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061:南城變故
第446章 061:南城變故
061:
比賽現場,顯珩不停的朝比賽現場張望,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所幸,前兩場他們抽到的對手,都不算太厲害。
雖然隊長有些心不在焉,但在比賽上他有自己的專業素養。
所以他們很快就拿下了比賽。
比賽一結束,XBW的隊員就能看到他們的隊長,不停的在觀眾席上找什麼人。
其中一個隊員,在下場后神秘兮兮的走到顯珩身邊,往前湊了湊。
「隊長,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呀。」
顯珩沒空搭理他,哪怕是站在後台,都不忘記細細的一排一排尋找那個身影。
那個隊員,卻重重的咳了幾聲。
「隊長,你是不是找昨天的那個短髮小姑娘呀。」
顯珩立馬轉過身,望著他。「你知道她在哪裡?」
「趕緊說,她在哪裡,帶我去見她。」
隊員也沒有想到顯珩的表情會這麼激動。
他定了定神,然後趕緊說道:「她沒有來。」
「什麼?」
顯珩有些難於置信。沒有來?
那人點頭。「剛剛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碰到了一對情侶。」
「他們就是昨日與那短髮少女坐一起的。」
「他們告訴我,那個短髮少女沒有來。」
本來這個隊員是想上去打聽打聽那個短髮少女與隊長的八卦的。
誰知道,對方一察覺他的來意,就直接拒他千里之外。
拜託,他可是XBW的隊員,什麼時候走出去大家不是列隊歡迎。
那對情侶竟然恨不得離他八丈遠,他是病毒嗎?
會傳染嗎?
比賽結束后,顯珩就準備去找隊友說的,那一對情侶。
可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找過去時,對方已經離開了比賽現場。
*
XBW戰隊這一日的比賽剛剛結束,溫思涵就不爭氣的肚子痛了起來。
在感受到體內的暖流時,溫思涵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趕緊奔向衛生間……
真是,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
溫思涵蹲在馬桶里,左右為難。
偏偏今日嶠姐沒來,而另外兩個都是男人……
找誰幫忙都不好。
唉……她怎麼就這麼倒霉。
偏偏今天為了愛美,還穿了淺色系的褲子。
現在褲子上,那顯眼的一堆紅……
而緊跟著她跑出來的司寧峰,卻急瘋了……
可偏偏他一個男的,又不能闖進女廁所。
打溫思涵的電話,溫思涵也不接。
這大半個小時都過去,人都沒出來,司寧峰是真的有些著急了。
最終沒辦法,司寧峰拉住一個從裡面出來的女生。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那個女生看到面前帥氣的男生,趕緊點頭。「可以,可以。」
司寧峰咬著牙,紅著臉緩緩說道:「能不能幫我去裡面看看,有沒有一個扎著麻花辮子的小姑娘在裡面,能不能看看她怎麼了,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女生先是失落的嘆了一口氣,果然,長的帥的,都是別人家的。
想想也是,人家在女洗手間門口;不就是等女朋友么。
雖然失望,不過還是轉身進了女洗手間。
很快,她就出來了。
然後趣味的盯著面前的帥氣男生。
「你女朋友,可能很需要你現在的幫助。」
女朋友三個字瞬間讓這個在芫城作天作地的校霸,莫名有些臉紅了。
女生看到男生臉上泛起的紅暈,也笑了。
等她取笑夠了,她才說:「她來大姨媽了,需要一件乾淨的衣服。」
其實剛剛女生已經將包里的姨媽巾給了那個小姑娘。
不過小姑娘穿著的是淺色系的褲子,褲子上染上了血漬,一眼就能看見。
所以,可能需要一條幹凈的褲了,或者一件外套擋擋。
司寧峰大腦死機了一般,同手同腳的拿出手機,吩咐了幾句,然後離開了女洗手間。
等他回來時,洗手間里,已經空無一人了。
「裡面沒有人嗎?」
剛從裡面出來的女生搖頭。「沒有人呀。」
「你確定?」
女生點頭。「確定,剛剛我出來前,還特意去看了每個衛生間,都沒有人,是空的。」
司寧峰緊緊的掐著手裡的袋子。
他不過就離開了五分鐘,五分鐘而已……
溫思涵到底哪裡去了!
*
南城某商場地下車庫
「你要的東西。」
戴著口罩的少女懶懶的靠在柱了上,看著這個令無數粉絲瘋狂的偶像天王巨星,抱著一個大箱子。
像個搬運工一樣,將東西搬運過來。
近一米九的男人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鴨舌帽。深邃的眸子里,彷彿盛著萬千星辰,熠熠生輝。
「怎麼沒快遞?」
快遞多方便,何必來當搬運工,她還得跑來接收,多麻煩。
男人扯了扯臉上的口罩,餘光卻打量著不遠處停著的黑色卡宴。
「快遞多沒誠意,你這可是第一次找我要東西,我當然得親自來送。」
「對了,你的成年禮物。」男人從外套口袋裡取出一個盒子丟給她。
「什麼東西?」
看著面前精緻的錦盒,少女眼中是有嫌棄的。
「不是珠寶首飾,你回去打開看看就明白了。」
男人能感受到,在他拿出盒子交給面前的少女時,那輛黑色卡宴上透出來的冷意和寒意。
嘖嘖嘖,看來阿栩說的沒錯呀。
這兩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真的湊一起去了。
男人在離開前,突然轉頭看向少女。「我八月份的演唱會,你來么?」
做嘉賓的那種?
少女空靈的眸子停頓了一下。
聲音有些飄渺。「票。」
「我給你,要多少有多少。」不當嘉賓,來當觀眾,他也開心。
男人轉過身,揮了揮手。「走了。」
在有限的年華里,好好去體驗不一樣的人生吧。
我們的顧小嶠!
*
保姆車剛離開車庫,黑色卡宴車就下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正準備彎腰抱起地上的大箱子。
一串腳步聲傳來,然後十幾個壯漢,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你就是顧嶠!」一個叼著煙的紋身男眼神打量著面前這個戴著口罩的小姑娘。
小姑娘戴著口罩,衣服帽子將她小張臉都遮的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清澈的眸子在外面。
如果不是身邊的黑色西裝的保鏢說,這人是顧嶠。
恐怕光憑照片,還真認不出這人是誰。
「多可惜呀,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你說你得罪誰不好。」
「偏偏得罪了這南城,最不能得罪的人。」
「小姑娘,你這也算是你自己倒霉了。」
「安小姐可是我們三爺的乾女兒。你得罪了她,也別怪我們了。」
其中一個壯漢打量了一下沒有絲毫懼意的兩人,然後走到領頭那人的身邊。
「五哥,那個男人看上去不簡單。」
「一身的手工私服高定。還有,他腳上的那雙鞋,就值這個數!」那人比了比手指。
領頭的壯漢小小的詫異了一下。
最近南城的確很熱鬧,也來了很多京都來的人,有些人,他們也不太敢真的得罪。
「喂,那個男人。」
「我們要的只有顧嶠,你可以先離開了。」
說著一群壯漢就揮著手裡的棍子,威脅道。
其中幾個,還摸了摸腰間鼓起的東西……
時九渡放下手裡的箱子,拿出紙巾,擦了擦手,看向顧嶠。
「認識?」
這話自然是問顧嶠是不是認識南城什麼安家小姐。。
顧嶠懶洋洋的靠在柱子上。「你把東西先搬到車子里去,這裡我來解決。」
時九渡不動,站在顧嶠面前。
顧嶠看向他,有些無奈。「我保證,我不動手。」
時九渡是知道顧嶠身邊一直跟著是有暗衛的,目光輕飄飄的掃過身後那幾個壯漢和保鏢后,就抱著箱子離開了。
他剛轉身,身側懶洋洋的某人就如一陣風一樣,從他身邊滑過。
再一轉眼,那個懶洋洋的姑娘,已經掐住了為首壯漢肩胛處,壯漢冷汗滲滲的往下滴。
臉色更是一片慘白……
彷彿在經受著什麼樣的酷刑一般。
「老大……」
「五哥……」
「彪子……」
保鏢正準備掏傢伙,少女抬了抬手。
手一松,「噼里啪啦」的子彈掉了一地。
保鏢們驚恐的看向那個戴著口罩的少女,
他們的子彈,什麼時候被動了。
剛剛一切不過發生在兩秒鐘的時間而已,就連他們都沒有發現,她有靠近過他們。
「你放開我們老大,要不然,你朋友也別想活!」
「你敢傷我們五哥,我們四哥不會放過你朋友的。」
當時,他們兩伙人,一伙人來盯著顧嶠,另一伙人則去盯著那個麻花辮的小姑娘。
十分鐘前,他們就收到了消息。四哥那邊已經得手了……
顧嶠單手掏出手機,手指靈活的在界面上輕點著。
果然,下一秒出現了一張地圖,而某個定位點,在高速的移動著。
顧嶠將連接直接發到了司寧峰的手機里。
朝暗處揮了揮手。
時九渡只覺得到暗處傳來一陣波動,然後,有什麼人,悄悄離開了。
少女鬆開手,後撤了一步,嫌棄了看了一眼面前身子軟的直接跪倒在地上的壯漢。
「現在的堂行會……」
「真是不堪一擊!」
壯漢似乎沒有想到這個顧嶠竟然能直接道明他們的身份。
再接下來的話,才讓他們更沒有想到。
顧嶠口罩下的唇角泛起了一絲冷意,眸子卻清清淡淡的。
「現在,你們就趕緊跑回去告訴羅樅,讓他好好準備挪椅子吧。」
「等我一會兒過去了,我會讓他連地板都沒得坐!」
羅樅,是堂行會二堂主的名字,也是堂行會的堂主候選人,呼聲最高的人。
更是唯一一個敢於安澈叫板的人,因為羅樅資歷最深的原因,有時候,就連安澈都要顧及他的意見。
而恰好,彪子這行人,明面上是三堂主手下的人,實際上卻是羅樅的人!
顧嶠懶洋洋的玩弄著指間殘留下來的一枚子彈。
看向那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你們說,如果我將這個作為證物,交上去。」
「謀殺一級保護人員。你們安家,擔得起嗎?」
「嗖……」眾人只見寒光一閃,那枚子彈便穩穩的落在了其中一個保鏢身後的牆壁上。
而牆壁上只留下了一個孔洞,整枚子彈完整的沒入了牆壁中。
「回去告訴安澈。我給過他機會,他不珍惜,那我就只能讓安家陪著顧星瓊,一起完蛋。」
一行人眼睜睜看著這個少女和那個男人一起離開。
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擋,這個場面哪裡還有剛剛包圍人時的雄糾糾氣昂昂呀。
一個個慫的跟什麼似的……
*
車內時九渡生氣的在給顧嶠擦拭手指,力度都比平時加重了幾分。
「你剛剛說不動手的!」
「小騙子!」
顧嶠:「……」
她該怎麼解釋呢,她剛剛不是動手,只是去確認某件事情而已。
「你懷疑堂行會跟蟲族有接觸?」
顧嶠啞然了。「你……」
時九渡冷哼了一聲,又抽出一張乾淨的濕紙巾給她擦拭手指。
「所以,你那天晚上出去一整夜,也是為了蟲族的事情?」
顧嶠:「……」
時九渡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
「利聖斯亞城的那個蟲族窩點是你炸的?」
顧嶠:「……」
「那我的貨,是不是也是你送回來的。」
他的貨被截,他的人追查了很久都沒有追查到。
就是那日,因為那U盤的事情,小朋友知曉了。
沒幾天,那個貨就突然回到了他的倉庫,而且還是原封不動的回去了。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小朋友是不是跟無國界那邊有關係。
這話題轉的,顧嶠都覺得有些大腦缺氧了。
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回答了。
時九渡太聰明了,只要她稍稍泄露一點點,他就能完整的猜出所有。
她不否認,她做所有的事情,從未想過要隱瞞時九渡。
但,有些事情,她此刻,不能說。
至於她剛剛,她的確是想確認堂行會是不是跟蟲族有接觸,但她想確認的不是整個堂行會。
而只是羅樅。
羅樅年少成名,至今穩坐堂行會二堂主的位置,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十幾年有一屆堂主選舉,羅樅本是最有希望的;偏偏當天出了一點意外。
而後不久,南城安家也出了一場大變故。
偏偏,好巧不巧的是同一年……
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一起,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你懷疑蟲族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掌握了堂行會,或者說,就在密謀計劃著什麼?」
顧嶠點頭。「羅樅那次意外,據當時收集到的情報來看,他很難活過四十歲。」
可羅樅現在都五十了,還活蹦亂跳。
雖然說,現在醫學水平越來越發達了;但是一個人的內里全換了,就算是全換,也不能做到沒有一點兒排斥。
可羅樅卻依舊像個年輕小伙一樣,甚至還親自下場做很多事情。
這就有點……
「我小時候,見過羅樅一面。」也親自確認過羅樅的身體,支撐不到他活到現在。
顧嶠單手撐著腦袋,緩緩的說道:「去堂行會。」
時九渡挑眉。「不去救你的小同學?」
他可是聽到剛剛那人說,他們另一伙人,手裡抓著她的朋友。
時九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溫思涵和司寧峰。
顧嶠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司寧峰現在都保護不了她,還談什麼以後。」
何況,她連定位都給了,還派了人暗中跟著。
如果司寧峰還不能把溫思涵安全的救出來,他以後也不用談什麼掌握司家了。
更不用談,給溫思涵一個未來。
時九渡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來,你很看好司家那位小少爺?」
別人不知道司寧峰的身份,時九渡又豈會不知道。
京都司家,唯一的嫡系少爺。
也是司家,唯一的正統繼承人。
顧嶠突然回過頭,看向時九渡:「你知道宴清,也是神家唯一的正統少爺嗎?」
時九渡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過么?他是神家除神老爺子外,唯一的正統血脈。」
神家除神老爺子外,他上面還有一個親大哥。
只不過,那位老爺子很早就過世了。過世后,其妻子也跟著殉情了。
據聞,那次神家只留下了一個神老爺子和一根獨苗苗。
神老爺子為了顧奶奶,一生未娶妻。
那根獨苗苗,應該是他大哥留下來的血脈。
顧嶠突然淡淡的笑了笑。「嗯,他是神家唯一的繼承人。」
「也是神家,未來最正統的主人。」
*
堂行會,老五幾人終究是對南城更熟悉,顧嶠幾人一離開,他們就撥通了堂主的電話,結果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終於趕在顧嶠等人還沒有來堂行會前,趕到了堂行會南城的總部。
「二堂主呢?」
那人一看,咦,這不是三堂主的手下么,怎麼急匆匆的趕過來,竟然是找二堂主。
今天晚上有大會,所有堂主都提前聚集在了總部。
羅樅精神抖擻的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往上沖的彪子幾人。
看到彪子不虧老三的那些眼線,直直的朝自己而來,羅樅心裡「咯噔」一跳。
這個蠢貨,在搞什麼。
可彪子的下一句,直接讓他臉色一沉。
「二堂主,我們堂行會,恐怕有大難了!」
「彪子,你在胡說什麼!」此時,彪子幾人突然闖入,自然也引來了三堂主。
三堂主是一個長的身材魁梧,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這話一出,瞬間能感覺到整個樓道都震了一震。
彪子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想起那個少女的話,
那個樣子,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尤其是她那神出鬼沒的身手,就連安家那群保鏢都嚇的不輕。
還有,她說的什麼一級保護員;讓安家一起完蛋什麼的。
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說明,那個少女可能真的有那個實力。
他咽了咽口水。「二堂主,你認識一個叫顧嶠的小姑娘嗎?」
羅樅眸子微眯,小姑娘?顧嶠?
他可不認識什麼叫顧嶠的小姑娘?
二堂主不認識,沒聽過。可三堂主卻聽說過……
「不就是一個芫城顧家不要的女兒,一個高中生嗎?」
「瞧把你們給嚇的。」
羅樅卻發現事情有些不簡單,彪子也沒有理會三堂主此刻的冷嘲熱諷。
而是拿出手機,找到那個叫顧嶠的照片,遞到羅樅面前。
「二堂主,你再瞧瞧看……」
羅樅在看到屏幕上的小姑娘時,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小姑娘長的著實好看。
太過於驚艷了,
可等他再細看時,那一雙冷艷空靈的眸子,像是活了一起,鎖定於他。
羅樅拿著手機的手一顫,大腦中迅速的回憶起,十年前的一幕。
這雙空靈的眸子,與當年那個小女娃的眸子竟然意外的重合了。
只不過,當初那個眸子,沒有這般冷艷。
有的,只有冰冷的空靈。
「她……」
「她……竟然……回來了。」
「你們在哪裡見到了她。」
彪子自知他們可能真的闖禍了,連忙將責任推給了三堂主。
「我們是聽三堂主的吩咐去教訓她的。」
誰知道,這人來頭竟然這麼大……
三堂主可不知道羅樅為什麼突然臉色變的這麼害怕,依舊是一幅無所謂的模樣。
「不就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我幫我乾女兒教訓教訓,出出氣,怎麼就不行了。」
「呵……」
羅樅氣的胸口發痛,一雙犀利的眸子像是藏著萬千尖銳的寒冰。
「去安家請安澈。」這件事情,他們不擔責任。
三堂主卻不同意了。「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我教訓一個普通高中生,還要你來管了?」
羅樅氣的直接將手機砸到三堂主的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個哪裡是什麼普通高中生!」
「那位可是我們整個堂行會,都要稱之為大小姐存在的。」
「神尪!!!!」
瞬間全場一片死寂……
在堂行會,沒有人不知道誰是神尪,
因為,她是整個堂行會,唯一的繼承人,也是整個堂行會的大小姐。
甚至可以說,只要她一句話,任何一個堂行會分部是死是活都是她說了算。
她八歲就得到了整個堂行會的承認,只不過後來她就再也沒有出現。
以至於很多人,都漸漸的忘記了這位大小姐的存在。
「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神尪呢。」
三堂主顫顫巍巍的撿起砸在地上,有些四分五裂的屏幕。
而門口,此時傳來一道飄渺又清冷的女聲。
「我不是,難道你是。」
綉著神族標誌的黑衣暗衛開路,一男一女從大門口緩緩走來。
明明這些人都是站在樓梯上,此刻,卻仿若是那對壁人在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這些人。
而羅樅和三堂主,以及看戲的幾個堂主在看到那些穿著神族標誌的護衛時,心如心灰。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不確定的呢。
護衛搬出兩張乾淨的椅子,仔仔細細的擦拭了幾遍,搬到兩人身後。
眾人紛紛下樓,整齊的站成幾排。異口同聲。
「大小姐,歡迎大小姐回歸。」
顧嶠懶洋洋的靠在四方扶椅上,模樣有些散漫。
「羅叔,怎麼,幾年不見。認不出我了。」
羅樅臉色一僵,趕緊下樓,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羅樅此刻腳步輕飄飄的,有些強裝的鎮定。
「大小姐說笑了,羅樅不敢。」他怎麼敢讓神家大小姐喊自己叔叔呢。
尤其是現在,南城堂行會,明顯是得罪了她。
三堂主更加是怕是什麼。「啪嗒」一聲,五大三粗的身子,直接跌在了地上。
「大小姐明鑒,大小姐是小人狗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小姐。」
「還望大小姐宰相肚裡能撐船,饒了我們這一次。」
時九渡嫌棄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張嘴就口水滿天飛的三堂主。
長手一拉,直接將顧嶠連人帶椅子都拉向自己的方向。
還直言:「臟。」
堂行會的人:「……」
三堂主:「……」
顧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外套。
「羅樅,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個全新的堂行會。」
「要不然,你就只能帶著這群人,給我滾出堂行會了。」
三堂主心知自己得罪了這個少女,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再加上,平日是他與羅樅並不不對付。
突然站了起來。
「大小姐,這可不是十年前的堂行會了。」
「現在的堂行會,也不是羅樅一個人說了算。」
別忘記了,他們還有一個一堂主!!!
南城安家的少主!
羅樅像看白痴一樣看了一眼三堂主,這個三堂主這些年是不是在這個位置上呆久了,以至於忘記了什麼。
堂行會,可不是獨立的。
它隸屬神族。
顧嶠神色淡淡,連一眼都沒有施捨給那位三堂主,而是揮了一下手。
其實一個護衛,捧出一個錦盒,交到羅樅面前。
「羅樅,只有一夜。」
「能不能把握住,就算你自己了。」
羅樅看到面前的錦盒,瞳孔一緊。恭敬的彎下腰身,接過錦盒。
「羅樅定不辜負大小姐的信任。」
那裡面的可是堂行會的分部會長令牌。
只有那個地方的分會,才能擁有的東西。
如果他得到了這個令牌,就是南城堂行會,真正的會長了!
顧嶠喝過一盞茶后,見時間差不多了。
便起身與時九渡離開了。
剛走到門口,就與匆匆趕來的安澈不期而遇了。
安澈在看到面前的短髮少女時,先是一愣。
是顧嶠,她竟然回來了……
隨即在看到她身邊給她披外套的男人,臉色和情緒都頗有些複雜。
這個男人安澈見過,以前他總是出現在顧嶠的身邊。
以前他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在背後幫顧嶠的人,所以查過他的身份。
後來查到,他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沒有什麼高大上的身份。
安澈的眸子在顧嶠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即收了回來。
臉色從容平靜的看向她。
「顧嶠,你來這裡做什麼。」
顧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現在的顧嶠並沒有戴口罩。
所以安澈清楚的看到了那抹笑。
但是,那抹淡笑,卻夾雜著刺骨的冷意。
只見那少女說:「安少主,難道你的保鏢沒有轉告你嗎?」
安澈瞳孔微張。
「少主,那個顧嶠說。」
「如果她將這個子彈作為證物,交上去。」
「謀殺一級保護人員。安家,擔得起嗎?」
她還說:「回去告訴安澈。我給過他機會,他不珍惜,那我就只能讓安家陪著顧星瓊,一起完蛋。」
安澈攥的手心,眸子凌厲的看向顧嶠。「顧嶠,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顧嶠慢悠悠的將口罩戴上,朝安澈的方向走了幾步。
「安少主,丁娜娜,是你的傑作吧。」
「還有,安少主沒有忘記元旦晚會上,我被警察帶走的事情吧。」
「我這人,從不吃虧。」
「我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
顧嶠冷笑了一聲,錯身與安澈擦肩而過。
而坐在車後座的某個少女,卻有些按捺不住了,在看完顧嶠完好無損的從堂行會走出來后,她突然推開車門,沖了下來。
「顧嶠,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星瓊沒有錯過,她剛剛特意朝她的位置看了一眼,那一眼,顧星瓊彷彿看到了無盡黑暗的深淵。
顧嶠漫不經心的將衣服帽子扣下。
風輕雲淡道:「我要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顧星瓊心裡很不安,尤其是在上午收到顧星萱的簡訊后,此刻再見到顧嶠,她的心裡就更加不安了。
總覺得,顧嶠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
顧嶠沒有再停留,與時九渡一前一後的上了停在門口的卡宴。
卡宴車緩緩行駛離開了堂行會,而隨著她的離開,南城在悄無聲息的來了一場大變革。
「你那幾個小同學,還沒有消息?」
顧嶠點了點車窗。「應該快了。」
為他們爭取了這麼多時間,如果司寧峰還沒有救出溫思涵,那他也就不必再回京都了。
——
一個小時前
「少爺,這是四周所有的監控。」
「我們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畢竟要將這麼一個大活人帶離場館,並沒有那麼意思。
「擴大範圍,聯繫南城交通局那邊,一定要找到人。」
司寧峰急的不行,此時他的手機,突然自動跳出了一個畫面。
是一張地圖,而某個紅點,正在高速的移動著。
似乎還有什麼聲音正在傳來。
司寧峰打開藍牙耳牙,放大音量鍵,果然聽到了對面傳來衣服摩擦手機的聲音。
是了,他差點忘記了。
他們的手機,是前幾天嶠姐剛給他們的。
與嶠姐同款的新手機。
嶠姐說過,這款手機自帶很多防禦和呼救,定位功能。
當時嶠姐還特意教了溫思涵,遇到危險時,如此啟動定位。
這個定位是可以避開所有的屏避信號的定位。
一般人也發現不了。除非很厲害的黑客……
「去南吉路。」
*
溫思涵是被人在女廁所打暈的。
她有聽到那個女生給了自己姨媽巾后,出去似乎有跟人說什麼話。
她當時猜測是司寧峰。她想起司寧峰每次出門都有帶一件外套的,她想趕緊出去找她借外套,臨時擋一擋。
誰知道,她剛穿上褲子,打開隔間的門,就被人一個手刀給打暈了。
幸好,這路上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一次。
她下意識的就按亮了手機的定位鍵,緊接著又陷入了昏睡。
等她再度睡來后,她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一輛小貨車裡。
多麼類似的場景呀,貌似上次她也是被拉上了一輛小貨車裡。
「四哥,她醒了?」
前座抽著濃煙的壯漢聞言,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看到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盯著他。
「怎麼回事,她怎麼醒的這麼快。」
以前他下手,怎麼著人也得個把小時才能蘇醒呀,怎麼這個小姑娘,才半個多小時就醒了。
「小姑娘,你就沒有半點害怕嗎?」
溫思涵害怕嗎?
自然是怕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露怯,但凡露一點怯。
這些人,更加不會放過她。
她攥了攥手心,手心全是冷汗。
她洋裝鎮定的靠在車上,學著嶠姐,從容淡定,平靜的模樣說。
「我為什麼要害怕,害怕有用么?」
而另一邊,正在追尋而來的司寧峰,聽到耳機里傳來溫思涵的聲音后,終於鬆了一口氣。
是她,幸好,她沒事。
聞言壯漢笑了一聲。「小姑娘,膽子挺大的嘛。」
「那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裡嗎?」
溫思涵大腦在高速運轉著,在南城,她沒有什麼認識的人。
南城,她都是第一次來。
而在這裡,她唯一得罪的人,只有一個。
「安家小姐?」
「零號游輪嗎?」
「所以,你們是那什麼,堂行會的人?」
溫思涵眨了眨眸子,好奇的盯著那壯漢問。
「那你們認不認識安澈呀。」
「聽說安澈在你們堂行會,還挺厲害的。」
昨晚,她聽司寧峰這麼提了一嘴。
說什麼安澈現在掌握著半個堂行會,那位安小姐,是安澈的什麼堂姐。
堂行會的人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獃獃的小姑娘。
竟然能一下子就點出這麼多東西來。
「安堂主的名謂豈是你能叫的。」其中一個很仰慕安澈的小弟斥責道。
溫思涵聳了聳肩。「平時在學校,我就這麼叫他呀。或者叫他安同學。」
「怎麼,有問題?」
壯漢眸子微微一沉。「你是安堂主的同學?」
溫思涵點頭。「對呀,而且還是同班同學哦。」
溫思涵單腳曲膝,將綁著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散漫的歪了歪腦袋。
「對了,差點忘記了。」
「你們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眾小弟像看白痴一樣,看了她一眼。誰需要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們只要按照安小姐的吩咐,將她送到零號去就行了。
坐在前座的壯漢似乎被她散漫的語氣和態度吸引到了。
順著她的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溫思涵佯裝輕鬆的點了點膝蓋。「芫城溫家,聽說過嗎?」
壯漢自然是聽說過的。芫城溫家,藥材世家,幾乎壟斷了整個江南的藥材生意。
堂行會好多藥材都是從溫家進的。
「我叫溫思涵。」溫思涵輕嗯了一聲。緊接著說。
「哦,就是溫家那個含著金湯匙出來的小公主。」
眾小弟:「……」
壯漢瞳孔一縮,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來頭竟然這麼大。
而且,大的可怕。
其中一小弟懷疑的看著她。「你少糊弄我們,別想騙我們,我們才不害怕。」
溫思涵則平靜的道:「我的身份是真是假,你們問問安澈,不就知道了。」
「其實,現在你們對我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可如果,一旦,傷害造成了。」
「安澈能護住他堂姐,你們堂行會,會護住你們嗎?」
眾人紛紛沉默了下來。
答案是不會的!
因為堂行會很多葯是從溫家進的,一旦得罪了溫家。
堂行會就等於得罪了所有的藥材行業。
壯漢有些動搖了。
而溫思涵的目光卻落在一個,有些眼熟的人身上。
這個脖子紋身的小弟,她見到。
昨日在安心恬的包間里見過。
「對了,昨天,你應該見過,我身邊的那個少年吧。」
紋身小弟瞳孔一縮。
下一秒,溫思涵又說了。「那你應該知道他的身份吧。」
「剛剛我是跟他在一起的,你說他知道我突然消失了,第一個想到的,會是誰?」
畢竟,他們在南城,可沒有得罪什麼了。
就得罪了一個安心恬。
紋身小弟咬個牙。「他不可能會為了你,跟我們南家和堂行會作對!」
即使他是京都司家人!
溫思涵突然眉眼,笑了笑。甜甜的說:「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他女朋友呢?」
「轟……」
瞬間全車的人,一片寂靜……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京都司少的女朋友!」
紋身小弟一臉的不相信。
而溫思涵依舊眉眼帶笑,笑的一臉甜蜜和幸福。
光是一個芫城溫家,他們就已經慌的不行了。
現在還要加上一個京都司寧……
瞬間,車上的堂行會小弟都有些局促難安了。
就連壯漢都有些搖擺不定了。
而此時,車子卻到了終點,停了下來。
壯漢心一狠!一咬牙,一閉眼。
「不管你是誰,我們都不想知道了。」
人已經綁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誰又能保證,此刻他們放了她,溫家就能放過他們。
司家就能放過他們。
與其這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壯漢正準備打開門下車。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車子激烈的震動搖晃。
「砰!」
「啊……」
「四哥……」