我走了,有時間回去看你。」
霍晉淵走的很瀟洒,洒脫的讓一旁的好友南星替他感到可惜和遺憾。
時九渡走近了顧嶠兩步,理了理被霍晉淵揉亂的髮絲。
又將小朋友衣服的連帽給她扣上,這才總看順眼了一點。
霍晉淵與小朋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的感情比他深……
他知道。
但是,未來,他一定會比他更愛小朋友;這是毋庸置疑的。
看著霍晉淵的私人飛機,在跑道上奔跑,最後飛上天空……
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兩個人這才轉身離開。
時九渡伸手牽住她的手腕,這次不再是虛握;
而是真正的兩人肌膚相親,他修長白皙的指尖,落在她白凈的手腕上。
指尖和手心的溫度,與她的體溫相互交織。
時九渡走了兩步,卻發現顧嶠停在原地。
一雙空靈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
他第一次在她那雙清澈空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人兒唇瓣微啟,字正圓腕的聲音,娓娓動聽喊著他的名字。
「時九渡。」
男人沒有遲疑的回:「嗯,我在……」
「時九渡。」
男人再回:「嗯。」
「時九渡……」
人兒的聲音越來越輕柔動聽,他彷彿在她的聲音里,聽到了吳儂軟語。
時九渡將手緩緩滑下,與她十指交叉,緊緊扣著。
將她擁入懷中,半攬著。
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顧嶠,我在……一直都在。」他的聲音里,滿滿都是深情與繾綣。
顧嶠看著眼前的男人,最終還是垂下眼眸,默認了他的舉動。
她承認了,承認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想自私一回了。
哪怕是無盡深淵,她都要拉著他去趟一回了。
——
別墅里,顧嶠在睡覺。
旁邊的時九渡在辦公……
許是連日來的失眠,再度回到這個充斥著熟悉味道的房間,顧嶠睡的很安穩。
顧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對面的房門打開,亮著一盞小燈。
顧嶠走近的時候,時九渡正坐在大大的書桌後面,面前擺了兩個小盒子。
一個盒子里放的是一枚幽藍色的藥丸,這枚葯,是那批儀器交換而來的藥丸。
當時顧嶠離開后沒多久,他就收到了這枚藥丸。
一個盒子里放著的是一枚與火之晶體相似的冰之晶體。
這枚冰之晶體,是前幾日千舜交給他的。
說是別人塞到他懷裡的。
那個人,好像是商陸。
當時,時九渡在收到冰之晶體的時候,沒有立即去找顧嶠。
就是想再等等她,看她是否會再出現。
一直到幾天後,她都沒有出現,
他真的慌了……
才有了白天直播上的那一幕……
而他的手心裡,摩擦著是一枚由一根紅繩串著的蘋果吊墜。
許是看的太認真了,直到面前陰影投下來,時九渡才抬起眸子。
將吊墜往手心裡攥了一下,男人柔柔的問。
「醒了?」
「餓嗎?」
少女迷迷瞪瞪的點了一下頭。
是被餓醒的。
時九渡好笑的將手裡的東西不動聲色的放進口袋,上前牽著她下樓。
「怕你半夜會醒,一直溫著湯。」
「再給你煮點面?」
顧嶠點頭。
只要是他做的,都可以,她不挑……
男人在屋裡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
但卻在下樓時,還不忘記貼心的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少女的身上。
時九渡在廚房裡忙碌著,顧嶠懶洋洋的靠在門邊看。
男人袖子挽起,露出半截白皙有力的小臂。
時九渡的皮膚是屬於白皙的,但卻又不會給人一種很羸弱的感覺。
寬肩窄腰,身材頎長,筆挺的西服配著白襯衫;更讓他整個人顯得美如冠玉,瓊林玉樹,淡雅矜貴。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顧嶠的眼前,浮現出,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那時,她在徐老的Vip休息室里,他突然出現彎腰取走了她手裡已經涼透了的水。
然後從保溫杯中,倒了一杯飄著絲絲甜味的熱水給他。
第一眼,她差點就沉淪在他的美色中了。
不得不說,時九渡的長相是真正的直接狙擊在了她的內心深處。
彷彿好像,就是按照她所有喜歡的模樣長的。
很快,小半碗麵條就好了。
麵條上面放著幾片牛肉,卧著一個荷包蛋和飄著一點點蔥花。
麵條里的湯,是溫了一個下午的藥材雞湯。
「慢點吃。」時九渡拿起紙巾給身旁的人擦了一下嘴巴。
許是真的餓了的原因,顧嶠吃的很快。
不一會兒,小半碗麵條就下肚了。
嘴上沾著油星子……
唇瓣瑩瑩發光。
時九渡給她擦拭了一下嘴巴,這才將面前晾的半溫的雞湯端到她的面前。
看著小口小口挖著雞湯的小朋友,時九渡明顯能感覺到她的變化。
那種變化,不是她的本質變化;而是她的內心變化。
彷彿,她內心的結,正在一點一點的解開。
他能感受到她真正的輕鬆,自在……
更能感受到她對他的變化……
顧嶠向來不是糾結之人,只不過在時九渡這個問題上,一直猶豫徘徊不定而已。
可當她一旦下定了決定,她便出手果斷,乾淨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時九渡從廚房出來時,顧嶠依靠在門框邊,朝他伸出手。
他一邊擦拭著帶著水漬的手,一邊朝她走去。
然後把擦乾淨的手,放在她的手心裡。
顧嶠歪了歪頭,清澈的眸子看著他。
「我的平安果。」
時九渡只覺得心裡一燙。
嘴角的笑意,卻怎麼都壓抑不住。
一個多月前,她離開的那晚;將他送給她的平安果放在了卧室的床頭柜上。
那時,他看到的那一刻,心都差點碎成了幾瓣。
那代表著什麼,他明白。
小朋友這是在與他劃清界線……
藥丸給他,代表交易完成,
平安果也還給他……
此後,兩人再無牽扯了……
如今她又再度朝自己伸手要回去,時九渡內心說不出來的喜悅。
時九渡拉著她的手,朝樓上走去。
顧嶠疑惑的看了一眼他西褲褲的口袋,她剛剛明明看到他把東西放進去了。
怎麼,這是不打算還給她了?
就在顧嶠還在疑惑時,時九渡把她拉到書桌后的真皮椅子上坐下。
蔚藍的眸子,深情的望著她。
「閉上眼睛。」
顧嶠黑白分明的眸子,怔怔的看著她。
時九渡只覺得這一刻,內心被狠狠的一擊,差點沒控制住的彎下了腰身。
顧嶠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溫熱的手掌覆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男人手心的溫度,貼著她的眼瞼,一片滾燙。
「乖,就一會兒,很快。」
顧嶠聽話的點了點頭,男人的手掌撤去。
隱隱約約能聽到,男人拉開了柜子,取出了什麼東西。
然後,男人獨特的冷香,越來越濃郁;顧嶠只覺得脖子一涼。
下一秒,顧嶠睜開眼睛,入目一片雪白。
男人白襯衫不知何時,解開了幾粒扣子,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露出白皙的皮膚。
再往上,便是男人精緻的鎖骨以及上下滾動的喉結。
時九渡在顧嶠脖子后動作的手,因為顧嶠惹火的視線,突然一僵。
喉結滾動的更加明顯了。
一開口的聲音,更是暗啞,華麗。
「顧嶠,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就不客氣了。」
顧嶠突然歪著身子,漫不經心的看著他。
「你還想怎麼不客氣。」
上一個,敢這麼接近她,讓她閉上眼睛的人。
早就知道被她丟到哪個地獄去了……
「咔嗒。」一條鑲嵌著蘋果圖案的碎鑽戒指,落在她的脖子上。
時九渡起身,將椅子一旋,雙手撐在椅背上,將她困於自己的懷裡。
蔚藍的眸子,染上了幾分腥紅之光。
灼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臉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籠罩著她。
等顧嶠反應過來時,男人的吻已經重重的落下了。
這一次,不再是淺嘗。
而是纏綿悱惻……
抵死糾纏……
顧嶠自認自己肺活量驚人,體力也不錯;
可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她差點雙腿發軟,無力的下滑了。
就連一吻結束后,她都緩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後背,幫她順著氣……
「顧嶠,你考慮好了嗎?」
男人的嗓音,帶著一絲小滿足,和一絲暗啞……
「要不要和我試試。」
「一輩子,至死不渝,生死與共的那種。」
「只有死別,沒有生離的那種。」
顧嶠微微退開他的懷抱,時九渡只覺得懷裡一空。
人兒已經連人帶椅子,滑出了他的一步之外。
歪著小腦袋,懶洋洋的窩在椅子上,明亮的眸子,靈動的看著他。
「我才十八歲,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萬一以後遇到比你更好看,比你更優秀的呢。」
時九渡雙手撐著身後的桌子,優雅的半坐著。
眼神里充斥著滿滿的自信和無比的認真。
「比我更好看的,更優秀的。這個世上還沒有。」
顧嶠撐著腦袋。「就這麼自信。」
時九渡點頭,他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自信的資本。
能擁有他這般優秀的長相,還能在這個年紀擁有這樣驚人實力的人,這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所以小朋友要和這個世上最好看,最優秀的男人試試嗎?」
時九渡的眸底印滿了對面小朋友的影子,滿滿都是她。
顧嶠空靈的眸子,迷霧一點一點的散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男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了。
「時九渡,哪怕是無盡深淵,我也要拉著你去趟一趟;你也不怕嗎?」
時九渡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半點的畏懼和害怕。
而是滿滿的狂喜和激動。
他果然沒有感覺錯,他的小朋友呀……
真的對他,敞開心扉了……
一切都撥得雲開,見月明了。
他上前,再度將顧嶠緊緊的攬入懷裡。
她的耳朵一側聽著他加速跳動的心跳聲,另一邊的耳朵里傳來的是男人,炙熱又偏執的話。
「顧嶠,你聽好了。」
「哪怕是無盡深淵,我也願意。」
「我的世界,未必就是光明萬丈。」
「我就算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個棺材;化成灰也要躺在一個骨灰罈,葬在一個墳墓里。」
「你休想撇開我分毫。」
窗外月亮皎潔明亮,星星鋪滿了銀河,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照進屋內。
屋裡一對壁人深情的相擁而吻,月光照耀在兩個人的身上,給兩個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外衣。
彷彿就連天空的星星,都在為他們而歡呼雀躍……
——
芫城一中
「連主任,我這也是為學校考慮。」
「顧嶠連上學期的期末考試都缺席了,現在都開學半個月了,她都沒有來報名。」
「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萬一她不回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個名額。」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顧嶠上學期,期末考缺席,再加上開學這麼久,她也沒有來學校。
眼看數學競賽二試就要開始了,一高,就多了一個名額。
而有些人,自然也就動了一些歪心思。
連均推了推眼鏡,語氣中還著一點冷斥。
「二試的名額是顧嶠自己考上的。誰也奪不走。」
「幾位可以直接去告訴安教授。」
「有本事,就讓他的徒弟,靠真憑實力考上去,少來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來勸說的幾個老師,紛紛臉色一白。
大概都沒有想到連均竟然敢直接點出安教授來,就連剛剛走到門口的安教授,也是臉色一僵。
溫思涵扎著麻花辮和一個長相帥氣,身姿挺拔的少年,肩並肩而來。
恰好遇到了站在老班辦公室門前的安教授,以及他那所謂的徒弟。
「顧星萱,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嶠姐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顧星萱臉色微白,看著眼前的少年。
不得不說,這個少年的長相是極好的,哪怕是蘇子陽,都未必比得上。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而是司寧峰。
顧星萱也沒有想到,司寧峰沒有了一頭扎眼的黃毛,整個人就跟變了個樣子。
陽光,帥氣……
甚至一開學,就一躍成為了與安澈並排的校草。
以前安澈可是校草之首呀。
溫思涵抱著懷裡的資料,緊跟著司寧峰點頭。
「峰哥說的沒錯,嶠姐答應過我的。她一定會回來參加數學競賽的。」
「她的名額,誰也別想搶走。」
「哼……」
說完溫思涵和司寧峰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隨著兩個人的進來,那群老師,也不好再繼續逗留了,紛紛離開了。
門外的顧星萱臉色很難看,如果單單隻是一個司寧峰,她倒不畏懼。
可偏偏還有一個溫思涵。
現在的溫思涵,可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沒有絲毫背景的小透明了。
而是溫家的掌上明珠……
「星萱,如果說顧嶠真得會回來參加競賽,那麼,這個名額,老師也就無能為力了。」
安教授其實也不願意參和進這件事情。
如果不是……
安教授輕嘆了一口氣,想想他半生的名譽,此刻卻全砸在了這顧家姐妹的手裡。
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
安教授搖了搖頭,離開了。
顧星萱咬了咬牙,看著關上的辦公室大門。
眼底的恨意和憤怒不停的翻騰著……
顧嶠,顧嶠,顧嶠!
你都離開了,最好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否則,我一定讓你好看。
還有那溫思涵,
真不知道是什麼眼光,堂堂一個溫家公主,整天跟一個留級生的混不吝在一起。
司寧峰就算沒有了扎眼的黃毛,也改變不了他那留級生和混混的事實。
更何況,溫家那是什麼家族;怎麼可能會真的允許家中小公主,跟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小混混成天混在一起呢。
哼……
真是愚鈍無知。
辦公室里,溫思涵將收好的作業本,遞給連均。
「老班,嶠姐一定會回來參加競賽的。」
溫思涵堅定的看著連均。「她答應過我。」
雖然自顧奶奶出事後,顧嶠就消失了,甚至連上學期的期末考都缺考了;
至今開學都半個月了,她都沒有出現。
但溫思涵相信,嶠姐一定會回來的。
而且,她答應過她,一定會陪她參加競賽的。
嶠姐說的話,從不食言。
連均朝溫思涵安撫的彎了彎唇角。「老師也相信她。」
「好了,你們回去吧。」
最後連均看了一眼司寧峰,意味深長道:「司寧峰,你也要好好學習了。」
「不然,你小心追趕不上你要追的人。」
司寧峰耳朵微微一紅,移開視線,小弧度的點了點頭。
溫思涵則好奇的盯著司寧峰。
直到走出辦公室,溫思涵湊到司寧峰面前問。
「峰哥,剛剛老班說,你小心追趕不上你要追的人是什麼意思?」
「你要追趕誰呀?」
司寧峰看著只到自己胸口,踮著腳尖,眨著圓溜溜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小姑娘。
既好笑又有點無可奈何。
這丫頭,怎麼只聽到了前半部,沒聽到後半部。
不過,幸好她心大,沒有理解到後半部。
司寧峰抬手揉了一下她的髮絲。
「安澈唄,老班擔心我這次又畢不了業,又得留級。」
溫思涵突然失落的腳跟落地。
「是了,我差點忘記了。你和嶠姐的學籍都在高三。」
「那豈不是高考之後,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司寧峰大大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腦袋。
「笨蛋,你努力考上京都,大家不就又能在一起了。」
果然,下一秒還在失落的小丫頭,立馬就眉開眼笑的笑了起來。
「好,我努力……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爭取早日去京都找你們……」
溫思涵就這點好,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
「峰哥,打籃球,去嗎?」王一河抱著籃球朝兩個小跑過來。
下一節是體育課,F班的學生都去了操場集合。
司寧峰低頭看向身邊的溫思涵。「看我打籃球去嗎?」
溫思涵點了點小腦袋,當然要去了。
現在看司寧峰打籃球的人可多了,都要提前佔位子。
不過溫思涵不用,因為她有專殊的特殊席位。
嗯……大概就是司寧峰他們的休息席位。
籃球場上,少年揮灑著青春的汗水;場下歡呼聲和尖叫聲連連……
——
顧星萱回到顧家時,臉色異常的難看。
最近崔芹芹心情很好,又恢復到以前,天天和貴婦逛街打牌的日子。
再加上最近顧家好事將近,崔芹芹更是成了芫城貴婦人人羨慕的存在。
誰叫她養了一個好女兒呢……
崔芹芹剛剛打牌回來,就看到黑著一張臉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小女兒。
將手裡手包放下,扭著腰姿走近。
「萱萱,你這是怎麼了。」
顧星萱看著滿面紅光的崔芹芹,心裡更加是堵的慌。
起身一把推開面前的崔芹芹,冷哼了一聲。
「好好關心你那養女就行了。」
「何必虛情假意的在我面前假關心。」
看著顧星萱一步步踏上樓梯的背影,崔芹芹心裡「咯噔」一跳。
這段時間,她的心思的確全撲在了舒顧兩家的訂婚宴上。
以至於,她這段時間的確忽略了顧星萱。
十分鐘后,崔芹芹端著一份果盤,進了樓上顧星萱的房間。
顧星萱正坐在陽台上,芫城的二月底,並不算太冷。
偶爾還有一些小太陽……
崔芹芹將果盤放在陽台上的小桌子上,坐到顧星萱的身邊。
輕聲說道。
「萱萱,媽媽承認,這段時間因為你姐姐的事情,的確有些忽略你了。」
「但是,媽媽這麼做;一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你呀。」
崔芹芹眉目含淚的繼續說道。
「你也知道,要尋找一顆合適的心臟源,有多不容易。」
再加她身份的事情,崔芹芹也不敢大肆的尋找。
生怕被顧巡發現了。
「你姐姐好歹是南城醫科大學的學生,還是喻教授的徒弟。」
「而你子陽姐夫還是京都蘇家人。京都蘇家旗下的醫院,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
「他們人脈廣,途徑也比我們多。」
崔芹芹拉著顧星萱的手,擒著淚花。
「萱萱,媽媽現在只求能找到適合的心臟源,我的萱萱能健康起來。」
顧星萱冷笑了一聲,轉而芫爾的看向崔芹芹。
「那我當初,讓你去找顧嶠要花,你為什麼不去呢?」
崔芹芹臉色一僵。
當時顧家那位姑奶奶過世,顧巡和顧老爺子回了城台縣。
顧星萱便讓崔芹芹去城台縣找顧嶠,讓她把花交回來。
崔芹芹不敢去城台縣,她怕自己維持了十幾年的顧夫人的身份,會就這樣崩塌。
更怕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
「看來,我的性命,還比不上你的顏面和顧夫人的身份重要嘛。」
看著崔芹芹一點點變的蒼白的臉色,顧星萱將手從崔芹芹手裡一把抽出。
繼續說道。
「你知不知道,顧嶠手裡的那盆花,不僅可以抑制我的病;還可以救我的命!」
崔芹芹臉上一驚,驚恐的看向顧星萱。
「什麼意思?」
顧星萱起身,走到陽台邊……
撥了撥花盆裡剛長出來的嫩芽。
「顧嶠手裡的那盆花,可不是什麼普通花。」
「而是傳聞中,包治百病的神丹妙藥,紫幽冥蘭。」
顧星萱轉身,朝崔芹芹笑了一下。
「要不然,你覺得為什麼醫協還有京都蘇家那位二爺,會追到芫城來?」
「難不成,真的是沖著我那好姐姐來的?」
不,只不過是沖著那盆花來的。
這一點崔芹芹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卻沒有想到,那盆花,竟然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更厲害。
包治百病的神丹妙藥……
那是一筆什麼樣的財富呀。
顧星萱不虧是崔芹芹一手帶大培養出來的,崔芹芹的一個眼神,顧星萱就看懂了她眼中的貪婪。
她此刻不知道該覺得榮幸,還是覺得可悲。
她命在旦夕,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而她的母親,想的卻是,那花背後是一筆潑天富貴。
崔芹芹大約也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收斂起情緒。
轉而擔憂的看向顧星萱。
「萱萱,你放心,就算沒有了那花,媽媽一定也會儘快找到心臟源。」
「給你做移植的。」
「媽媽一定會治好你的。」
顧星萱淡然,漠不關心的應了一句。「隨便。」
「我要休息了,媽媽請離開吧。」
崔芹芹也看出了顧星萱對她的敷衍,但她現在腦子裡還被那花的價值給佔領著。
也沒有空再繼續和顧星萱上演母女情深,便退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顧星萱冷笑了一聲。
我的好姐姐,真不知道,當你立於我當處相同的處境,
你的好母親,會怎麼選擇呢。
最近的顧星瓊過的實在是太風光得意了,
得意的讓顧星萱嫉妒的發狂……
——
利聖斯亞城,莊園里,兩隻白色的薩摩耶在雪地里奔跑著。
只見一片雪白中,兩團白影與冰天雪地混為一色,在互相追逐中。
在它們身後,還跟著一隻圓滾滾的小圓球,在一跳一跳的追隨著它們的身影。
但明顯,前面兩團白影越跑越遠,後面的小圓球,怎麼追都追不上。
直到一隻黑白色相間的border collie從遠處奔來,一把叼起那團小白球,朝著前面的兩個白影追逐而去。
雪地里,留下一大串,奔跑過後的腳印……
遠處的湖泊邊,身姿修長,背影偉岸的男人,背部筆挺的坐在鋪在地面上的軟墊子上。
他的懷裡,抱著一個戴著毛絨絨帽子的小姑娘。
少女的小臉磕在他的胸前有些昏昏欲睡了,身上的毛毯,緊緊的裹著兩人。
男人低頭,在少女的眉心落下一吻。
「困了?」
「要回去了嗎?」
懷裡的少女搖了搖頭,迷迷瞪瞪的問。
「釣到魚了么?」
男人轉頭看了一眼平靜的魚竿和空蕩蕩的桶。
坦然道。「沒有。」
然後繼續說道:「看來這裡不行,下次換個地方。」
少女從男人懷裡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眼中帶著一點嫌棄。
「渡爺,看來你不行呀。」
男人將溫熱的手指伸出,捏了捏少女的鼻間。
「我行不行,小朋友以後就知道了。」
男人起身,將毯子裹在她的身上。「走吧,回去了。」
再晚些,可能還會有一場大雪……
說完男人轉身去把湖泊冰上洞口的魚竿收了起來,
然後一手提著空桶,拿著釣魚竿;另一隻手將少女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緊緊的牽著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少女看著男人魚竿,那裡只有垂著的線,沒有魚鉤。
猶記得,男人那日說的話。
「我已經釣到了此生最大的魚,不再需要別的了。」
這個男人,只因自己一句,想去冬釣;便帶著自己跑了幾個地方,大半個北洲。
就只是為了冬釣。
可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要釣上魚,只不過是為了陪著她。
遠處,三個影子朝兩人狂奔而來。
看到熟悉的兩人,嘴裡還不停的激動的狂吠著。
「汪汪汪……」
「汪汪汪……」
被叼的小白團也不甘示弱,小聲小聲的叫著。「汪汪汪……」
border collie垂眸看了一眼,嘴裡蠢萌蠢萌的小東西,嫌棄的很。
主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看上這蠢東西。
看到飛奔而來的小几只,少女的眸子一亮,掙扎的從男人口袋裡掏手出來。
男人緊緊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它們身上都是雪,冷。會凍到。」
四小隻也乖巧,飛奔到主人身邊時,也知曉男主人潔癖,盡量遠離他。
雪也不敢甩到他周圍。
知曉女主人怕冷,就乖巧的跟著她,也不去粘著她……
四小隻乖巧的一步一步跟著兩個人的身後,唯有一隻小短腿,一蹦一跳的,模樣甚是滑稽。
最後還是border collie實在看不下去了,再次把它叼到了嘴裡。
莊園里,幾個男人看著遠處走來的兩個身影,以及兩人身後的那串小尾巴。
都有些嘖嘖稱奇。
「誰能想到,那個在科斯洲打敗范的新晉拳王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如此乖巧的跟著一個男人身後,還和諧的與一群狗狗走在一起。
「誰又能想到,那個抬抬手就能震驚半個經濟圈的渡爺,也有這麼一面。」
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姑娘,跑了大半個北洲,只為了陪她冬釣。
商陸鄙視的看現千舜和枳離一眼。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見到這兩個人在外面和狗狗打雪仗的模樣。」
千舜:「……」
枳離:「……」
兩個人驚呆了,什麼情況?
渡爺和狗打雪仗,渡爺不是重症潔癖患者么?
平時,這種帶毛的東西,渡爺的視線範圍外,從不允許出現。
實在難於想像,那個畫面。
枳殊剛走出來,就看到兩個人目瞪口呆,像是被雷劈了,受了什麼刺激的模樣。
「你們怎麼了?」
枳離伸手將張大的嘴巴,手動合上,咽了一口口水。
看向枳殊。
「商陸說,爺之前和顧小姐打了雪仗。」枳離實在說不出,爺和顧小姐跟一群狗打了雪仗。
枳殊大概了解了,點了點頭。
「對,前幾日剛到利聖斯亞城,風雪太大了。爺和少夫人沒有去釣魚,便在院子里和零五,零六他們打雪仗。」
兩隻白色的薩摩耶取名零五,零六。
那隻牧羊犬取名零七。本來小白球要取名零四,或者零八的。
遭到了肆少的強烈反對,因為總覺得零四,和肆差不多。
八數字又太高貴了。
說什麼,狗的名字越賤越好養活……
最後,就取了一個狗剩子。
小白球是一隻博美,博美犬本就不太好養活,需要專人細心照料。
爺是個潔癖,少夫人只管跟它們玩鬧,不管照料。
所以,肆少就做主給博美取了一個好養活的名字。
狗剩子!
聽完后,千舜和枳離都驚了。
枳殊和商陸則習已為常了……
枳殊因為身體被火之晶體反蝕的原因,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兩個人,
爺手裡的冰之晶體,而少夫人可以控制他體內的反蝕。
所以這段時間枳殊和商陸見太多這兩個人相處時的畫面了。
此時兩人帶著一串小尾巴,邁著悠閑的步子走來。
枳殊:「爺,少夫人。」
商陸:「大小姐,姑爺。」
然後兩個人很有眼力見的,牽著四小隻,進了它們的專屬房間。
時九渡抖了抖身上的風雪,將外套脫去。
這才伸手將裹在少女身上的毯子潑去,少女的身上並未染上半分風雪。
穿上溫洋洋的棉拖,時九渡遞給顧嶠一杯溫熱的奶茶,又將她的外套脫去,重新給她裹上一件新的毛毯。
這才有空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兩人。
「有消息了?」
千舜和枳離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之前都是枳殊偶爾會發信息跟他們說一兩句,當時群里很多人都不信。
現在親眼所見,才知曉,枳殊已經說的夠婉轉了。
這簡直就是……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嘛……
說出來,這誰能相信。
這簡直就是在伺候小祖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